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晨。”欣允站在門口對着凌雨晨打着招呼。
只是凌雨晨依舊躺在那,沒有理會她。
“雨晨,雨晨。”欣允悄悄的跑了進來。
“這麼大的雨天,我用輪椅推着你在醫院裡面逛逛把。”欣允小心翼翼的說道。
凌雨晨靜靜躺着,終於挪動了下腦袋看着她。許久後,纔回答道:“好。”
“來。”欣允對着門口揮了揮手。
大概是一分多鐘後,小護士便把一輛輪椅給推了進來。他們把偷來的輪椅沒有放在門口外,而是藏在了樓梯口一個黑暗的角落裡。
“來。”把他擡上去。
欣允對着小護士說道。
小護士當時就用兩隻手,輕輕的拖起凌雨晨的後背,欣允則擡着他的大腿。
“慢點,慢點。”欣允很關切,她對小護士說道。
“你放心把,我不會把你的如意郎君給弄壞的。”她說話真是毫不忌諱。
凌雨晨聽着臉上鄒了鄒眉頭,只是這個表情一閃而過了。他也沒有吭聲。
“你亂說什麼呢?”欣允聽到小護士當着凌雨晨的面,說這句話讓她頓時臉上出現了緋紅的紅暈。
“切,還裝,還裝。”到底是誰,每天傍晚一放學就跑到這來看人,好像連作業都不做了。週末整天呆在這裡發呆。
“你,你亂什麼?”欣允被她說的又氣又害羞,她簡直快鬱悶死了。
她伸出手,翻動着手掌的背面和正面,然後把手掌握成了拳頭。示意着在吃雞腿的動作。
“你,你不許耍賴。”小護士當然明白這古靈精怪的小妞是什麼意思。
利用她完了,想直接過河拆橋。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讓我推着雨晨哥哥出去走走把。”
她把小護士一個人扔在了病房內,在把凌雨晨推出門口的時候,她轉過頭來,甩動着那條馬尾辮到她的嘴角邊。她做了個ok的姿勢。
小護士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原本她還有些生氣的她,頓時好上了不少。
“哼,算你還有良心。”說完她便很興奮的跳出病房。想想都美,以後的十天裡面,每天都可以夜宵的時候,吃一隻雞腿。心裡簡直笑開了花。
欣允推着凌雨晨,轉過拐角。凌雨晨看着四周的一切,現在已經八點多了,醫院裡面的人也不是很多。
“欣允。”
“怎麼了?”
“推我出去走走。”
他的聲音不是很響亮,但是他的語氣很執着。
欣允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這麼大的雨天出去準會被淋的一身溼。
“雨晨,別出去了把。我們在醫院裡轉轉不好嗎?”
“空氣太悶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他們停在醫院的門口,凌雨晨看着玻璃門外漆黑的夜,依舊滴答滴啊不斷的下着雨。
“可是,沒有雨傘。”
“那就算了。”
欣允深深的鬆了口氣。
“走把。”
“嗯?”她腦袋裡面有疑問。
她還以爲凌雨晨是說不出去了,此時她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算了,是指不需要帶雨傘。
“真的要出去嗎?”
“是啊,我想出去走走。”
“好吧。”欣允有些無奈。
“你要在這裡乖乖的哦,我去看看有沒有雨傘。”
“怎麼?來還我雞腿了?”
小護士坐在椅子上邊看着電視劇,邊把玩着手機,頭都沒有擡起,對着欣允說道。
“沒,外面下着雨呢。”欣允回答道。
“你別告訴我,這個也沒有。”她搶一步回答道。
“那,在那個櫃子裡面。”小護士用遙控器指了指不遠處的櫃子。她這次很爽快。
“嗯。”
雨水從屋檐上,低落而下,打在了凌雨晨的腿上。滲進了他的皮膚裡面,有些冰冷。只是,他絲毫沒有在意這些。
欣允把雨傘儘量的往前撐,好讓凌雨晨不至於被雨淋到。
而欣允則感覺脊骨涼涼的,溼透了,有些不舒服,她沒有說什麼,依舊這樣推着他,在醫院外面的公園裡走着,儘管路面很潮溼,但是她一點都沒有在意。
直到這樣推出去了好遠,凌雨晨纔回過頭來,仰望着欣允。
“給你添麻煩了。”他很認真很有禮貌的說道。
“沒有啊。”欣允那張淘氣的臉,露出一個笑容。
“整天呆在醫院裡也不好啊”欣允解釋道。
“很累把,一隻手推着輪椅,一隻手撐着傘。”
“你看我這麼大個累贅。”
路燈下,飄落着雨滴,他把那張臉轉到了一邊。有些黯然。
“可以告訴我嗎?爲什麼會這樣?”
欣允此時不知道開口怎麼說,這讓她有些爲難。
“雨晨,你忘記你一年前,發生過了什麼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記不清了。”凌雨晨搖搖頭。
“那麼遠的事情,我怎麼會記得。”
“看來,你這昏迷了一年,真的讓你記憶退了不少。”
“什麼?”他有些激動,猛的回過頭來,一把抓住了欣允的一直手,那傘也是搖搖晃晃的,頓時便有雨水落在了他們的臉上。很冷的感覺。
“怎麼了?”
“你怎麼了?”欣允也是被凌雨晨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條。
雖然她有心裡準備,可還是忍不住被嚇到了。
“告訴我,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中有些哀求,有些無助。
“雨晨,你真的不知道一年前發生了什麼嗎?”
“是啊,我怎麼知道一年前發生了什麼?我剛纔還夢到和若曦在一間酒吧裡面。”
若曦躺倒在血泊裡。
“你,你在想什麼?你不是在醫院裡昏迷了一年嗎?怎麼會在酒吧裡?”欣允一臉的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那爲什麼會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
他回想了這麼多事情,原來是假的,是夢?
很難接受的事實。
可是,他不可思議後,也鬆了口氣。至少若曦還好好的活着,沒有死去。
這讓他安心了不少,那種愧疚,會跟隨着自己一輩子。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他試着想去挪動,可是下半身都沒有什麼知覺。
雨水打在了他的臉上,也深深的滴在了他那顆鮮紅的心臟上。此時的他是若此的脆弱。
“那麼,這樣我的?怎麼給若曦幸福的將來?”
“現在的她呢?”
“我會陪你一輩子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會一直在。”耳邊響起若曦當時堅定的話語,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雨天,下着同樣大的雨,同樣的難受,只是現在陪伴着他身邊的是另一個女孩。
“現在的她,又是會在誰的身旁呢?”他在心裡想道。
“這樣的我,或許連想她的資格,都已經沒有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