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約石悅出來這件事,我的態度很謹慎。石悅和米菲兒好到什麼程度,我不能確定。
這事兒問劉紅是問不出來的,畢竟她和石悅接觸很有限。見不見是個問題,怎麼見又是個問題。
思索良久,我還是決定見見石悅,至少可以將以前發生的事情委婉的告訴她。
比如,她的好夥伴米菲兒曾經暗示我,她喜歡爬牀。
我沒有石悅的電話,只能在公司樓下等。這有點賭博的意思,石悅如果不出來吃飯,我就白等。
總算我運氣不錯,在公司樓下逛了一會兒,石悅和一個女孩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心情很不錯。
我急忙上前叫住她,“石悅,我是張妍,找你聊聊。”
石悅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在陪同女孩耳邊小聲低語幾句,隨後衝我笑笑,“張妍姐,你來找我?真是出乎意料!”
“是挺出乎意料!”我無奈笑笑。
石悅和一般總秘很不一樣,至少從裝扮上差別就很大。
她把金色的頭髮捲成華麗的冠狀髮型,髮捲用裝飾性的髮梳固定。她身穿一件有腰帶的,波西米亞風格,藍綠混合的長裙。寬寬的腰帶上鑲有寶石,與裙子的顏色十分般配。雖然不是真正的寶石,但確實是藍寶石和綠寶石、橄欖石的最佳仿製品。
“你很漂亮!”當我和石悅在一家著名西餐廳坐下時,我由衷的讚美起來。
不得不說,我對石悅一直有偏見,以前我和米菲兒的觀點一樣,認爲她美得很俗氣。
可如今,我對石悅有了很大改觀,隨着年齡的增長,她現在可以駕馭各種美。
“謝謝誇獎!張妍姐,你怎麼知道我在公司上班?是顧濤告訴你麼?呵呵,我告訴過他不讓他說出去,我想一個給你大驚喜!意外吧?還記得當年我求你,你拒絕的樣子嗎?現在想起來,好解氣,我憑自己的本事進來了。比當初應徵的那個位置還高!”
石悅一口氣將自己對我的不滿說出來。我最開始聽着還有點窩心,可聽到最後,突然覺得挺好的。
她會說出來,就證明她是個爽快人,心裡藏不住事,一般也不會在背後使勁壞你。她不一定能和我合作,但至少不會在背後對我捅刀子。
“嗯,當年是我武斷了!”我點點頭,先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的錯誤,“不過,我現在覺得,你做總秘的天賦,要遠遠大於做設計師!你覺得呢?”
石悅一愣,想了好半天,哈哈大笑起來。
“張妍姐,你真是會說話,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如果顧濤錄用我,我將是公司一個默默無名的小設計師,公司就少了個八面玲瓏的總秘?”
我低頭喝咖啡,不對石悅的話發表意見。我心中的確是這麼認爲,我甚至想,做總秘比設計師更需要天賦。
“張妍姐,你今天到底有什麼事?不會就是爲了跟我道歉這麼簡單吧?如果是,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我好笑的看了眼石悅,我哪句話說過我道歉,“不是!我找你有另外的事情!”
“關於顧濤麼?”石悅感覺敏銳,一下子就說到關鍵點。
“算是有一點關係!”我笑笑,我不想從顧濤這裡做突破口,“你和米菲兒關係如何?”
我自認爲自己打太極套話的本事不怎麼樣,與其一直兜圈圈,不如開門見山。
如果石悅轉頭告訴米菲兒,那算我這步棋走錯;如果她沒有,也就是我撿着了。
石悅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下,似乎她對我提到米菲兒很反感。不應該是這樣的,我見過她和米菲兒親密無間。
下班時候一路同行,需要過分的表演麼?
“還行,我們是大學同學,又在一個公司上班,關係不可能很壞!要說好,我也不覺得有多好。她很精明的人,現用現交。前段時間,我們來往頻繁。現在嗎,她很忙!”
石悅簡單將自己和米菲兒的關係說清,看上去在她意識裡,米菲兒是個不可靠的人。
“那顧濤呢?你怎麼看他?”
“呵呵,他和米菲兒很好。張妍姐不會沒聽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話吧,什麼樣的人找什麼樣的朋友!”
石悅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但她很快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壓低聲音,懷着強烈的好奇心問,“張妍姐,是不是他們兩個之間有事?”
我挑挑眉頭,心裡咯噔一下,這事兒連石悅都看出來?會不會公司的其他人也看出來?
“哎,我也就這麼一說。如果真是,那有些事兒也能解釋了!”石悅幽幽的嘆了口氣,“張妍姐,你也別跟我打馬虎眼,就說今天來有什麼事兒!”
“你是不是遇到過顧濤和不同尋常的人來往?”我很識趣的開門見山。
石悅沒說話,只是盯着我看。
“或者,你見他和田德平來往?!”我更進一步,石悅不自然的挪動了下身子。
“這個我不想說!”良久,石悅開口,“況且,你知道設計師私下有來往很正常……”
“真的這麼簡單?”我覺得石悅是有事兒瞞着我。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她不可能如此避諱。
“我在顧濤電腦裡發現點東西,再想想他和田德平見面……”我佯裝思考,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對了石悅,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兒,米菲兒曾經很強烈的暗示我,你是顧濤外面的人!”
“什麼!”石悅尖叫一聲,“可惡的女人!”
我繼續喝那杯已經涼了的咖啡,還叫來服務生點餐。我沒讓石悅點,自作主張替她要了一份。
她此時根本不會在這上面費心思,她在做思想鬥爭,她要不要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我不能將她逼得太緊,否則會適得其反。
“我有把柄在顧濤手上!現在看來是米菲兒告訴顧濤的!”當服務生將我們點好的餐送上來,離開後,石悅十分不甘心的說。
我沒問她有什麼把柄。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敵對的人。我只需要我需要的信息,多餘的我一概不感興趣。
“這個你拿着!”說話間,石悅遞給我一張俱樂部會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