同學們圍着他說了一陣後,慢慢地都各自散去。
此前,其他同學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唯獨坐在他旁邊的同桌張曉蓓,卻不怎麼插話,只是靜靜地坐着聽他們說。
秦天柱問道:“曉蓓,其他同學都有興趣做實習生,你有興趣嗎?”
“我啊?”
張曉蓓有點苦惱,她自己本心也是想到秦天柱的公司裡去見識見識的。怎麼說都是個年輕人,喜歡熱鬧圖新鮮。不過,每到暑假,家裡都會有一堆的農活等着她幹,父親剛病癒不久,不能太過操勞。她可不能貪玩任性。
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秦天柱也知道她的顧慮。
秦天柱給她排憂解難,出起主意來:“別怕,暑期農忙的時候,去你們村裡僱個勞動力幫忙就行了,總比你個小女孩強多了。”
“你也不用心疼錢,到我的公司當實習生,那也是能賺錢的。”
說完,秦天柱湊近張曉蓓的小耳朵,悄悄說道:“別人是每月三百,曉蓓你與他們不同。你每個月工資一千,嘿嘿嘿,你可別說出去哦,要不然,辰光他們可又要說我重色輕友了!”
張曉蓓聽說有一千的工資,也很意動。暑期打工兩個月,那下一個學年的學費生活費都有着落了。只是,秦天柱特意這麼照顧她,讓她覺得有點不得勁:“這個,不太好吧,都是幹實習生,我也不能特殊!”
“你怎麼能一樣,你乾的職位責任重大,薪酬當然要多加點!”
張曉蓓好奇道:“你想讓我幹什麼啊,我也就會打打雜,要是太重要的職位我也幹不來的!”
“別謙虛。這個職位你一定行的,也就你能幹好。我讓你乾的崗位就是導演助理,貼身的助理,每天二十四小時爲本導演服務,嘿嘿嘿!”
秦天柱一臉賤笑,特意在“貼身”兩個字上重點提了提。
聽說是如此“重要”的崗位,又被他說得如此曖昧,張曉蓓忽覺身上一陣燥熱,本能地想拒絕,讓他給自己換個實習崗位。
這時,旁邊的一隻手鬼鬼祟祟的摸了上來,握住她的柔荑,張曉蓓心裡一緊,這拒絕的話哪裡還說得出來。
期末考試一結束,曾辰光邀秦天柱一起到家裡看球。
七月初,98法國世界盃,如火如荼,激戰正酣。
“柱子,你不是假期還有幾天嘛,一起到我家看球吧,看球就圖個氣氛,人多熱鬧!我爸也怪想你的,說你很久沒來我們家坐坐了。”
“今天沒空,晚上餘校長找我有事!”
一考完,餘德水就邀秦天柱到他家坐坐。校長雖然說的客氣,可秦天柱就是再忙,也得赴餘校長的約。
不過,一經曾辰光提醒,秦天柱才驚覺世界盃都已經開始好幾天了。他前段時間,一頭扎進劇組,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今天才發覺這事,不禁大感惋惜。
他可惜的不是錯過了精彩的球賽,他勉強算得上是個球迷,不過也不是特別癡迷的那種,錯過幾場球賽,並不覺得如何。
他真正惋惜的是錯過了一個賺錢的機會。他都已經有了未來的記憶,自然對這屆經典的世界盃不少比賽的結果,是有記憶的。想來,自己的這一隻小小的蝴蝶翅膀,應該不至於能耐大到能吹動法蘭西球場上一隻足球的運動軌跡吧。
自己的個人賬戶裡,還有60萬美金的存款呢,老這麼放在銀行吃利息,未免太傻了。正好,都拿出來買足球博彩,收益翻個幾番,是可以期待的。
好在,世界盃還沒有結束,現在動手還能撈點湯喝。
只不過在中國,除足球彩票以外的“足球博彩”或“賭球”都是被禁止且非法的。
在1998年以前賭球在東南亞一帶較爲流行,當時的亞洲還沒有形成規模的足球博彩公司,各地球莊均爲歐洲大型博彩公司的代理(比如威廉希爾、歡樂谷娛樂城、盈檳娛樂城),玩法也是歐賠的勝平負。1998年圍繞法國世界盃比賽是有史以來規模最大、花樣最多的一次足球賭博熱潮,澳門博彩公司抓住了這一機遇,他們的“讓球帖水制”盤口(俗稱讓球盤)的靈活性不僅充分帶動了地下賭博的復興,同時也確立了澳門博彩公司在亞洲球市的盟主地位。
秦天柱想讓自己手中的資金儘可能地翻倍,去賭澳門公司的讓球盤無疑是最佳的選擇。至於怎麼參與進澳門博彩公司的賭球,那就只能從華哥那裡尋求幫忙了,在香港找個中介人代理一下澳門的足球博彩的事情,應該是很方便的。
給劉得華去了個電話,將賭球的事安排妥當後,秦天柱心情舒暢,這筆錢賺得應該還是很穩當的。
晚上,來到餘校長家中。餘校長正吃完晚飯,在收拾桌子。
“校長,就你一個人啊?”
“我老伴抱着孫女串門去了,也好,屋裡清淨點!”餘德水擦完桌子後,給兩人泡了兩杯白開水。
他看了看越發顯得成熟穩重的秦天柱,調侃道:“聽說你前幾天又發表了一番學生早戀萬歲的宣言?膽子挺大的啊?”
秦天柱雙眉一挑,不知校長是什麼意思,他饒有興致問道:“怎麼,難道校長也覺得我說得有理,準備在我們學校推動學生的情商教育?”
“別胡扯淡了,學生早戀,學校是嚴厲打擊的。在這方面,你罪過不小,你的一部《恰》劇,倒是讓徐燕和林克兩人湊成了一對,學校花了好一番思想教育工作,才讓他們把精力放到學習上。”
徐燕和林克?
秦天柱倒不覺太驚異,早在《恰》劇時,兩人關係就很親密,現在開始談戀愛,也算是順理成章。
“還有你自己,也不得不防。周建國竟然把你和一個女生安排同桌,有些欠考慮了,難道他不知道你秦天柱特別早熟嗎?”
一聽餘德水把話題扯到自己和曉蓓身上,秦天柱嚇壞了,他可不想自己和張曉蓓這對好同桌被人拆散。
他極力爲自己分辨:“校長你真是太多心了,我跟張曉蓓那是非常純潔的同學關係,我們一個正太一個蘿莉,都還是粉嫩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周老師是安排張曉蓓來幫我提高學習成績的,我覺得個安排很好,我進步很快,這次期末考,我有信心不會排在班上的倒數第一。”
餘德水也不懂秦天柱說的正太蘿莉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也只是隨便說說,倒不是真的認爲秦天柱與張曉蓓之間有什麼。
“找你來,也沒別的事,就是想跟你聊聊!聊聊最近的一些煩心事。”
一想起學校最近的麻煩事,餘德水的語氣就有些蕭索落寞。
秦天柱看着滿面愁容,一臉疲憊的餘德水,猜測道:“是爲了學生們搞得自治學生組織的事吧?”
餘德水瞥了眼秦天柱,點點頭道:“也不是這一件,煩的事多着呢。學生自治組織搞得有些亂,這個事先我也是有估計的,什麼事一開始做,總是不容易,我也沒指望一蹴而就。”
說到這裡,他面帶讚許地對秦天柱道:“聽說你們梅花傳媒暑期組織了實習生計劃,這就非常好嘛,乾點實務,也比學生們自己瞎折騰強。可惜,咱們靈泉縣也就只有你們一個梅花,機會稀少了點。”
“我覺得光靠學生們自己摸索還不行,還得請一些有名望的老師過來輔導下!”
“這我也知道!學校現在在資金上倒是不缺,也邀請了不少在中學藝術文化教育方面有名望的老師,只是效果不太理想,願來的不多。靈泉,畢竟還是小地方。”
“中學老師不行,試着邀請下大學的老師怎麼樣?”
餘德水覺得秦天柱是腦子不正常了,提的建議荒腔走板。
“我說的是那些藝術院校的退休老教師,他們專業水平更高些。對地方也不會太挑剔,我們靈泉雖然不怎麼熱鬧,但絕對適合老年人過來養老。更何況,指點下學生們的課餘活動,並不是特別耗費心神的事,和適合那些閒不住的老教師發揮餘熱。”
聽他這樣解釋,餘德水覺得還蠻有道理的,點點頭,表示可以試試看。
“還有個你不知道的情況,我們學校不少的家長都嚷嚷着要自家孩子轉學,認爲我們學校管得越來越鬆,擔心孩子的未來前途。”
就是餘德水自己也承認,家長的擔心未嘗不是沒道理,眼下考大學還是唯一靠譜的出路,靈泉中學這般的教育模式,很多家長目前看不準,也就不敢拿孩子的前途做賭注。
哎,校長怎麼老是問他這些問題呢,他哪知道該怎麼辦,不過秦天柱還是寬慰道:“有人不認同,想轉出去,這也正常。等學校的新模式見到效果了,說不準其他的學生都爭着想轉進來呢。再說,這事是上級部門點頭的,總歸會支持你到底。”
餘德水眉頭一蹙,正色道:“省教育廳等上級部門自然是支持的,我說這些,倒不是想推卸責任。只是害怕,我們學校嘗試了幾年,最後以失敗告終。”
他雙眼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如果是這樣,那就耽誤了幾千學生的未來了,我這個幹教育的工作者罪莫大焉!”
秦天柱想不到餘校長想的是要對學生前途負責的問題,不禁肅然起敬。不過,這種事,他也實在幫不上忙,只能靠校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