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照宇凡縣令說的,解決問題的破局之道!想到這裡,宋文勝的心中忍不住一陣狂喜!哪怕那些田地被呂四爹他們隱藏得再深,又有什麼用?
終歸田地裡的莊稼還是需要光合作用。
那呂家的老狗能把通往田地所有的路全都擋住,但是向着天空的方向,卻一定是敞開的!高達數百丈的熱氣球上居高臨下,所有經過人工平整的土地,都是一眼看得清清楚楚!熱氣球上的那些戰士只要在地圖上標註位置,畫出簡單的輪廓線就可以了。
所有的田地在熱氣球的觀察下都是無所遁形。
更何況這些熱氣球還不是一隻兩隻,而是成排連片,一眼望上去起碼有二十來個。
每一隻熱氣球在高空中,都有着極爲有利的視角和寬大的觀測面積。
當這些熱氣球順風排成一列,在清江縣上空經過之後,他們經過的區域上就再也沒有能瞞住他們的土地了!想到這裡,宋文勝只覺得胸中一腔烈血熊熊燃燒了起來!……這一刻,當他站在熱氣球遮蔽的陰影下,看着空中屬於自己的飛行部隊,竟然產生了一股縱橫天下,無人能敵的感覺!他一個箭步就跳上了桌子!在他的周圍,那些木河村的老百姓就像見到妖怪一般四下潰散……說實話他們這一輩子都沒看到過,甚至沒夢到過這樣的奇景!而且看起來,這些古怪的雲朵居然還排成一列,整整齊齊的行動。
這東西如此巨大,它飛行在天空之際,簡直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這東西帶來的巨大壓迫感,讓整個兒空場上的百姓就像身處在巨人腳下陰影中一般!所有人都失聲驚叫起來,期中還伴隨着孩子和女子的哭喊聲,一大片人就像浪潮一樣向周圍潰散奔逃。
忽然,他們聽到了“轟”的一聲巨響!……當這些村民驚訝地轉過頭,就見那位宋文勝組長,正站在場院中的桌子上。
在他的手中一隻烏黑髮亮的手槍,槍管正徐徐向外冒着青煙。
宋文勝這支單腿蹦,到今天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他向天鳴槍,巨大的槍聲一下子就震住了木河村所有的男女老少。
“單腿蹦的有效射程是三丈遠……也就是九米。
子彈的極限飛行距離是十丈,那些熱氣球飛行的高度,起碼超過一百五十丈!”
宋文勝在開槍之前,心裡就經過了計算。
知道手裡的這把單腿蹦,是絕不會把自己人的熱氣球從天上轟下來的。
此刻的宋文勝拼命剋制住心頭的狂喜,沉下臉大聲喊道:“都特麼慌什麼?
這是我們元首派來的飛行部隊!”
“啥?”
聽了宋文勝的話,所有的百姓全都愣在了當場!他們本以爲這是天降異象,災難降臨,可這巨大的雲朵,居然是組長招過來的?
大家立刻將信將疑的站住了腳步,他們都停止了尖叫,看向了宋文勝。
就見這位宋組長放下了手中的槍,冷冷地笑道:“這世上就是有人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
“之前我跟大家反覆講了,瞞報土地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們是不是還以爲自己那點兒褲襠裡的手段,指甲縫裡的算計,能瞞過我們新政官員?”
“這是我們元首麾下的熱氣球部隊,曾經在遼東老鐵山,一戰殲滅五萬蒙古鐵騎!”
“我看你們中某些人瞞報下來的土地,在熱氣球的觀測下,還特麼給我往哪兒藏!”
“所有無地契的田產,發現之後一律充公,對抗新政的那些人,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這一刻,當宋文勝說完這句話,場地中間霎時沸騰了起來!那些叫好的百姓全是家中貧困疾苦,又老實巴交的。
他們既沒有膽量瞞報,也不敢去冒那樣的風險。
何況大多數的百姓,也根本沒有過多的土地。
現在他們心裡暗自慶幸,幸虧沒去幹那些糊塗事。
現在瞞報的土地被充公,愛誰倒黴誰倒黴,和他們可是一點關係沒有。
所以當他們仰望着站在桌上的宋文勝時,覺得這位宋組長就像天神一般站得高高的,周身上下威風凜凜!而這一刻,當週五娘擡頭看着天空的熱氣球,心裡卻像燃燒起來一般沸騰翻滾!這位天天在她面前出現,無論自己怎樣冷臉相向,都是笑呵呵的宋組長,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自己之前沒黑沒白日的謾罵侮辱,幸虧人家大人大量,沒有放在心上……原來當家的說的一點沒錯,這些人真是萬萬惹不得!而且他們一來木河村就住到了自己家裡,竟是一樁天大的幸事。
自己家那個大棉桃兒一反常態,對自己日夜毆打……他打得對呀!要是他那個時候不打,自己現在也要左右開弓,狠狠抽自己的耳光!我那個當家的……真有眼光!他是整個木河村裡,第一有見識的漢子!此時的週五娘捂着自己還沒消腫的臉,心裡是油鹽醬醋一起打翻,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兒。
這時的閆榮旭和他兒子,這一對兒大小棉桃兒站在場院上,目光在宋文勝和天上的熱氣球之間來回移動。
這一對長得酷似的爺倆,全都張大了嘴,看上去就像一對兒呆若木雞的蛤蟆父子。
眼前的場景對於他們爺倆來說,簡直就是親眼目睹了神蹟。
他們赫然發現跟自己朝夕相處的這位宋組長,竟然是如此神奇的人物!他和推行新政的那些人,不但一心一意爲老百姓打算,而且他們還擁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此刻的閆榮旭不由得眼眶一陣發紅。
他心中暗自狂喜,卻並不是因爲自己這一注壓對了寶。
而是因爲宋組長他們這幫一心爲百姓做事的好人,竟是如此的強大!“有希望了!今後我們過上好日子……有希望了!”
……就在閆榮旭熱淚盈眶,小棉桃兒樂得在地上又蹦又跳的時候。
只聽在人羣中呂家宗族那邊,陡然爆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四百多畝……啊!”
剛纔還面帶譏諷,態度囂張的呂四爹。
在愣了半晌之後,胸中的一腔懊悔和絕望,終於狂潮一般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