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菡在王府一切暫且不提,只說何寒衣,夕菡遠嫁之前,他就發現有各色人等集聚京城。似乎便是衝着夕菡而來,又似乎衝着自己而來。
他悄悄率領莫白莫羽暗中觀察這些人,原來這些江湖之士是爲了夕菡而來,但也有人看出夕菡的劍法是出自何寒衣之手,衆人不僅要來找夕菡,更大的目的就是找出十年前一劍稱霸武林的何寒衣。
何寒衣心中所想:決不能讓這些人破壞夕菡的婚禮,但也不能自己的行蹤,否則只會給夕菡給沈家帶來更大的威脅。他看着這些人,有的是被夕菡打敗過的敵手,有的只是些旁門左道,所謂的名門正派當然不會明目張膽的過來尋仇,但是既然所謂之,可見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之輩。也有易容喬裝過來的,不敢自己的身份地位,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公告出自何門何派。
何寒衣不知該如何是好,這麼多的人,他不能全部殺光。但是如果他們一直留在京城,勢必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如果讓菡兒知道,以她的脾氣,必定會一個不留的全部滅掉。
這些江湖之人似乎約好了似的,都集中在京城的宣武街,那裡是很熱鬧的一條街,離親貴街不遠,親貴街原本不叫親貴街,但因這條街上住的都是朝中大員,比如沈府,葉府。一個在東街,一個在西街。
何寒衣從宣武街回去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跟着他。雖然他易容過,但他不確定會不會被人認出來。他和莫白莫羽使個眼色,二人會意,立刻分散開。但那人似乎只對何寒衣感興趣,一直跟着他。他繞過親貴街,繞到一塊很偏僻的地方,那人還是跟着。他縱身躍上房頂,施展輕功離去。
他緩緩降落在一片空地上,轉身看着那人,忽然大笑道:“這世上輕功比的過我的,一個是菡兒,一個便是我的老友,‘花開,可緩緩而歸’!莫——上——桑。”
莫上桑撕開臉上的人皮面粳也朗聲笑道:“憑輕功就知道我是誰,何寒衣不愧是何寒衣呀!你那臉上是什麼死人面粳還不趕快除下!”
何寒衣也撕掉臉上的面粳苦笑道:“呵呵,早知是你,我就不會易容了,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嗎。”他又向莫上桑身後喊道:“莫白莫羽,還不快出來拜見你們的父親。”
只見凌空有兩人躍下,跪倒在莫上桑面前,低頭行禮:“拜見父親。”
“好。好。”他擡手要扶他們起來,可是莫白莫羽立刻感動有一股壓力襲來,兩人立刻運力相抵。莫上桑嘴上說好,其實只是想試一試他們的武功,但見自己掌力之下,兩人竟然能紋絲不動,雖然自己只用了三成力,但他二人的功力可見長進了不少。在當今世上,年輕一輩中,也算的上高手了。
“怎麼樣老莫?幫你調教的兒子,還滿意嗎?”
“不滿意!”莫上桑搖手道。
“這還不滿意,他們倆的武功修爲,已經大有長進了,我也不是他們的正式師傅,能成這樣,真是不錯了。”
“什麼不錯,那個小女娃兒呢?就是你徒弟,現在的劍法和你差不多了吧?輕功已經能趕上你了。骸京城來尋仇的人可不少。這女娃兒下手夠狠的,是你教的嗎?”
“我……”何寒衣這下沒話說了。他的這位老友,年輕時就放蕩不羈,一心鑽研“旁門左道”,是位易容高手,也是個用毒高手。就算是在有了孩子之後,就把兩個孩子丟給了孩子他娘。孩子他娘死後,他更是不管了,乾脆交給了何寒衣。這幾年一直四處遊蕩,這次回到中原,不知是做什麼來的。
“哈哈,你沒話說了吧?”莫上桑得意的大笑起來。
何寒衣苦笑,連忙扯開話題:“你這次來京城,不會就是來責問我的吧?”
“我可沒有責問你的意思,莫白莫羽,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你們先生有事情要說。”莫上桑說完就飛奔而去,何寒衣兩忙跟上。
兩人在一家酒樓裡坐下,暢飲起來。莫上桑得意的說:“我這幾年在回疆一代走動,你知道我研製出一種什麼藥嗎?”
“苗疆素以蠱毒出名,你該不會去研究蠱了吧?”
“其實也不算勢,不過差不多,哈哈,說了你未必就明白,這種藥……對了,皇后那個賤人還沒放過你的小丫頭嗎?”
“沒有,你不要扯開話題,到底是一種什麼藥?我也研製出一種藥來。”
“哦?是什麼?快說!”
“一種假死之藥,服藥的人吃過之後,就會出現假死狀態,三天之後就會復甦。”
“不用解藥嗎?”
“不用。”
“那到是不錯,再說我的藥,可以讓人忘箭去的某件事情。不過,我還沒有在真人身上試驗過,而且目前也沒有解藥。”
“只是忘箭去的某件事情嗎?具體是什麼事情?”
“那自然就要看我想讓他忘記什麼了,”莫上桑可得意了,“這就和蠱毒有些相似了。”
“這麼說的話,你可以將這藥給皇后服下,這樣她就不會想着總是要除掉菡兒了。”何寒衣很有興趣的說。
“含你怎麼不讓那丫頭服你的藥,一死百了。”
何寒衣飲了一口酒,莫上桑繼續說道:“你也別說我不近人情,這些江湖人士完全可以做我的試藥工具。”
“如果試了不成功呢?”
“那就殺了。”莫上桑做了一個刀切的動作。
何寒衣笑着搖了:“呵呵,若是能殺了這麼簡單,我早就解決了,只是菡兒就快出嫁,我不想讓她再爲這些煩惱。”
“那就交給我吧,我殺人的方式可是很多的,嘿嘿。不像那個笨丫頭,每次都是一劍封喉,難怪會被人尋仇呢,還是你這個師傅教的不好,光教她劍法,不教她怎麼爲人處世。唉……”
何寒衣便不再說話,他知道這位老友有時候就是一位老頑童,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不是真的需要那些人爲他試藥,只是想幫助夕菡。一方面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另一方面,也是他之前說的:“這丫頭對我胃口,臭書生,恭喜你收到這麼個徒弟,天賦極好,性格我也喜歡。”但他又死要面子,一邊數落着夕菡的不是,一邊卻又暗中相助。
此後幾天,那些江湖人士果然一個個的離開京城。“看來老莫的藥派上用場了。”何寒衣微笑着想。
夕菡遠嫁之後,何寒衣自然都在保護她,只是不方便露面。那天見她面色不對,便知道菡兒病重,只是一直強忍,便悄悄把藥方子交給莫白,讓他必要的時候拿給夕菡。
不過,令何寒衣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王府周圍,發現了柳雲陽的蹤跡。“我妹妹是浩清王的侍妾。”柳雲陽笑着說。
“哦?這就是你一直逗留在王府附近的原因嗎?”何寒衣也笑着說。
柳雲陽沒有說話,何寒衣繼續說道:“那天晚上你潛入夕菡的房中做什麼?”
柳雲陽一驚,說道:“我沒有惡意,那天她病的很重。我只是去……看看她,另外,我已經吩咐過我妹妹,讓她好好照顧夕菡。”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是,不要打她的主意,她現在是浩清王的側妃。”何寒衣沉着臉說。
“含你沒有權利這麼說,”柳雲陽微怒,“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可是也許,夕菡只是一相情願的在編織一個夢,這個夢裡的人是你,但是這個夢隨時都會醒來,你從沒有爲她考慢嗎?”
“她只是個孩子。”何寒衣沉默了一會,說道。
“只是在你眼裡而已,你在逃避什麼?”柳雲陽一臉的漠然,隨即動情的說:“從那一劍刺入她的身體開始,我就註定,要被她羈絆了。”
何寒衣又沉默了,無言以對。
柳雲陽笑着離開,在離開之前說:“我會用我的方式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