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通紅的臉頰,謝瑾知晃了晃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動作坐在椅子上,隨後思考了一下:“你和我對電影的要求都很高,你的提議我也會和宋頌講一下,畢竟這件事情還是和他有關,該說的該商量的都要提前溝通好。”
見謝瑾知思索一番之後答應了,溫軟阮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開開心心地笑着回:“好,那我今晚可以來找你對戲嗎,導演?”
“之前說和我做朋友,現在不是謝導就是導演。”謝瑾知拍了拍身上不知道從哪裡蹭到的灰,語氣有些幽怨。
說起這個溫軟阮的思緒又被拉回了那次車禍,也確實是從車禍之後謝瑾知對她的態度纔算得上徹底的接納,但是……
如果真的越來越近,她能通過溫衡的提示和謝瑾知的表達隱隱約約察覺到一些什麼,她拿的劇本原本並不是很好的,只是在謝瑾知這裡總會陰差陽錯成爲被他接納的。
她湊近謝瑾知,一張精緻的臉,加上還未來得及卸掉的妝容,即使在外奔波了一天也依舊沒有汗味,淡淡的桃金娘香味撲鼻而來,謝瑾知愣了下神。
“那我叫你什麼?謝瑾知?瑾知?謝大哥?”小姑娘一直在自己面前問,謝瑾知悄悄往後挪了一下。
椅背抵在背後,他沉思了一會,好聽地聲音像是山泉水,淡淡的:“叫什麼都好!”
還沒等溫軟阮接話他就回去繼續導戲了,她一個人看着他驚慌失措的步伐也靠在椅子上笑。
這時候李啓明坐到她的身邊,“軟軟啊,笑什麼呢?”
聽到聲音溫軟阮轉頭纔看到李啓明,胖胖的樣子倒有幾分慈愛,此刻也在笑着,溫軟阮抿脣:“沒呢,就是覺得謝瑾知這樣,很有人氣。”
聽到這話李啓明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又開始給溫軟阮講一些謝瑾知小時候的事情:“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說話,你說他害怕生人,又看不大出,和別人打交道必要了他也可以做的很好,但是就是不愛主動邁出第一步。你說嬌嬌這孩子啊……”
似乎想到了什麼,李啓明住了嘴,看了看溫軟阮的臉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知道李啓明打的什麼心思,溫軟阮笑了笑,然後看着謝瑾知忙前忙後的身影:“李叔,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平日裡李啓明和她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是講拍戲上的,聊天一般都是溫軟阮主動,她愛聊天,和劇組誰都聊得來,李啓明今天找她說了半天也沒說拍戲的時候溫軟阮就知道李啓明有事說。
被溫軟阮看穿,李啓明倒也靦腆笑了笑,有些剋制,不仔細看不出他有些尷尬。
“是這樣的,嬌嬌她這一個月,是給你造成了麻煩,甚至我之前忍無可忍和她吵了一架,後來看到她手機裡甚至還有不三不四的人的聯繫方式。來臨城那天,其實我那不爭氣的女兒要找人綁架你嚇唬你的,好在你拉着謝侄兒一起走,嬌嬌取消了。我這女兒,就是被她媽沒教育好,現在她也知道錯了,那天晚上回來之後,她就緩和了,我作爲父親,也想替她和你說一聲。”李啓明此刻聲音低沉,倒是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感受。
但從李啓明的話語中她發現了一點,就是那次車禍和李嬌嬌無關,至於李啓明所說的李嬌嬌的事情,溫軟阮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也沒說原諒,在她看來,一夜之間如此平和不太可能,除非,她在僞裝。
“李叔,謝謝你今天來找我說這麼多,但是我呢,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關於李嬌嬌的事情我一直都把您和她分開看待,你今日也別替她和我說了,她要真是誠心,那我就等她自己來找我。”溫軟阮好聲好氣的回覆李啓明,言辭中充滿了個人態度,不卑不亢。
見狀,李啓明也笑了笑,是了,一開始欣賞溫軟阮也是因爲這個不怕事的性子。他連連道好,點點頭之後笑着走了。
等人離開之後,溫軟阮再次拿出了溫知行給的資料,這是他這一個月一來查到的所有關於上次車禍的資料。
警方給的答案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在溫知行的調查和溫衡背後的調查來看,很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同道中人乾的了。
她皺着眉想不通一點,如果溫衡能感知,是屬於同類還是不同類?會在一個系統的要求下殺掉她的人,究竟會是誰?
“宿主,你還記得這場戲嗎?”溫衡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溫軟阮的思緒。
她這纔看向片場,想了想這場戲,“第五十六場啊……”
等等,五十六場,原主羞辱齊欒,導致齊欒心理扭曲的關鍵點。
該說不說,原主那張嘴是真的無差別掃射,而且也是真的嬌蠻,就因爲齊欒拍攝的時候不服氣謝瑾知,她蹭的站起來指着齊欒的鼻子罵。
這也導致後來原本就心理算不上光明甚至可以說陰暗的齊欒徹底扭曲,後來溫軟阮所幹的一切都是在齊欒有意無意的挑撥之下進行的。
包括,進監獄。
想了想,這一次她和他沒有什麼交集,但是,這下溫衡提醒,鐵定是沒什麼好事的。
“不會,要走這個劇情吧?”溫軟阮對於現在的情況很是頭疼,得罪一個心理陰暗的人真的不是很好的選擇。
但是很顯然,溫衡果斷的肯定了溫軟阮的疑問:“是的,臺詞我想你都記得。”
呵呵,能不記得嗎?過目不忘的本領溫軟阮現在倒是誰想要就想送了,雖然很助於被臺詞,但是把生活過成戲也是沒誰了。
要說原主爲什麼嘴毒,還把齊欒罵成那樣都是因爲她這個人專戳別人肺管子。
齊欒有個妹妹,常年重病在牀,加上兩人父母離世得早,醫藥費都是齊欒自己賺得,這樣的家庭成長下來的人一般都是比較自卑的,甚至齊欒可以說有些心理陰暗,而溫軟阮當着全劇組的面罵齊欒,專門陰陽怪氣齊欒的家庭背景。
溫軟阮有些頭疼,想起溫軟阮罵人的話她都覺得羞恥,想着系統的檢測,溫軟阮覺得自己可能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