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建還是一如既往地睡到十點鐘左右起牀。大概是因爲昨天的是很令人害羞,芙蕾並沒有來。而吳建和夜夜吃過早餐之後,就逛到了女生宿舍這邊。
“爲什麼?爲什麼要來這裡!?如果那麼想要內衣褲的話,夜夜現在就可以給你!”
夜夜說着,就要當場脫下內褲。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吳建也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在夜夜頭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咚!
“好痛!”
“知道痛就不要鬧了!雖然我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這樣實在是行動不便啊。”
吳建苦笑着,看向了宿舍門前的宿管阿姨,她正一臉盯着可疑人物的樣子瞪着吳建。還有從樓上下來的幾名女學生,竊竊私語地快步走了過去,彷彿吳建是一個猥瑣物一樣。
雖然過程可能會很麻煩,但吳建還是硬着頭皮上去詢問:“抱歉,我有點事想要找安利埃特.比勞,不知道可不可以幫我叫一下她?”
吳建已經盡力營造一個爽朗的笑容了,但果然還是被宿管阿姨當成了一個可以人物,上上下下打量一下之後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找她有什麼事?”
“我是夜會的參加者,倒數第二——吳建。”
吳建展現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看到白色的手套,宿管阿姨明顯是放下了戒心,但還是慎重地問道:“安利埃特是夏洛特的妹妹吧,你找她有什麼事?”
“最近不是說她的姐姐失蹤了嗎?所以我想和她商量一下。”
大概夏兒的孤僻都讓宿管阿姨感到可憐了,但吳建說到這個的時候,宿管阿姨的表情也徹底緩和了起來。
“你來遲了。安利埃特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不過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是在躲着什麼人物。如果你見到她,就幫她一下吧。她們姐妹也夠辛苦的......”
接着宿管阿姨說了一堆,不過吳建都沒有在聽。
居然還會躲着我啊,還真是有趣。
因爲知道事情的緣由。吳建推測安利埃特就是在躲着自己。不過吳建倒是興致勃勃,想和安利埃特玩一場捉迷藏,所以也不急着找她出來,而是帶着夜夜在校園裡亂逛,時不時也問一下別人有沒有看見安利埃特。
啊~~~他到底要怎麼樣才放棄啊!要,要被發現了!!!
彷彿可以聽得到安利埃特的悲鳴聲。就算是沒有動用力量,吳建的腳步也慢慢地接近安利埃特。不過就快要發現的時候,吳建發覺已經是中午了,於是他就和夜夜先去一下食堂。
剛坐下來,二樓的樓梯口就出現了一個珍珠色頭髮的腦袋,慢慢地看過來。芙蕾小跑到吳建面前。
“芙蕾,你也來這裡吃?不用做便當給洛基嗎?”吳建問道。
“已經......吃過了。不是這個......聽說你在找安利埃特小姐,我可以幫上忙。”
“啊,那個啊,沒有關係的,其實找不到她也沒關係,我只不過是在引出幕後黑手而已。”
“是......這樣嗎?”
芙蕾歪着頭。不是很明白。
就在這時,其他人看到吳建本來就不斷地側目了,現在看到芙蕾更是議論紛紛。
“喂,你們聽說了嗎?倒數第二一直在找暴龍的妹妹耶。”
“聽說了,聽說了。而且還聽說昨天時鐘塔倒塌是暴龍乾的,倒數第二找她妹妹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但是這樣也很奇怪啊,爲什麼不是找暴龍而是找她妹妹?我聽說暴龍也失蹤了啊!”
“不會吧!?時鐘塔的事是暴龍乾的!?果然是這樣!暴龍本來就很孤僻,這一下肯定是她報復社會才做出來的,不然她破壞一個時鐘塔做什麼?時鐘塔又不是什麼寶物,也就只有那些老古董才認爲它有紀念意義!”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暴龍兩姐妹的房間裡傳來爭吵聲,肯定是要發泄才這樣做的。結果發現自己做錯了,就自己躲了起來。”
一時之間,衆人就針對夏兒商討起來。說什麼的都有。雖然一點證據也沒有,但都一致認定是夏兒做的,更是抓住這個機會把平時的苦水都往夏兒身上倒了。
“好過分......”
芙蕾捂住小嘴,夏兒被別人如此誹謗她也是感同身受。曾幾何時,她也是因爲實力和洛基相差太遠,又能參加夜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夜夜去教訓他們!”
雖然平時狐狸精、狐狸精般的叫着,但夜夜可是把夏兒當做自己人的。而且別人說的那麼過分,就算是無關人員,只要是有正常思維的人都會生氣。
“夜夜,坐下來。”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如果夏兒不在意的話,我們去教訓他們也沒什麼意義。如果她在意的話,就只能交由她去處理了。畢竟,會被人這樣對待,她的孤僻也是一個原因。而且,語言上的暴力,用肉體上的暴力是制止不了的。更有甚者,只會讓夏兒被人記恨。”
“是......”
本來看到夜夜站起來,食堂裡的人都不禁噤聲起來。不過看到夜夜又坐了回去,他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更加肆無忌憚地議論着。
“說起來,之前不是有食魔者事件嗎?那個時候,暴龍就是最明顯的可疑吧?爲什麼到最後,變成是風紀委員的菲利克斯了!?”“是啊,那件事也太奇怪了。菲利克斯——金斯佛特家可是名門,怎麼可能會像骯髒的野狗那樣舔舐別人的心臟?我可是聽說了,從暴龍的宿舍裡邊搜查出大量的魔術迴路。就是那麼可疑的東西,居然被當成什麼事都沒有耶!”
“這不是很奇怪嗎!?說起來,倒數第二的出現也太巧了。剛來就解決了食魔者的事件。而且還取代菲利克斯參加夜會......一般情況,成績那麼差的人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參加夜會吧?”
也就是說,吳建是藉助解決食魔者的功勞才能參加夜會的。這說的也不差,但加上之前的議論還有一絲懷疑的語氣,語境就大大不同了。尤其是牽涉着夏兒這個破壞了具有紀念意義的時鐘塔的罪人。夏兒更是不招人待見。
一時之間,原本只有角落裡三個人討論來討論去的話題,在有心人的助推下,像野火燎原般傳遍了整個食堂,被當成了下飯菜。
“金斯佛特家族嗎?說起來當初完全是交給學院長來處理的,看來是個錯誤啊。不過不愧是教得出菲利克斯這種只會暗地裡偷襲的卑鄙小人的金斯佛特家族。事到如今就想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來挽救自己的聲譽嗎?”
吳建的聲音就像在耳邊響起一樣,在吵雜的食堂裡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彷彿醍醐灌頂一般,讓他們都醒悟過來——倒不如說反過來生氣。
吳建提到的學院長,可是被譽爲十九世紀最強的魔術師,是他們這些學生景仰的目標。吳建竟然說教給他處理是一個錯誤......不過生氣之餘。一些人也明白了過來。力推食魔者是菲利克斯可是學院長,沒有確實的證據他又怎麼會那樣肯定呢?接着食堂的學生們也都反應過來,由學院長給出的證據可都是不容置疑的。
“好厲害......”
見吳建三言兩語就把可能席捲整個學校的謠言制止住,芙蕾兩眼發光地看着吳建。
接下來......
吳建一手按住桌子,在食堂裡掃了一遍,被看到的人無一不爲之一震,低下頭不敢對視。
“你。你,你......還有你!”
吳建看似隨機地點了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是一顫,表情慌亂,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們心裡有鬼。不過他們卻不自知,不自主地大聲質問吳建要做什麼。
“你們收了金斯佛特多少錢?”
吳建一問,他們頓時就炸開。
“你,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們收錢爲金斯佛特說話嗎!?我看你纔是,收了暴龍什麼好處,才爲她開罪的吧!?”
“沒錯!沒錯!我看你是和暴龍進行骯髒的肉體交易。才幫她陷害菲利克斯的吧!?”
不得不說,其中還是有職業道德的,在這種時候還不忘爲菲利克斯開罪。但她卻沒有注意,吳建之前的那番話就讓其他人從迷惑中醒悟過來。現在還勉強提到菲利克斯,就顯得生硬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你們相互之間也不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被收買了吧?但我爲什麼可以那麼準確地指出你們?”
隨着吳建的問話。那幾個人不禁顫抖起來,該不會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知道吧?他們不得不害怕,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嚴格來說也是在陷害別人,被學校知道了就不是說一說的事情了。
吳建的問題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吳建的確是看似亂點的,但被點出來的人都差不多的表現就引人懷疑了,他們也好奇吳建能說出什麼來。
“你們知道食魔者事件的性質嗎?那可是建校以來最嚴重的事件,學院長可是一直都有關注。你們以爲我很聰明啊?一來就能看出兇手是誰?那是學院長告訴我的!就因爲這點,我才能及時把夏洛特從菲利克斯的魔爪下救出來!實際上學院長一直都有注意金斯佛特的動向,避免他們在學校裡搞出什麼花樣。你們也別想有什麼僥倖,你們跟金斯佛特家的人接觸,都逃不過學院長的目光!”
“你,你說謊!我,我們都是在校外見面的,學院長怎麼會看得見!?”
其中一個小個子男生抓頭抓臉,一副在警察叔叔面前爲自己辯解的樣子,但他卻是忘了,他的行徑還沒有徹底暴露出來——不過這一下,誰都知道了。與他同一桌的。都默默地拉開了距離。
被吳建點出的那幾個人,更是恨不得要把他殺了。這一下,他們就算撐死不承認,吳建也沒有任何證據,恐怕別人也不會相信他們了。
吳建更是鬱悶。他原本都磨拳擦腳準備撬開他們的嘴了,結果來了個膽子小成這樣的,讓他空有一肚子火發泄不出。
不過還好,不是所有人都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心服的。
“可惡!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一個人把他的人偶召喚出來,打算憑藉人偶先逃離這裡再說。但這正合吳建的意。只見他腳一踢,就把那個人偶踹到了人羣之中。
“夜夜。動手!”
一聽見吳建這麼喊,那幾個人也慌張了起來,紛紛動起手來。不過吳建惱怒其餘的人嚼舌頭,所以打起來根本就不在意周圍,戰局很快就波及到了整個餐廳。畢竟,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學生。被波及到了也不會抱頭鼠竄。而那幾個被吳建指出的學生也是隨便往哪個方向跑,是跑到那打到那。
打到最後,反倒是最先挑起戰鬥的吳建和芙蕾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看戲。只有在那幾個人快要逃跑的時候讓夜夜把他們再扔回來。其中,看到他們快要被制服的時候,就暗中出一下手,幫幫他們,讓這場架打得更熱鬧一些。
不過吳建要看的熱鬧並沒能持續多久。警衛和風紀委員很快就趕到。有這些權威在,就算吳建再煽風點火也都沒用了。不過吳建就算是想拍拍屁股走人也做不到,畢竟他是這場事件的中心點。幸好,因爲之前的事吳建和風紀委員、警衛都有所認識,沒用什麼爲難......或者說是看到吳建都讓他們頭大。怎麼最近每一次大事都有吳建在場!?
最後,吳建被帶到了金伯莉面前,芙蕾倒是被當做無關人員了。
“行啊,老師。最後居然是你來處理,你該不會是什麼幕後黑手吧?”
吳建笑眯眯的,擅自坐到了辦公室內空着的椅子上。
“如果是就好了......”金伯莉按着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說道:“像你這種盡給我添麻煩的,一定先把你剷除了。”
“呵呵,我可沒記得有給你添過麻煩哦,金伯莉老師。”
“沒有!?那今天這事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爲什麼會打起來!?”金伯莉吼了起來。
“老師,裝糊塗可不是一件好事哦。就是有些話不明着說出來。你纔會單身這麼久的。”
金伯莉的臉青一下白一下,接着拿起一個杯子就砸了過去,喝道:“我單身關你什麼事!?你是不是每次都打算拿這個來調侃我!?”
吳建手一翻,飛過來的杯子安安靜靜地躺着手心裡,然後笑道:“這只是一個建議而已,在互相明白的兩個人之間打迷糊,可是一點也不有趣啊,老師。”
金伯莉氣得牙癢癢的,但又拿吳建沒辦法。吳建對她的身份已經是有所瞭解了,但她依然看不穿吳建,而且吳建更是對她教授的身份一點敬畏也沒有。
可惡的傢伙......不止一次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連我的課都不上,等落到我手裡有你好瞧的!
吳建把杯子放好,好笑地看着陷入幻想中的金伯莉。可能是茶杯的聲響驚動了她,金伯莉就像泄氣一般依靠在桌子上,無力地說道:“我也懶得跟你說什麼了,你昨天把安利埃特綁在身邊,她逃跑之後又到處找她,還有之前在食堂的事,想必你也知道金斯佛特家族打算利用夏洛特姐妹做什麼了吧?”
“金斯佛特?那隻不過是過氣的東西罷了,只不過陪他們玩一玩而已,別把他們看成一回事。真正的幕後黑手,可是把他們當玩具耍。”
金伯莉一驚,急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哈哈,這硬是要往裡說的話,幕後黑手就深了,不提也罷。這件事我會解決的,老師你只要幫我處理好就得了。”
“你......算了,跟你這個問題兒童深究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煩,我就跟你說一下老師和學生該說的吧......在食堂的事我也聽說了,那些學生怎麼會三兩下就被你揪出來的?”
“這都是學院長的聲望啊,只是擺出他的名字大家就都相信了......雖然說加了點‘料’進去。”
“加料?”
金伯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報告,這裡面沒提到吳建有做什麼令人在意的事啊。如果不是明面上的舉動,難道是......
“我記得你對魔術不擅長啊?”
何止是不擅長,根本就是不會嘛——金伯莉在心中加了一句。
“這種方法多得是,老是着眼某一點的話可是會吃虧的,老師。”
“哼!我還沒落魄到要被你教訓的地步。反倒是你,別以爲這樣就算挫敗金斯佛特的陰謀了。只要當事人不在的話,就算生前名聲再大,也是說不過活人的!”
“這話你就留給學院長吧,他要是死了,我的麻煩也很大啊。”
就這樣了,拜拜。
吳建揮了揮手,一個閃身就到了門口,不留給金伯莉說話的機會。
“這個小子......”
金伯莉真的是頭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