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究竟要怎樣才能幫助到白婉琳呢?
我思前想後,決定向八團尋求幫助,畢竟他們算是一羣有“經驗”的人,或許能夠提出不一樣的見解。
孟良雲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表現出相當大的興趣,迅速和寧平平、廖虎蒐集了一些資料,並且通通打印出來帶回了宿舍。
“白紙人,在貴州發現過類似的情況,某村莊的老人隨着年紀越來越大,身體變得異常潔白,而且脆弱的像是一張白紙。但是在這個案例中,只有少數老人才會發生這種紙化的情況,年輕人則沒有。”孟良雲遞給我一份資料,繼續說道:“我看有人說這種紙化可能是由輻射引起的,可能是居住地的水源或是土地受到了輻射。”
我大致瀏覽了一下,說道:“可是這個和我瞭解的情況還是不太一樣,白婉琳剛二十歲而已,就出現了紙化。而且按照她的說法,村裡的大多數人最終都難逃一死,聽起來也比你說的案例要更加的駭人聽聞。”
“所以這才更讓人覺得有趣啊!”孟良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狂熱,他對這些超自然現象有着異乎常人的興趣。
他問:“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明天,她們現在正收拾東西呢。”
“我多嘴問一句,如果你們要去山裡偏僻的村莊,那總要有個路線吧?”
我說:“白婉琳說要先乘坐火車,然後再坐大巴車進山,最後還要步行一段距離。”
“聽起來很麻煩啊。”孟良雲微笑着說道。
“的確挺麻煩的,也不知道她的身體能不能撐得住。”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發現孟良雲的臉上堆起笑容,他還是頭一次露出這種表情,就像是有求於人……
孟良雲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說道:“要不我開車送你們去吧,正好順路看看傳說中的‘白紙人’。”
……
我打電話簡單的把情況和蘇聆說了一下,在徵得白婉琳的同意之後,孟良雲也加入了我們的歸鄉大隊。
他對此相當開心,樂呵呵的回去準備路上需要的東西,畢竟要走一段將近八百多公里的路程,他要先調查一下路線。
而靳小時在得知我們明天就要出發之後,異常憤怒的對我說道:“講不講義氣啊?說走就走,留我一個?”
這段時間裡她經常去蘇聆宿舍聯絡感情,所以和白婉琳關係處的不錯,突然得知朋友要離開了,自然心裡不太舒服。
我安慰道:“放心吧,這次我們也不是單純的送白婉琳回家……蘇聆說她打算找出白鹿村紙化的根源。”
“說得容易,就你們幾個老弱病殘,到了那又人生地不熟的,能查到個屁啊!”靳小時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說說應該怎麼辦,難不成還帶上你?”
“當然,想我靳大膽……”
我趕緊打斷說:“停停停,留你在學校是有重大作用的!”
“什麼作用?”靳小時頓時兩眼放光。
“我們差不多要離開兩天。”我遞給靳小時一張紙,“這是我的課程表,除了專業課你都要幫我去頂替一下,不用你多呆,答個到就行了!”
靳小時目瞪口呆的看着課程表,許久之後憋出來一句話:“這就是你說的重大作用?”
“當然啦,蘇聆她爸是陳政國,逃幾節課老師也不敢說什麼,可我就不一樣了。不瞞你說,這幾門課我學的都不太好,要是再逃課扣點分估計就要掛科……”
話還沒說完,靳小時就氣沖沖的走了,走路的時候還重重的踩着地面,看樣子真是氣得不輕。
其實我也不想單獨把她置之事外,可是有了上次“虛蟲”的事件,我是真的不想再讓這個女孩捲入危險當中。而且孟良雲也說過,靳小時屬於女生中比較柔弱的那種,很容易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
算了,生氣就生氣吧,反正我是爲了她好。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行李,我就早早上牀休息了。
我隱隱有種預感,這一次的出行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太平。
……
次日,一大早我就趕到了校外的集合地點,結果發現他們比我到的更早。
我,孟良雲,蘇聆還有白婉琳,總共四個人。據說寧平平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立刻收拾東西打算一起過去,不過廖虎則是說什麼也不肯一起走,最後孟良雲乾脆把他倆全都留了下來。
看着眼前這三個人,顏值都不低,尤其是孟良雲,更是秀氣的像個女人。
我忽然有種帶着後宮出去郊遊的感覺。
果不其然,蘇聆又一次讀到了我的心聲,轉身就上車了,連句話都沒跟我說,而白婉琳也被她拽到了身邊。
至不至於,我又不是流氓,想想也不行……
我有些委屈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發現身邊的孟良雲頂着兩個黑眼圈,估計是激動的一晚上沒睡着。
他真是個奇怪的人,到底爲什麼會對超自然現象這麼感興趣呢?
由於蘇聆和白婉琳算是第一次接觸孟良雲,所以關係並不算熟絡,一路上都很少說話,而孟良雲更是滿腦子想着白鹿村的事情,我都擔心他開車的速度是不是過快了。
路上只有我和白婉琳會偶爾說兩句話,通過和她的交談,我的腦中漸漸勾勒出了事件的輪廓。
她的故鄉叫白鹿村,據說有一段很古老的歷史,村子裡的人不多,而且這些年越來越少,大多都死於了紙化。
其實早在白婉琳的父母之前,就有人也試着逃離過村子,可是最後全都沒了音訊,估計是去世了吧。白婉琳離開村子的時候只有十多歲,時隔多年,她也不確定村子現在怎麼樣了,自己認識的那些人是否仍然活着。
白婉琳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風景,我們正逐漸遠離江城,窗外是一片原野,綠意盎然。
萬物到了生機勃勃的時候,而她卻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真是嘲諷。
不久後,我接到了一個來自靳小時的電話。
什麼情況,這貨該不會是惹事了吧?
“怎麼了?”我問道。
隨後她就告訴了我一個極其可悲的事情。
“齊大膽,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你們班的花名冊不僅僅有名字,還有性別……”
千算萬算,我竟然忘了這一點!
她繼續說道:“你們班老師讓我轉告你,如果你下節課真能變成小姑娘,就是一學期不來上課她也給你滿分。”
我掛掉電話,重重的嘆了口氣。
剛纔靳小時說話的聲音很大,其他人也都聽到了對話內容,紛紛笑了起來。
白婉琳弱弱的說:“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蘇聆則是翻了個白眼:“活該。”
孟良雲比起這兩人要厚道許多,他安慰說:“沒事沒事,不掛科的大學那叫不完整。”
我鬱悶道:“這麼說的話,我的大學早就完整了……真的不需要更完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