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怎麼樣?”焦急的博麗已經來來回回繞着門口轉了大概一千多圈了,他當時的腦子真的是一片空白,這樣的衝擊力太過於強烈,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當時唯一能夠想到可以找的人就是神綺,當然,他沒有忘記去地獄裡走一遭。
只不過,讓他驚訝的是,他一直沒怎麼關注的舊地獄,竟然已經是人去樓空的狀態,此時此刻的那裡,只剩下了一座碩大的宮殿。
哪兒的人,卻已經沒有能夠看到任何一個……就地獄裡一個人沒有,博麗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聯繫到自己的熟人,第一件事情能想到的,當然就是神通廣大,連人都可以製造的神綺太太,於是乎,博麗立刻就去找到了神綺。
然後,他就在一片忙碌之中得到了接待,神綺也立刻抽出時間來幫忙,這算是博麗這一次比較大的收穫吧。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人來幫忙的話,他恐怕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因爲他本人已經完全無能爲力,這種無力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深深的厭惡,一個人總希望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到,但是每每到了最後他纔會發現,其實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祈禱一切順利。
索性,神綺並沒有讓博麗等待太久。
或者說,這一位太太的確是效率極高的人,因爲博麗的請求剛剛提出,她也就開始了行動,算是非常認真。
而博麗希望她可以救蓮子。
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當時他記得自己只是和梅莉說了一句話就直接過來,另外也順便交代了白蓮和香看好梅莉,然後就自己來到了魔界。
他在這個時候,當然是會要想盡一切可能的辦法來救蓮子的。
“博麗大人,不要着急。”夢子也看出了博麗的心急,她也只能夠做出這樣的勸慰,同時給博麗遞過來了一杯熱茶。
她現在也在這種事情上做不了什麼,這個東西只有神綺可以幫得上忙,其他人也都是在旁邊看着得分而已。
博麗不論在召集都改變不了結局,所以少女提前倒是希望博麗可以有一個好心態。
博麗看了看夢子的臉,然後點了點頭,重新開始在這裡坐下。
神綺的門口擺了一張椅子,是特別爲博麗準備的,這樣的宮殿裡這個地方顯得有些突兀,此時此刻明明是作爲魔界的中心宮殿,但是卻並沒有什麼人。
周圍的安靜,卻無法讓博麗自己平靜下來,這裡面如果一分鐘沒有結果,博麗就知道自己一分鐘不可能安心,事實上,就算是有結果了,他也未必可以安心。
他只能夠祈禱蓮子沒事,但是……事實上呢。
他雖然沒有來得及聽香她們的描述就過來了,但是那毫無疑問,絕對是拉普拉斯覺醒的徵兆,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
就不應該離開神社的位置,也不應該隨便出來。
安逸的生活會讓人放鬆,博麗竟然忘記掉拉普拉斯隨時可能會覺醒。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並沒有覺醒的具體的日子,只有一個五百年的大概時間,那毫無疑問並不是確切的日期,所以,覺醒可能是概率性發生的,而週期差不多是這麼久,有長有短也在所難免。
梅莉那隨時都想要去死的表情,蓮子那個寂寞又高興的表情,真的是如同插在心頭上的兩把利刃。
房門打開了。
神綺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博麗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雖然周圍此時此刻已經圍了一圈人,但是都被他自動無視了。
“……”神綺搖了搖頭。
她是努力了一下,不過,就算是她也不能夠讓死者復活,就算是可以給予一具身體生命,但是,那個生命也就不是博麗所知道的蓮子了,那是毫無意義的。
蓮子已經死了,所以……她沒有任何辦法。
是的……
死人是無法復活的,這就是大自然最冷血最直接的規律。
“……”
博麗保持了沉默。
“那個……你還是去看看她吧,我……”神綺有些無奈的想要道歉,不過博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走了進去。
他很悲傷,很憤怒,但是他不打算對無辜的人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走進了房間。
那是神綺的房間吧,本來是不太好意思進去的,此時此刻,那張巨大的牀已經被神綺丟到了一邊,放在正中央的是一個類似於水晶棺一樣的東西。
那個水晶棺材之中,正是蓮子。
而博麗看着這一具東西,面色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這個是我做出來的東西……”神綺有些苦惱的對博麗解釋道:“我沒有辦法救活她……應該說她的了靈魂早就已經不在了,我也沒有辦法,而且,她身上有些恐怖的裂紋,那些東西即便是我看了都害怕……那到底是什麼……”
神綺也是第一次見到那樣扭曲的東西,毫無疑問,那就是不該存在於世界上之物,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製造了它……
“那叫做拉普拉斯……”博麗閉上了眼睛。
“拉普拉斯,那是什麼東西?”全知全能之魔的假定,此時此刻還完全是一個未知,應該說,如今,並不存在那樣的概念。
所以說,現在的拉普拉斯,實際上是屬於不存在之物的……
可是,這個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卻殺死了蓮子。
博麗的心中有着一股洶涌的火焰,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對着哪裡發泄,他除了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責怪的人。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看着蓮子安靜的躺在裡面,露出的是那一如既往的一抹美麗的笑容,帶着一點點狡黠,也帶着一點點的促狹,似乎是覺得……
沒有什麼遺憾了的樣子,爲什麼你竟然還是這麼感覺的。
明明梅莉後悔的相似,明明自己也是後悔的想要死,可是你卻……
可以如此的輕鬆。
博麗閉上了眼睛,深深的閉上了眼睛,他無法繼續說什麼。
也無法繼續想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