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殺令》拍攝的進度是很快的,趕在八月底,一般來說的場景什麼的都拍完了,考慮到謝瑾知和溫軟阮兩人到時候都要去報道,緊趕慢趕最後在八月三十號這天拍到了只剩最後一場戲。
這時候的天氣也算不上涼快,入秋之後的天氣反而和盛夏沒什麼特別大的區別。
溫軟阮坐在傘下有些蔫吧,你要說這一個月有多累,她真的會有好多話想說,因爲導演也是學生,演員也是學生,還有一個是新生,所有的事情都擠在一堆,全劇組都在配合兩個人的節奏。
“好了好了!黎依!殺青!”謝瑾知聲音有些高昂,和平日裡的他不太一樣。
《十殺令》其實也算得上製作比較大了,作爲一個網紅和擁有優秀實力的人,謝瑾知爲了不被資本裹挾,在前期做了很多大工程,接單子,在能力的配置和人氣的加持之下,他也爲電影籌措了八百萬的資金。
要說他的魄力在同齡人中是真的少見,在一個算得上世家的家庭氛圍下長大的孩子,也是一定會比別人優秀,有些人是家裡越有錢,就比別人越優秀,眼界開闊了,也會要求自己的能力配得上自己的眼界。
在黎依殺青之後,錢鐸還給她拿了紅包和花,黎依笑着接過,溫軟阮走到她面前抱住了她,這是她來這個世界真正通過自己而不是原主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這次分開,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黎依見一個離別搞的這麼傷感,拍了拍溫軟阮的背,“又不是不見面了!整這麼傷感幹什麼!”
穿好了戲服的宋頌此刻也站在旁邊,齊欒最後一場戲是和李嬌嬌搭檔,最近這一段時間她倒是安分守己,大約也是白日累的不行沒有精力。
等溫軟阮從黎依懷裡出來,就看到黎依嘴上說着能見面,沒什麼,可是眼眶卻悄悄地紅了。
隨後也是笑了笑:“不是說,我傷感嗎?你怎麼還哭了?”哽咽地聲音顯得此刻溫軟阮有些楚楚可憐。
被黎依不好意思推了一下,“行了,你去準備準備吧!”
溫軟阮笑了笑,拉着她坐到自己剛纔的地方:“下一場又不是我的,下下場纔是我的。”
她拉着黎依的手,兩人此刻好得不得了,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黎依最後還是不好意思了才抽出了手。
“要我說,你拍完這部戲還能和導演再續前緣啊!”這話黎依說的擠眉弄眼,溫軟阮怎麼能不知道她什麼心思。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不可否認的是在她自己心底,她確實是對謝瑾知有好感,但這種感覺就像是友情。
短期內過度頻繁的接觸一定會產生一種錯覺和曖昧,不要一味地撲上去,先暫停一下,然後看看自己是否還有感覺,如果有,那纔是喜歡。
“你怎麼也八卦起來了?”溫軟阮沒好氣的撓了撓黎依的腰際的軟肉,惹得黎依一陣笑。
在白天頂着烈日拍攝完了最後一場戲,溫軟阮靠在椅子上不由得想分開之後的事情了。
她不是一個愛多愁善感的人,分離是現實世界溫軟阮經常遇到的事情,但眼下情況也有所不同。
她不再是一個有很強大的安全感的人,只是再一個人面對這種離別的場景,也或多或少感覺到了一絲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錯覺感。
這種感覺太像莊周夢蝶一般,分不清時刻,見到溫軟阮靠在椅子上出神的樣子,謝瑾知收拾好東西,見大家都回去休息了,他也坐到了溫軟阮身邊。
“馬上就要開學了,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要住校嗎?”謝瑾知的聲音在夏日裡充滿了清涼感。
此刻一陣微風吹過,溫軟阮有些不安的心此刻開始逐漸放平靜,她眼神開始聚焦,頂着頭頂的綠色,有些感慨:“阿瑾,這是我的第一部戲,像是在成長一樣,我很開心,我從小到大沒怎麼吃苦,這對我來說真的是個挑戰。”
她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盯着謝瑾知的臉,那雙桃花眼此刻也正盯着她。
“阿瑾,我第一次敞開心扉學着自己開始接觸新的朋友,比如你,比如錢鐸,比如黎依,遇見你們,是我自己的幸運”她的眼睛沒有閃爍,沒有躲避。
“謝瑾知,謝謝你給我的第一次,讓我能夠遇見秦明月,遇見宇文淵,遇見蘇梟。”隨後看着謝瑾知動容的樣子,她笑了笑,隨後站起身:“回去嗎?阿瑾?”
謝瑾知就這樣看着小姑娘轉頭看向自己,笑意盈盈,他也笑着站起身來,然後和她並肩。
“雖然經此一別之後可能很難再見,但是你我之間,還有機會。”謝瑾知說這話的時候看似很隨意,但是在他心底卻不停的跳動。
溫軟阮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只當是一個大學,開學後自是還能見面,然後也說了一句:“也是,我和你開學還能再見。”
知道溫軟阮沒有理解他的意思,謝瑾知也沒再說,這一句話都消耗了他很多勇氣了。
回想起第一次見面和這兩個半月的相處,謝瑾知只覺得神奇,一開始的溫軟阮真的蠻橫又嬌氣,現在的她雖然已經嬌氣,但是卻懂得場合。
“開學見!”謝瑾知在心底說了一句。
“溫軟阮,木姐來了,說溫總要現在就接你回去!!”溫衡的聲音老遠就傳來,洪亮得很。
聽到他的話,溫軟阮也停下腳步,所有殺青的人都有花和紅包,溫軟阮手裡正捧着一束,她拿着紅包,然後從劇本上拿下夾着的筆,隨手寫下四個字“前途似錦”就將紅包塞回給謝瑾知。
沒等謝瑾知反應過來溫軟阮就已經跑走了。看着手裡的紅包,厚度原樣,不一樣的是上面被小姑娘工工整整地寫着四個字。
她背對着謝瑾知擺了擺手之後沒有再回頭,倒不是裝酷,在她接受所有的一切開始學着放棄過去的時候就把溫知行和溫父溫母當做了家人,許久未見,自然也開始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等溫軟阮的身影徹底離開視線範圍,謝瑾知這才邁步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