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物？那是什麼……”
零度聽到白歌的話，已經意識到自己或許還有機會，頓時冷靜下來。
“你可以理解爲……藏品。”白歌想了想說道。
他不想跟零度解釋信息特性的事情，乾脆用另一種方法來解釋收容物。
“藏品？”零度似乎理解了一點，說道：“在神級存在眼中，我也算是比較珍貴的東西，所以能作爲收藏品而存在嗎？”
白歌說道：“至今爲止，藍白社每一件收容物都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它們或多或少，都具備一項或多項影響宇宙，干涉規則的特性。”
“你看到了我頭上的勺子嗎？”
零度表示早就注意到了，他說道：“初步檢測是普通的鐵製品，不過我發現它隱藏着神奇的集成指令，使它擁有特殊的強度和力量。之前我以爲它是你的力場發生器，所以試圖毀掉它。前兩次的時候失敗了，不過在後來範圍攻擊中，它又被毀了。”
“不過，我發現，無論毀掉它多少次，它都會重新出現……現在又在你頭上完好無損了。”
白歌點頭道：“沒錯，你毀掉了我一隻勺仙，還好我提前將裡面的重要素材取出來了，否則我會損失很多東西。”
“在其下落時，你任何攻擊都無效，哪怕宇宙毀滅也是如此。並且它永遠不會真正消失，縱然連時空也沒有了，勺子依舊會出現。這是藏品之一。”
零度激動無比，宇宙毀滅，時空消亡，也會存在的勺子。
神級存在的藏品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只是藏品之一，也就是說，你們有很多這類的藏品？”零度好奇道。
白歌笑道：“多得很呢，比如永凍蝴蝶。”
說着，他又取來了永凍蝴蝶。
這回不用白歌解釋，零度自己就發現了永凍蝴蝶的奇異。
只見他派出大量的粒子，將永凍蝴蝶包裹了，並向其中心超低溫處收縮。
永凍蝴蝶看似無用，實際相當可怕。別看科學文明也能輕鬆做到玻愛凝聚態的超低溫，可是，永凍蝴蝶卻是永久保持這一形態。
這意味着無論有多高溫，速度有多快的粒子，最終都會被其拉扯到玻愛凝聚態，繼而運動降到最低，歸於同一值。
無論什麼粒子，都會成爲同一種物質，即凝聚態物質，也就是蝴蝶本體。
“噌！”
只見無數中子收縮後，並沒有出現黑球。屹立在那裡的，僅有一隻碩大的黑暗蝴蝶。
它的體積瞬間膨脹，翼展瞬間達到一千公里！
這還是零度只送了大約相當於復活節島的質量而已，就直接將永凍蝴蝶喂得這麼肥了。
“變不回來了……我送出的物質已經完全弄成了它的一部分……悖熵生物！”零度近乎於仰望地看着這隻巨大蝴蝶。
白歌臉一黑，皺眉道：“別亂給它送物質啊，它只會不斷地變大，永遠不可能變小。你把它喂到這麼大，連我也不能令它瘦下來。”
零度說道：“我也看出來了，無限地吸熱，將宇宙萬物拉向和它同能級，一種另類形式的真空衰變。隨着體積增大，它的吸熱效率就越大。”
“這東西很可怕，如果不加以束縛，遲早能把宇宙都變成蝴蝶。”
白歌說道：“他們大部分是我們爲了自己的發展，而衍生出來的代價，是宇宙的錯誤。”
零度似懂非懂，還是勉強理解了這段話。因爲科技發展是需要代價的，環境代價只是很普通的一種。
就拿生物技術來說，很可能會造出失控的強大生物，對文明造成重大創傷，或許還滅不了文明，但這種事是科學發展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變故。
零度本身也是一種代表，物理飛昇者的進步，代價就是需要無數的文明犧牲。
“一件件不可思議的造物，是的，就該是這樣！科技的巨大差異，會導致神級文明隨意一件物品，都令我望而生畏。”
“這是很正常的，如同我對於那些連物質構成都沒有搞清楚的原始文明而言，我隨意一件造物也會令他們震撼無比。”
“所以神級文明哪怕是一件實驗失敗的產物，都對我有巨大意義。”
“真想知道啊，這些神奇之物，是怎麼做到的？”
零度對白歌的藏品產生了巨大興趣，或者說白歌表現出的種種奇異都在深深吸引着他。
好想活下去，隨着他的追求越發詳細，他就越捨不得死掉。
明明還有這麼多疑惑沒有解答，這些近在眼前的東西，若是能好好研究一番該有多幸福？
想到這，零度決意道：“藏品嘛……無所謂了，怎樣都好，我只想知道更多。”
“那麼，我願意成爲你口中的藏品。”
白歌笑道：“就算被一直囚禁也無所謂嗎？要知道很多收容物，都會對宇宙造成重大影響，所謂的藏品，其實也是被管制。”
零度看向永凍蝴蝶說道：“被管制是應該的，從客觀上來說，物理飛昇者也算是對宇宙文明有着巨大威脅的存在。因爲物理飛昇者的目標，便是統一全宇宙一切物質、能量、智慧。”
“文明將這種威脅自身存在的東西，用戰爭去消滅。而你們神級存在，卻是收容起來作爲藏品。”
“相比較於毀滅，我又有什麼不能接受成爲藏品呢？管制的話，已經很寬容了。”
“如果你們願意更加寬容的話，我希望與藏品爲伴……能研究一下，就更好了……”
白歌笑了，一切價值觀，高到極致，其實都成了弱點。
甚至於任何事物走到極端，都是不完美的。
零度本身的真理追求，與真空此刻的美食夢想，對白歌而言，又有什麼區別？
只要實力夠強，再把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掌握於手中，也不是不可以駕馭的。
“那麼，給你找點事做吧……創造宇宙如何？我打算締造一個與現實不相上下，但物質總量更小的宇宙。暫時還缺勞力，畢竟這需要從現實轉移大量的物質進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這種小事了，你們願不願意代勞呢？”白歌說道。
真空說道：“當然。”
他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管飯就行。
零度稍微猶豫了一下，也立刻答應了。
畢竟活下來了，雖然他更想和藏品爲伍，但他不敢提意見。
白歌看出來了零度的心思，說道：“工作中你會遇到另一件藏品的，他們是一個羣體，叫做反傷者……我原本給他們安排的保姆能力很差，幾次從生死邊緣爬回來，都快要崩潰了。正好，如果你對藏品很感興趣，可以把你的精力耗費在反傷者身上，你若真能研究出什麼，我還很高興呢。”
“反傷者！”零度一聽有藏品可以研究，頓時就來勁了。
白歌見狀笑道：“不要小瞧他們啊，你太過亂來的話，會死的。”
……
最終，白歌先把零度安置到了現實島。
如今反傷者的數量，還有二十五個，期間服用了鈴鐺製作的很多增壽丹藥，已經很久沒人老死了。
長時間下來，反倒負責照顧他們的李哲，是真的快瘋了。
見到白歌，哭爹喊娘地抱着大腿道：“你終於來了，放我走吧！你把我賣到非洲去挖礦好不好啊？我真不想待在這鬼地方了……”
白歌見到李哲已經臉色慘白，雙腿發軟，枯瘦如柴，一副被榨乾的樣子。
不禁臉色古怪道：“你什麼情況？虛成這樣？你都亂教他們什麼了？”
說起這個，李哲哭得更慘了：“都怪我嘴賤啊！我哪知道這些孩子進入青春期了，他們太不知道節制了！嗚嗚嗚……七倍啊！”
“……”白歌汗顏，讓李哲這麼一個普通人，照顧一羣反傷者，難爲他活到現在……
“你已經有繼任者了，李哲，你的工作結束了。”白歌說道。
“太好了！謝謝！謝謝！太謝謝了！”李哲感激涕零。
白歌無語，這傢伙竟然向自己致謝，這是真的被玩瘋了啊。
“這段時間，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那麼給你升職吧。再給你找個美差怎麼樣？”白歌說道。
怎料李哲一臉驚恐道：“美差？不要！不要再給我美差了！”
白歌笑道：“是真的美差，把你送到低次元，吊打無數幻想世界的強者，這麼美的差事你都不要？”
李哲哪裡懂什麼低次元，一聽要把他送到強者無數的幻想世界，頓時以爲白歌又想着折磨他呢。
雖然他是個中二病患者，但經受長時間的反傷者保姆任務，直接把他的意志摧毀了。
他完全不敢再相信白歌的美差，急忙哭喊道：“不要！我真不要，這美差你留給別人吧，我端茶遞水就行了，實在不行做苦力也好啊，你還是把我送非洲去挖礦吧……”
白歌嘆氣道：“這真的是美得很的工作啊，不過既然你不相信，那去低等文明當監察者如何？”
怎料李哲還是搖頭，經過反傷者的教訓後，他感覺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急忙道：“別！你不想放過我的話，還是給我找份簡單粗暴的工作吧，別弄這種我聽不懂的工作，我怕！”
白歌臉一沉道：“那你去金星挖礦吧，順帶給銀行看門……”
“什麼？金星？你太狠了！你終於打算弄死我了嗎？”李哲絕望道，他哪裡不知道金星是多麼可怕的地方？
“這回不許拒絕！”說完，白歌直接將其震暈，等待回地球時交給藍白國的艦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