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F&M和恆雲之間的合作關係, 阮阮頻繁出入恆雲無可厚非。但是,霍岐城看一眼坐在他沙發上吃冰淇淋的姑娘,她是不是在來他的辦公室太勤而待的時間又太長了些?
阮阮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 反而舉着手上的冰淇淋, 很熱情的向他推銷:“你確定你不要吃一些?”
夏天和冰淇淋不要太配的喲。
霍岐城嫌棄的看了一眼, 堅決的拒絕:“不要。”
不吃算了, 她自己吃。阮阮低頭吃完一客冰激凌, 揉了揉眼睛,嬌氣的打了個哈欠:“我睡一覺,半個小時後叫醒我。”
霍岐城額角有些抽搐:“阮阮, 我這裡不是酒店。”
“我知道啊,你這裡不花錢的嘛!”阮阮動了動身子:“早上起的太早了些, 我這會都睜不開眼了。不睡多, 就半個小時, 記得叫醒我哦。小可和大劉還等着我呢!”
她說着,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再然後,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房間裡安靜極了,甚至能夠聽到她小小的呼吸聲。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 霍岐城起身, 走到沉睡的阮阮身邊。
她整個人縮在沙發裡, 小小的一團。長長的頭髮束在腦後, 有幾根不聽話的髮絲, 附在了她的臉上,平生多了幾分慵懶。白淨的小臉上脂粉未沾, 頰邊染着淡淡的紅暈,像是最好的瓷器上染上的霞光釉色。挺翹可愛的鼻子下面,菱形的脣瓣帶着飽滿的弧度,水色嫣然,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霍岐城你承認吧,無論你嘴上有多麼的拒絕。你仍不能否認,你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辦公室的大門毫無防備的被推開,然後探入這張亦喜亦嗔的小臉。
喉結滾動一番,霍岐城低聲輕輕的喟嘆。然後俯下身抱起她,走到旁邊的休息室,把她放到專屬自己的大牀上。
突然換了環境,她似乎有些不滿意,哼哼唧唧兩聲,帶着不耐煩。
以爲她要醒來,霍岐城的心跳猛然加速,緊緊的盯着她。豈知她只是就着他的手翻滾了一圈,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又沉沉的睡去。
他忍不住失笑,靜靜的看她一會,起身離開。
阮阮再醒來的時候,有片刻的怔忪。她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現在在哪裡。
她明明是在沙發上睡着的,怎麼醒來會是在牀上?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除了他,還能有誰會把沉睡的她從沙發上轉移到這裡?想到霍岐城暗搓搓的抱着她,阮阮脣角忍不住翹起來。
她跳下牀,打開休息室的門。聲音驚動霍岐城,他從文件裡擡起頭,挑了挑眉毛:“醒了?”
“嗯。”阮阮甚至沒有穿鞋子,光着腳蹭蹭蹭的跑到他面前:“霍岐城,是你把我抱上牀的哦?”
她猝然靠近,身上淡淡的香味鑽進霍岐城的鼻子裡,觸動他全身的感覺細胞。被戳穿的感覺並不好,他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身體,含糊不清的點頭:“我還要見人,你躺在那裡我能怎麼辦?”
“你不用解釋的,我都懂。”阮阮笑眯眯,盈盈的大眼裡帶着笑容:“現在幾點了?”
霍岐城露出兩顆白牙:“北京時間,下午三點整!”
阮阮炸毛:“三點?!我睡了多長時間?”
“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阮阮尖叫:“我不是讓你半個小時就叫我的嗎?!”
“我答應了了嗎?!”霍岐城好整以暇的看她。
阮阮磨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算你狠。”
慌不迭的收拾了東西套上鞋子就往外跑,秘書室的一衆人看着她火燒火燎的背影,不約而同的往霍岐城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看了一眼。
毫無意外的,霍岐城的身上又多了濃重的香豔一筆。
快下班的時候邵勵勤來了,衝着秘書室裡一衆小姑娘拋了個媚眼,笑的格外騷包:“你們霍總在嗎?”
邵勵勤遺傳了他媽媽的基因,白淨的白皮,配上一雙上挑的大眼流光溢彩,是標準的女性殺手。每回來,秘書室的小姑娘都要臉紅耳熱一番。
他大喇喇的沒避諱,霍岐城從辦公室裡聽見他的聲,揚聲道:“來了就滾進來!”
邵勵勤摸了摸鼻子,轉身之前仍不忘留下一個令人心碎的眼神。
他把自己個兒往沙發裡一摔,好不滿意的討伐霍岐城:“好好的說話不成,每回都夾槍帶棍的,就是小爺我脾氣好,不跟你計較。”
霍岐城瞪他一眼:“你當我這裡的秘書室是你後宮呢?沒事少過來禍害人!”
淡淡的酒味在辦公室蔓延,霍岐城蹙起眉毛:“喝酒了?”
“嗯,一點。”邵勵勤擰了擰眉道,看見霍岐城不贊同的看他,貧道:“你別這麼看我呀,咱小門小戶不能跟你這大鱷比,不把身段放低點怎麼成?!”
小門小戶?京裡邵家,提起來也是跺一跺腳震動一方土地的,他也真敢?!霍岐城也不理他,直接按下內線讓秘書送蜂蜜水進來。
邵勵勤抱着蜂蜜水縮在沙發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霍岐城聊天,期間Mark推門而進看見他,也沒避諱,直接向霍岐城彙報工作。
邵勵勤抖着耳朵聽見了F&M,心裡驚訝,脫口而出:“F&M?”
霍岐城看他一眼:“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阮······”吐了一半,邵勵勤才驚覺不對,着急忙活的截話,差點把舌頭咬掉。
又見霍岐城和Mark同時看着他,訕訕的解釋:“聽說過,聽說過。”
霍岐城收回視線,和Mark叮囑幾句。等到Mark出去,他漫不經心的開口:“阮阮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幾天······”這回真咬到舌頭了,邵勵勤淚眼汪汪的看霍岐城眯着眼睛打量自己,驚到:“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霍岐城冷笑:“我倒要問你,瞞的夠緊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已經被發現了,邵勵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直接解釋道:“她回來那天我就知道了,剛巧在機場碰到了。不過她不讓我說,我也就沒說。”
“你倒是聽話。”
“阮阮好容易求我這麼一回事,我能不幫忙嗎?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哎,你是怎麼知道阮阮回來的?她跟你說的?”
霍岐城想到她一天三頓往他辦公室裡鑽的樣子,有些頭痛的擰了擰眉毛:“恆雲和F&M有合作項目,F&M那邊由阮阮負責。”
“哦,是嗎?”邵勵勤意味深長的點頭,看向霍岐城的眼神裡,帶了些探究和了然。
正好晚上阮阮有事給邵勵勤打電話,邵勵勤就把白天他沒兜住的事告訴了阮阮,末了一個勁的強調,這事真不是他沒管住嘴,實在是霍岐城問的太猝不及防,他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阮阮聽了倒是大方的緊,說知道了就知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然後又跟邵勵勤說,這事也不用瞞了,讓他以他的名義幫她攢個局,都已經回來了,要正式的跟大家見個面。
這事對邵勵勤來說太拿手,想也沒想的答應,說回頭把這事定下來了,給阮阮電話。
邵勵勤動作快,把這場局定在了週五,回頭場地和時間都確定了,給阮阮電話。
週五這天阮阮沒有去恆雲,一直待在F&M和小可大劉看片子和之前拍的照片。
小可和大劉是王嘉和配給阮阮的助手,小可比阮阮小几個月,大劉卻比阮阮大幾歲。
開始的時候他們看着阮阮,其實心裡是打突的。但是接觸之後,發現阮阮雖然在工作上要求苛刻了些,生活中還是一個非常好接觸的上司。年紀輕輕,性格開朗大方,長得又漂亮,相處沒有壓力,工作起來簡直不要太美好。而大劉更是對阮阮產生了某種崇拜的情結,一點沒有上司比自己小而不自在的心理。
可是霍岐城,一天沒有看到阮阮,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直等,等到了午餐時間,原本這個時候,阮阮一定會到他的辦公室吃午飯。無論是叫外賣也好,還是到樓下的公司餐廳打包也好,都會上來纏着他吃午飯。但今天,到了午飯時間,她還不見人影。
他掏出手機,盯着屏幕看了許久,猶豫着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豈知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阮阮給他的信息:“我今天不過去你那裡了,你一個人好好吃飯,不要太想我哦。”
後邊,跟着個跳動的小人飛吻的動圖。
霍岐城心頭一鬆,脣角忍不住上揚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午飯之後邵勵勤打來電話,說晚上他攢了個局,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過去。
他想也不想,直接答應。
倒是邵勵勤有些驚悚,抱着手機以爲自己聽錯了:“這麼給面子?不像你啊?!”
他這兩年過的清心寡慾的,出來的次數少的可憐。有時候拗不過他,纔會答應。像這次這麼主動的,兩年來可算是首次。
霍岐城心情好,也懶得跟他計較:“怎麼,有意見?”
“小的哪敢有意見啊,您老開心就好。”
上井料理的老闆是地道的京都人,二十歲西渡來京,開了這家日本料理店,如今也有十多年的歷史了。
接到邵勵勤的電話,說要他把頂樓的包間空出來,晚上要招待朋友。上井心裡明鏡似的,回頭掛了電話和廚下細細囑託了一番,務必晚上不能出一點差錯。
按着邵勵勤定好的時間點,大傢伙陸陸續續的都來了。
李立夫來的晚,進來看見坐了十多個人,這位爺耙了耙最近剛理的寸頭,對着邵勵勤就是一拳:“今兒個你這是擺的什麼宴?”
邵勵勤沒好氣的回了他一拳:“鴻門宴,專招待你的,行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李立夫衝霍岐城點頭,在他身邊坐下:“只是我說,沒有美人,爺沒有興致,怎麼辦?”
邵勵勤還沒有開口,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把李立夫在內的一衆人,全都定在了當場!
“立夫哥,你腦子裡除了女人就不能裝點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