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顧濤逼迫，我乖乖上了車。爲了自保，我幾次張口想要緩和下氣氛，可到最後都沒說出來。
“張妍，你這次死心了嗎？”顧濤瞪了我一眼，“不死心咱們可以一起去問醫生……”
“我想聽聽醫生怎麼說！”我做最後掙扎。
“好！”顧濤爽快答應。
男診室裡還是那個老大夫，顧濤先我進到診室，他剛進去，老大夫就熱情詢問，“你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有東西落在這裡了？”
“不是，這位是我妻子，她不相信是自己的問題，非要親口聽你說我沒事！”顧濤很客氣的對老大夫說。
此時，老大夫裝作纔看見我的樣子，“哎呀，是你呀！剛纔你問的是顧先生？你早說。他沒事兒，身體很好！”
我點點頭，目光呆滯，這樣的結果在我意料之中。我只是痛恨自己被當猴耍。
那天我是怎麼走出診室，怎麼跟顧濤回家我完全不記得，我只記得那是我最黑暗生活的前奏。
有了醫院的診斷，婆婆終於露出她本來面目，“張妍，你看還是你不能懷孕，我們顧濤一直遷就你，對你也不錯。現在給你兩條路，要不就協議離婚，放棄全部財產；要不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顧濤也不跟你離婚，畢竟我們顧濤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就這麼拋棄你，會被別人說無情！”
婆婆的話我聽進耳朵，卻理解不上去。只覺得身體陣陣發冷，很不舒服。
“我不會放棄我的權利！”我流淚站起身，“我要離婚，我要拿走屬於我的那部分離開！”
用力將臉頰的淚水擦乾，我瞪着婆婆和顧濤的雙目已是滿腔怒火。讓我心灰意冷的是我曾經以爲最好的愛人是這個樣子，但讓我鬥志昂揚，充滿希望的是，我在終老前認清了他的面目。
婆婆對我的反應只是冷笑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顧濤，“人家既然看不上我們開除的條件，也別怪咱們不給她留後路！”
說完婆婆站起身，拉着顧濤離開。
“顧濤，我問你，你當初爲什麼娶我！”我想將心中最後一個結解開。
“因爲我需要一個好掌控的老婆！”顧濤轉身，輕描淡寫的說，“我需要身心乾淨，沒有雜質的老婆，她心裡只能有我，眼中也只能有我！生下的孩子也是乾淨的！”
我默然，緩緩垂下頭，聽他繼續說。
“張妍，我對你真的寄予厚望，但你一次次讓我失望！”顧濤將他最本質的一面暴露，“所以你不配在做我老婆！”
我流着淚仰起頭，勉強笑看顧濤。我想問你愛過我麼？但我覺得他不配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外面的雨還在下，房間內卻上演着一幕接一幕的心碎。顧濤和婆婆帶着勝利的微笑離開，我卻陷入極度的恐慌。
我翻出董倩的電話，向她詢問那個律師侄女的事情。她答應明天將那女孩約出來。
我突然覺得自己時間不多，從婆婆的意思看，他們要採取行動。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查出財產狀況，銀行卡，存摺，金條。我腦海中閃動這些東西。
它們會被藏在哪裡？我開始翻箱尋找，卻一無所獲。我幾近絕望，我真蠢，這些東西顧濤怎麼會放在家裡，一定是放在婆婆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