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少年不識愁滋味

秦熺完全不信李寺說的,認爲他是在拖延時間。

這宋詞不說要論詞牌名的區別,光是這字數也比詩要多不少,就李寺這種泥腿子,即使讀過幾年書,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完成。

這還不論完成的質量,只是完成那幾十字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秦熺自認爲沒有這個本事,他這首臨場發揮的詩,實際上早在茅山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腹稿。

今日賦詩,無非是潤色了一下寫了出來,算不得臨場發揮。

而李寺現場作詞,那就肯定是現場作的,因爲李寺是生意人,平時根本就不會爲了附庸風雅去準備幾首拿手的好詞去和文人鬥氣。

李寺剛纔明明是在拿秦熺的詩詞紕漏做文章,又哪裡來的時間想詞?

可秦熺失算了,李寺不過在腦海中一個閃念,一首後世幾十年的詞便清晰的映在了李寺的眼前。

本來李寺想拿岳飛的詞糊弄這幫人,可是岳飛離的太近,要是拿岳飛的詞裝牛叉,那以後岳飛拿什麼裝牛叉?

況且太近的改變,可能會對之後的歷史有重大的歪曲,那可不是李寺想看到的局面。

其實現在的情況就已經改變了歷史,秦熺的這首詩,本來是十幾年後纔出世的。

於是思來想去,李寺決定借一首辛棄疾的詞。

辛棄疾明年纔出生,到他會作詞的時候離現在還有幾十年,不妨事。

樂婉聽得李寺說字寫的不好,早就款步上前,對李寺道:“李掌櫃,樂婉不才,願爲李掌櫃執筆。”

“這……”李寺有些猶豫,讓一個女的給自己寫字,好像有點吃軟飯的意思。

誰知王靜鷗已經抓起了筆,把樂婉推開一邊,對李寺說:“你念,我寫。”

秦熺心裡那個氣啊,老子寫詩的時候,你磨墨都不肯,現在這個李寺說不會寫字,你倒是親自幫忙執筆了。

李寺尷尬的一笑,對王靜鷗說:“那就有勞小靜了。”

要不是自己的字實在是拿不出手,怕辱沒的辛棄疾的大作,李寺絕不會讓女人給自己代筆。

“李掌櫃,你就不要故弄玄虛了,現在也有人給你執筆,我們都在等着你的好詞呢。”

秦熺陰陽怪氣的催促李寺,想看看李寺怎麼收場。

反正他是堅決不信李寺能做出詞來,即便是柳三變在世,也不可能這麼快憋出一首詞,何況李寺一直沒有時間思考。

就算李寺真的作出了一首詞,那肯定也是慘不忍睹。

“等着出醜吧,哼!”秦熺的眼角有笑意,心想你李寺前期鋪墊的越好,你後期出的醜就越大。

還讓王靜鷗替你執筆,我呸!你也配!

李寺不慌不忙的張開了口,可是半天也沒發出聲音來,王靜鷗的筆也停在半空,墨汁都滴下去打溼了宣紙。

“你倒是念啊!”秦熺一夥人當即有人開口催促。

“醜奴兒,登豐樓作詞!”李寺大聲的年出了詞的題目。

實際上他要寫的詞,是辛棄疾的醜奴兒 書博山道中壁。

不過這首詞還沒出世,他就用了辛棄疾的詞牌名,自己擬了個題目。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李寺指着秦熺道。

“愛上層樓,爲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李寺一口氣把這首千古傳唱的詞唸了出來,王靜鷗的毛筆也如游龍戲鳳般一氣呵成。

唸完這首詞,李寺眉毛一揚,得意的看着秦熺道:“秦公子,你覺得我這首詞寫的如何,是不是有些太過直白了呢?”

“是!是真的直白,你這也叫詞?”順着李寺的話,秦熺那邊當即有人隨聲附和。

但是秦熺隨手就是一扇子敲在了他的頭上。

“不懂不要亂說!”

這首詞,表面上就是一個白描的場面,說的是人年輕的時候爲了標新立異,強行訴說自己有多麼的哀愁,表達那種憂思的情緒。

但是到年紀大了,人經歷過什麼叫憂愁,卻不再輕易的說自己多麼多麼哀愁。

看起來沒有什麼意境,只是訴說人們心境的變化。

但是真正讀過幾年書的人,都知道這種白描的手法,卻能表現出深遠的意境,是多麼高級的才能。

“好,好詞啊……”首先肯定李寺的,是王靜鷗。

爲李寺代筆,更能體會到字裡行間所流淌的那般無奈之情。

王靜鷗自幼就學習經商,十幾歲就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歷練,什麼人情冷暖沒有見過,辛棄疾的這種無奈,她感同身受。

“李寺,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文采。”王靜鷗美目流轉,滿是愛慕之情。

在宋朝,能夠博得女子歡心的,除了潘驢鄧小閒,還有這出口成章的才子,而李寺剛剛展現的才情,已經不是一般的才子能擁有的技能了。

辛棄疾寫這首詞的時候,正值他貶官外流之際,心情灰暗,抑鬱。於是發出了物是人非之感。

他感嘆年幼的時候,不知世事艱辛,愛賦詩詞,卻缺乏人生閱歷,只好獨上高樓,拍遍欄杆,裝做老成,硬說哀愁。

而當他真正經歷人生起伏,宦海沉浮之後,一腔盡忠報國的赤膽忠心被南宋小朝廷潑了一大盆冷水。這是真的愁苦。

他想怒問蒼天,他想斥述厚土,但這些憤怒和悲傷到了嘴邊,卻化爲一聲嘆息,天涼了……

這滄桑至極的悲涼,被這句“卻道天涼好個秋”詮釋的完美。

悲傷到極點,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把所有苦難嚥下去,默默的在心裡咀嚼。

李寺用辛棄疾的這首詞,又起到了暗諷秦熺的目的,十分的應景。

首先這裡是登豐樓,秦熺上得樓來,是爲了取悅王靜鷗,卻偏偏此時此刻和李寺在比賽詩詞。

前線戰事吃緊,而臨安城裡卻是“西湖歌舞幾時休”,秦熺作爲大宋宰相秦檜的兒子,不知道憂國憂民,卻擔憂自己看上的女人看不上自己。

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爲賦新詞強說愁”。

而後半部分,既是對秦熺未來的暗示,也是表達李寺自己現在的心境。

李寺知道了歷史的進程,卻不能告訴身邊的人,他是穿越而來。

很多次,他想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知者不言,又何嘗不是一種無奈。

秦熺陰沉着臉,問李寺道:“李掌櫃,這首詞真的是你方纔所作?”

言下之意,秦熺懷疑李寺這是抄襲了別人的詞,但是他沒有證據。

辛棄疾都還沒出生,這首詞自然不可能流傳在坊間,秦熺搜腸刮肚也沒找到出處。

“秦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抄了別人的?”

李寺有把握衆人都沒聽過這首詞,聲音不由的大了起來,“你要是說出我抄了誰的,那麼今晚現場所有的消費,由我李寺買單!”

“秦熺,李寺剛剛就在衆目睽睽下念出的這首詞,你不要隨意污衊好人!”

王靜鷗也爲李寺抱不平。

“靜鷗,我並未說李掌櫃是抄襲他人,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爲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想出如此佳句。”

秦熺見王靜鷗不悅,連忙爲自己辯解,實際上,他也很喜歡李寺的這首詞。

“喲,秦公子,這麼說來,我的這首拙作,看來是入得了你的法眼咯。”

李寺走到書桌前,撿起剛剛秦熺作的那首詩,微笑着對秦熺說:“不知道跟秦公子的這首詩相比,哪一首更好呢?”

“秦某自愧不如!”秦熺黑着臉,回頭衝他的同夥喊道,“我們走!”

秦熺走後,狄靖湊過來問李寺道:“少爺,沒聽說你小時候讀過書啊,你不是在青樓里長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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