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上了車, 霍岐城伸手撈過安全帶給她繫上。動作太自然,等到阮阮反應過來他已經結束。
阮阮笑眯眯,伸手摸上他的頭, 表揚他:“乖!”
霍岐城不滿的瞪她一眼:“你摸狗呢!”
阮阮嘿嘿笑, 想到他之前在樓下等了那麼久, 很有覺悟的道歉:“不好意思呀, 讓你等了這麼久。”
“還好, 沒放我鴿子就不錯!”霍岐城捏了捏她的臉:“餓了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吃什麼呀?”中午的豬扒飯有點膩,她吃了兩口就放下了。這會餓的不得了, 感覺能吃進去一頭牛。
“火鍋,怎麼樣?!”他還記得前段時間兩個人的那次用餐, 她說比起繁複的西餐, 更喜歡火鍋。
阮阮星星眼, 如果不是那人在開車,她一定會撲過去親他一口:“霍岐城, 你怎麼這麼好呢?!”
一頓火鍋就這麼滿足,霍岐城無奈看她:“我好的地方多了去了,你這才發現啊。”
火鍋店是地道的重慶火鍋,用料講究不說,連熬鍋底的辣椒都是從重慶運過來的。
邵勵勤帶着他的小女友來過幾次, 回頭跟霍岐城唸叨過幾次說這家不錯。霍岐城對火鍋最大的感覺就是一身的嗆味, 所以一直沒有過來。
正是飯點, 店裡人滿爲患。不過邵勵勤的名字就是好用, 報出來立馬獲得了一個單獨的包間。
點菜的時候阮阮託着腮感嘆:“這麼看來, 勵勤哥還是挺有用的嗎?!”
霍岐城失笑:“你這樣說,他可是會傷心的?!”
“傷心?!”阮阮擺擺手:“他纔不會呢!他的心大了去了, 裝着滿城的小演員小嫩模,哪有時間因爲我傷心?!不過,”
阮阮想到了什麼似的抿嘴笑:“聽我大嫂說勵勤哥最近挺慘的,一天八頓的相親,都快相吐了。不過我倒覺得不錯,趕緊找個厲害的嫂子制住他,也省的他天天萬花叢中過的。”
相親?霍岐城突然明白,下午他那通電話的目的了。不過,那又怎樣?!他又不可能去幫他相親。霍岐城不厚道的想。
他把餐單遞給阮阮,問她還有什麼想要的。
阮阮看了看,搖頭:“沒有啦,這些就夠了。”
這一頓吃的風生水起,滿滿一桌子的食材基本啃食殆盡。最後只剩了幾根寬粉,孤獨的躺在鍋底。
阮阮動了動筷子,實在是吃不下了,只能眼睜睜的放棄。
霍岐城慢慢的啜飲着玻璃杯內的溫水,吃的有些太辣了,他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還好,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看阮阮窩在椅子裡一臉可惜的樣子,覺得好笑:“怎麼樣,吃飽了嗎?!”
“飽了!”阮阮可憐巴巴的看她:“可是還想吃。”
生理上的滿足並不能使她的心理得到滿足,如果可以,她能一直吃下去。
霍岐城站起來,握住她的手把她帶起來:“看你這出息,想吃下次再來。”
吃完飯霍岐城送阮阮回家。
上一次來是因爲阮阮的心機,這一次,卻是霍岐城求之不得。
阮阮開了燈,比之上一次,霍岐城認真地打量起阮阮的閨房。
房子並不大,兩室一廳,對於阮阮這樣的單身女孩子來說正好。色調柔暖,顏色豐富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整體格局簡單,但細節處又彰顯女孩子的精緻與細膩。
總體來說,翠翠的眼光還不錯。
霍岐城在沙發上坐下,視線停留在桌子上的長頸水晶瓶裡插着的一朵粉色玫瑰。覺得阮阮就和這粉色玫瑰一樣,嬌媚可愛,讓人移不開眼睛。
阮阮給他倒了杯水出來,看見他光着的腳,想到他之前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穿那雙粉紅色小豬頭的拖鞋,心裡悶悶的偷着樂。
之前有準備的男式拖鞋,上一次他來的時候穿過。但是那天實在是太生氣,太難過,她後來隨手把拖鞋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裡。所以,家裡只剩下了兩雙女式拖鞋。
一雙暖黃色小鴨子的,是她穿慣了的。一雙粉紅色小豬頭,現在還在玄關處獨自哀嚎呢!
她想着,看來要去趟超市了。
“想什麼呢?”阮阮見霍岐城神色怔忪,在他身邊坐下。
霍岐城放下水杯,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入手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陣放鬆:“沒什麼,我在想,上一次來這裡。”
並不愉快的一次會議,他聲疾色厲,她獨自飲泣。只要想到那個畫面,他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頓。
“阮阮,我是不是很混蛋?!”
“是挺混蛋,但是是個頂好看的混蛋。”混蛋嗎?!或許!但是那又怎麼樣?!她也不是足夠好!阮阮捧上他的臉,很認真的望進他深幽的眼睛裡:“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不計較,你也不需要自責。你只要記住,你往後的日子裡每一天都要對我比前一天更好,那就好了!”
“阮阮。”他啞着嗓子喊她。
“嗯?”
“我想親你了。”
這自然不是徵詢,而是告知。
他虔誠而小心的描繪着她柔軟的脣瓣,等到她嬌軟在他懷裡,小手忍不住攥緊他的襯衫的時候。他才低低一笑,撬開她的牙關,追逐着她的舌尖,纏綿而悱惻。
長長的一吻過後,霍岐城離開她的脣瓣,微喘了氣息不滿的看她:“阮阮,以後不準吃火鍋了。”
她已經完全癱軟在他的懷裡,柔軟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膝頭,眼睛柔媚生波。聞言忍不住開口,聲音軟糯的厲害:“爲什麼呀?!”
“因爲這個吻,有點辣。”他無聲的摩挲着她的臉頰:“我喜歡香甜一些的。”
霍岐城在阮阮家裡廝磨到十點多,若不是阮阮趕他,他真想留下來過夜。
只是葉小姐有些小女生的害羞,這個男人雖然是她認定的,但認定的時間有些短,什麼事還是慢慢來纔好。
霍岐城站在玄關處慢悠悠的穿鞋子,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媳婦兒,你確定不讓我住下?!你一個單身女孩子住這麼大的房子,很不安全的。你真的不需要我留下來陪你?!”
臭不要臉,剛纔還說她的房子不大呢!阮阮翻了一個大白眼:“不需要,有危險我找警察叔叔!”
再說了,她又不傻。把他留下了更危險好不好?!
看來是沒用了,霍岐城套上鞋子,直起身來:“那我走了。”
“等等!”阮阮猛地想起一件事來,趕緊攔住他。
霍岐城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怎麼,你改變主意了?!”
“改你個大頭鬼啊!”阮阮瞪了他一眼:“你在這等我一下,不許動啊!”
霍岐城看着她往臥室跑的背影,流氓的招呼:“不動,不動,我不動。”
阮阮趴在地上,將那個發誓再也不要看到的盒子從牀底下撈出來。咬着脣看了幾秒鐘,抱着它走出了臥室。
把盒子往霍岐城懷裡一塞,阮阮頤使氣指的吩咐:“拿好了啊!”
霍岐城驚悚:“媳婦兒,你這樣讓我很受寵若驚啊。這算是定情信物嗎?!我拆開看了啊?”
說完,也不等阮阮應聲,直接動手。
玄關的的燈光並不亮,卻足夠讓霍岐城看清楚盒子裡放的是何物。他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兩年前他曾戲言讓阮阮賠他一身西裝,但也不過是戲言而已。過去了,他也就忘記了。只是沒想到,她還一直記在心間。
阮阮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腳:“這是我欠你的,現在還給你,以後不準再提這一茬了啊!”
她這個樣子,明明就是色厲內荏。霍岐城也不拆穿,他現在完全沉浸在幸福與感動之中,覺得自己的世界裡充滿了粉紅色的小星星。
他放下盒子,長臂一撈,把阮阮緊緊的摟在懷裡。只恨不能再用力一些,將她緊緊的嵌入骨血之中,再也不分開。
“寶貝,你這樣,我想,我更不應該走了。”
他聲音喑啞的厲害,磨砂一般擦過心尖,阮阮覺得耳朵都癢了。她推拒着,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把他往外推。
“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我也要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霍岐城抱着盒子被推了個踉蹌,雖然被掃地出門,他依舊覺得開心。騷包的衝阮阮拋了個飛吻:“媳婦兒我走了!”
關上門,臉頰滾燙的幾乎要燃燒起來。
阮阮把自己摔進沙發裡,無奈的想,要是再有一次,她真的忍不住把他留下來的。
心頭跳動的厲害,房間裡還殘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空氣裡慢慢發酵成一種臉紅心跳。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問她,明明說過,但凡他走出了那個門,就絕對沒有以後。爲什麼,她會那麼輕易的,就原諒了他。
她當時怎麼回答的呢?!那時候她在他的懷裡,昏昏欲睡的樣子。聽到他這麼問,只含含糊糊的回了他兩個字:你猜。換來他更用力的箍緊了她的腰。
到最後她也沒有回答他,因爲,她在他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現在,她可以清晰的說出這個答案。
爲什麼會那麼輕易的原諒他?因爲她捨不得啊。
那是霍岐城啊,她怎麼可能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