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紙接住,不用看,我也能猜出上面寫的什麼。原本想着搶孩子做親子鑑定的計劃,因爲我一時沒忍住將實情說出來而變得異常簡單。
也是一紙證明,只需要搭上顧濤自己的男人尊嚴,一切就迎刃而解。
“爲什麼你們要騙我!”顧濤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我……”
我不知顧濤口中的你們是否包括我,也許包括吧。原本我想安慰顧濤,可即便是現在,眼前這個男人依舊讓我厭煩,不能原諒。
我掏出手機給米菲兒打電話,這不是明智的選擇,顧濤剛剛知道真相,我卻要將最大的謊言者叫來。可是我有什麼選擇?給顧濤媽打電話,我不認爲結果會更好。
米菲兒接到我電話時還很意外,當我說出顧濤和我在一起,米菲兒在電話那邊叫了起來。
如今成了顧夫人的她,比任何人都害怕失掉身份,她走過的那條路,一定是不希望別人走。
在等米菲兒過來的時間了,我站在角落裡凝望顧濤。原本的計劃,因爲他的舉動變得有些不確定。
我還是不夠了解他,我從未想過他會去做檢查。
“張妍,顧濤呢?!”就在我沉思的時候,米菲兒走到我面前,厲聲詢問我,“你有沒有跟顧濤說什麼?”
“我只說了我該說的!”我輕聲回答,“既然你來了,顧濤交給你,如果出什麼事情,請別找我麻煩!”
我想抽身離開,可惜米菲兒不準,她讓我留下,要確認顧濤真的沒事後才讓我離開。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想走,是爲了給她留點面子,可她既然邀請我看熱鬧,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留下來。
米菲兒急匆匆走到顧濤身邊,我跟在後面,她俯身將顧濤扶起來,想說些關心的話,可還沒等她說出口,顧濤對着米菲兒的臉就是一嘴巴。
這一巴掌不但將米菲兒打懵了,也將我驚得愣在原地。
“顧濤,你打我!”米菲兒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濤,“你居然敢打我!”
米菲兒可不是好欺負的人,顧濤這一巴掌,她是要還回去的。我有些同情的看着顧濤。
他真是女人看多了,挑瞎眼了。米菲兒之前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又是裝風情萬種,又是裝賢淑可人。如今她想要的都到手了,還會願意僞裝嗎?
“我憑什麼打你,你弄個野種回來當我兒子,我還不打你!”之前的顧濤還有些暈乎乎,但見到米菲兒,他立刻清醒過來,“我不但要打你,我還要打死你!”
說着,顧濤從車裡拽出來個鐵棍子,就開始胡亂掄起來。米菲兒在聽到野種的時候,有幾秒的失神,她轉頭看向我,可還沒等她說話,鐵棍帶起來的風聲,已到耳邊。
米菲兒那還有時間理會我,轉身就跑,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嚷嚷,“顧濤,親子鑑定你是看過的,上面證明你和孩子是有關係的!”
“還敢提親自報告,我告訴你,勞資今天去醫院檢查了,我……我……”顧濤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他到底是什麼病,“勞資不能生孩子,你居然給我帶回來個孩子,你這個蛇蠍女人,看我不打死你!”
我始終和他們保持安全距離,以爲自己看到他們兩個互毆的場面,我會很開心,但實際上我並沒有預想中那麼開心。
我失去看他們互相追打的鬧劇,轉身想走。卻被酒吧的保安叫住。原來顧濤他們在停車場的廝打驚動了保安。保安勸住他們,讓顧濤和米菲兒打電話給家人,可他們誰都不願意打,兩個人就僵持在那裡。
這時候,有人想起剛纔在酒吧門口跟顧濤糾纏的我,“這位女士,你認識這兩人嗎?是否可以打電話讓他們家人過來?!”
保安看我的眼神有點怪異,興許在他的意識裡,我是闖入顧濤生活的破壞者。
我看了眼站在人羣中,瑟瑟發抖的米菲兒,以及被人奪了鐵棍還在叫囂的顧濤,終於還是撥通了顧濤媽的電話。
“我可以走了嗎?”掛掉電話,我看向保安。明知希望不大,依舊將話問出口,是害怕顧濤媽來後找我麻煩。
對於他們,我已經是外人,他們自己的鬧劇我不想看,想抽身離開。
“不好意思,等下他們的家人來了,你在走吧!”果然,保安直接拒絕我,“他們情緒都挺激動,要是一會兒出事,我們可不能負責!”
我點點頭,將雙臂抱在胸前,推到角落陰影中。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來,我下意識撥通舒歌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舒歌和顧濤媽幾乎是同時到的,我沒敢立刻現身,知道顧濤媽奔向自己的兒子。
舒歌則直奔我而來,“張妍,你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很好,“今天顧濤本來是找我說孩子的事兒,我一不小心,將實話說了出去,我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沒事!那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兒,跟你沒關係!”舒歌安慰我,拉着我的手,準備離開,卻被顧濤媽猛地攔住去處。
“張妍,你這個賤女人跟我兒子說什麼了?!”顧濤媽上來,毫不客氣上來就想打我,還好舒歌擋在我前面。
“阿姨,你們家的事兒,不要把別人牽扯進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去問你兒子!”舒歌說的客氣,但語氣中的警告意味還是很明顯。
“我問我兒子什麼,他和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這個賤女人沒事找事,又拿什麼親子鑑定,又找人搶我孫子,你還護着小賤人,你跟她一樣賤!”
顧濤媽說話已經口不遮掩,我想替舒歌反駁,可還沒等我說話,顧濤和米菲兒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此時的顧濤酒醒了大半,他上前一把拉住自己媽,看了我一眼,又看看站在一旁的舒歌,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你拉着我幹嘛!”顧濤媽不滿的瞪了一眼顧濤,這時候我纔看明白,顧濤還沒將真相說出來。
他不好意思將自己的身體缺陷說出來,一是考慮自己的面子,另外也是保全他媽媽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