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大總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由於複製品在凱文還有餘歌眼中只是受了一些小傷,所以被餘歌和凱文強迫性的辦了出院手續,現在也參加了照顧曉曉行列中。
“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凱文坐在病牀旁擔憂的看着洛曉曉。
“我只是很好奇,你們爲什麼不去阻止那個瘋女人,然後將她擒拿。現在好了,她死了,什麼事情都不能從她的口中得知了。”餘歌也坐在病牀旁,只是另外一個旁邊,他已經無聊得削了好幾個蘋果了。
軒覺得他們有些無視自己:“很多事情不能保證你們就可以從煙芸檸那裡得知啊!說不定我可以告訴你們更爲清楚的。”
另外三個人看向軒,搖了搖頭。
“你有時候是給我們看錄像,不給我們聽錄音。”
“有時候只給我們聽錄音,不給我們看錄像。”
“而有的時候直接拒絕回答,這讓我們怎麼能夠想到從你那裡得到更清楚的消息?”
軒白了他們三個一眼,就打開筆記本,估計又是在看什麼監控。
“對了,曉曉受傷的事情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餘歌停下來手上的動作,看着眼前的幾個人。
“帥哥哥還有小妞是一定知道的,你沒看到他們每天晚上都過來送飯嗎?不過我估計如果洛曉曉還不醒,他們兩個會直接搬到醫院來。”複製品靠着牆,擡頭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
餘歌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這個跟自己百分之八十相像的人,有些無奈:“我指的是另外的人,最好不要讓媒體知道,也最好不要讓許若靈他們知道。”
“那你真的不想讓媒體知道就不應該天天往這裡跑,要是被某個記者盯上了,這裡的事情很快就會曝光,要是讓全世界都知道了這裡的事情,誰都不會好過。”凱文看着眼前的人,現在他一天到晚都是用那種看死人的眼神,儘管讓餘歌非常不舒服,但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
凱文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只是餘歌覺得有些挑釁:“So?難道你就讓我這樣看着我的未婚妻昏迷不醒?如果真的一直都沒醒過來,還不如讓這裡的事情曝光,很有可能伊黎也不過好過,這一點誰知道呢?”
在這個病房內的火藥味非常濃,當然了,他們幾個每天都是在這樣火藥味濃的氣氛下生活,還能怎麼樣?看不慣對方真的可以衝上去揍一拳嗎?兩個人都想,但是顧忌到洛曉曉的感受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拳頭,只有這樣才能讓她醒過來以爲這四個人這幾天和平相處。
“你們兩個每天少說兩句吧!很多事情誰都不能預料到。”軒隨手拿了一個餘歌削的蘋果,咬了很大一口又放了回去。
複製品見現在他們可以聽自己說話了,於是就開始尋求存在感:“對了,我非常好奇,爲什麼煙芸檸在將洛曉曉砸暈之後沒有停手,反而是自殺了?這一點我還是很不理解。”
“那你應該慶幸,慶幸她沒有將那一擊指向洛曉曉,而是將刀刃指向了自己,”凱文指了指胸口,“自己的心臟。”
如果煙芸檸那個時候將刀刃指向洛曉曉的心臟,那麼他們現在並不是在醫院裡了,而是在洛曉曉的墓前。很多時候,我們應該去將差不多的事情對比,那樣你就會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的幸運,而不是之前抱怨的種種不幸。
“還是想不通,她之前可是非常高興自己將徐展殺死的事情,似乎在她看來她可以跟徐展永遠的在一起了。那樣的徐展不會反抗,只會安靜的躺在自己身邊。”複製品從口袋裡拿出餘歌的zippo,開始把玩着。
“如果你心愛的女人被你殺了,你是想跟她一起死,還是讓這具冰冷冷的屍體在自己身邊?想清楚,這具屍體是不可能跟你聊天說笑嬉鬧。”餘歌看着複製品玩着自己的zippo也不想說什麼,要玩就玩唄!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眼前的人兒。
“我覺得凱文可以接受你說的,因爲他看每個人的眼神都是看死屍一般。”複製品激動的指着凱文。
軒又拿起了那個被自己咬過一口的蘋果,似乎準備吃完:“但是你要弄清楚,凱文在看自己愛的人的時候眼神還是非常有溫度的,你就不要站在這裡隨意猜想了。至於是看着誰我就不說了,大家心中都清楚。”
大家心中都清楚的事情其實也就不要挑明,挑明的話,可能這個房間的火藥味將會更濃烈,接着一點小火星都有可能——嘣!
“有溫度又怎麼樣?她曾經什麼都看到了,可是我們都要保持這樣的關係,因爲我們知道只有這樣纔是最好的,只有這樣纔是有結果的。”凱文掃了他們一眼,接着又望着洛曉曉。
“其實我還是比較欣賞凱文,因爲他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給自己最愛的人幸福,那就是放手讓她找到自己的真愛。”軒打了一個響指,接着指向凱文。
“要知道凱文現在就是你的學習榜樣呀!”複製品沒管住嘴。
在複製品開口之後,軒選擇默認。在這個傻呵呵的人面前,還是不要說太多比較好,因爲同樣是設計團隊的人,怎麼可能只是表面上的正常呢?
“臭小子,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寧,怎麼回事?”設計團隊現在圍在一起八卦了。
“而且也沒看到你帶着小妞在我們這羣單身狗面前秀恩愛,老實交代,是不是看上其他外國妞了。我們保證不讓小妞打死你。”
“最近一段時間也沒在公司看到曉曉,是不是曉曉出事了?”半女不男拍了一下還在發呆的帥哥哥。
只見帥哥哥擡起頭,看了一眼半女不男,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什麼?出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走!帶我們去探望曉曉,要是她出事了我們也是會不安的。”
“你們是怕沒人再給你們發鉅額工資了吧?”帥哥哥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真相。
剛纔說話的人已經躲到角落裡去詛咒帥哥哥了。
“我可以帶你們去找曉曉,但是她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你們最好不要吵醒她。”帥哥哥有些憂傷的看着設計團隊的其他成員,接着拿出手機給小妞打電話,“小妞,現在我們去醫院吧!設計團隊的神經病們也想去探望一下曉曉,你就允許吧!”
設計團隊的神經病們不知道小妞後來說了什麼,只知道幾分鐘之後小妞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相信你們都是知道應該怎麼做的人,在這裡我就不強調到醫院之後要怎麼樣了。都自己開車。”小妞說完這句話就拉着帥哥哥瀟灑的去了停車場。
而設計團隊的人則面面相覷,他們都在想開車這項技能他們有沒有忘記。已經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是在辦公室內完成,只知道每天工作,只是爲了那些鉅額工資,事實上他們也並不是喜歡錢,而是喜歡看着自己的銀行卡餘額遠遠比別人多有成就感罷了。
最終設計團隊的一個還沒忘記怎麼開車的傢伙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個麪包車,載着今天來上班的人去了醫院。
可是這一路,設計團隊的神經病可算是載着歌前往醫院。幸好小妞和帥哥哥並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他們身上會發生什麼樣的慘案就不清楚了。
來到病房門口,帥哥哥和小妞他們交代讓他們暫時在門口等着,設計團隊的神經病們一個個都點了點頭,表現得異常乖巧。
在帥哥哥和小妞進入病房之後,病房裡面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餘歌不停的在削蘋果,複製品把玩着手中的zippo,軒看着他那藏滿秘密的筆記本,凱文這個時候似乎是在看着一些病歷。
“哼哼,我想曉曉的事情會被一些神經病知道了。”帥哥哥開口了。
“你說的是設計團隊,我的未來同事們?”複製品倒是非常激動。要知道他的面試通過了,可是他一直都沒有去公司,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同事都是什麼樣子的。
“只要他們不吵鬧,不將曉曉昏迷的事情說出去,就可以進來了。”餘歌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果刀與果皮摩擦着,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帥哥哥保證着:“放心吧!那羣神經病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外出,一般都是在公司屬於他們的天地享受。況且在公司內,一羣神經病的話沒有人會信。”
接着神經病們都進來了,看着靜靜躺在牀上的洛曉曉他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愉快。怎麼說洛曉曉是他們的上司也是他們的朋友,曾經與他們說笑打鬧的人現在卻安靜的躺在這裡,什麼都不知道。
“曉曉大概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不清楚。”凱文合上手中的病歷,閉上眼。其實他的心中還是非常自責的,要不是自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我們還想跟曉曉開會,告訴她手遊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我們還想讓她跟我們一起玩《設計團隊神經病專用真心話大冒險》,她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到底有多好玩。”
“我們還想她給我們發工資,在我們任性的用完她撥下來的資金之後她還是會再給我們撥一筆,這樣的總裁上哪找啊!”
“這樣錢多的總裁卻是不多。”軒忍不住說話了,他看着眼前的這些未來同事,心中簡直就是想嘆氣。
之後話題講着講着終於繞道了關於洛曉曉跟煙芸檸打鬥的過程中,神經病們一個個都非常激動,最後在說到洛曉曉被送到搶救室的時候,神經病們開口了。
“那煙芸檸呢?我真的很好奇那塊臉皮到底是怎麼撕下來的。”
“自殺了。”
“唉,真是可惜……”某神經病默默的嘆了口氣。
“煙芸檸的屍體在哪,我想玩鞭屍很久了!”半女不男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鞭子,總之她現在異常興奮。
“我有一個湘西的朋友,可以問問他趕屍怎麼玩,這個我也是想玩很久的遊戲了。”另一個神經病開始發作了。
就這樣,本來是關心洛曉曉大會,變成了如何處理屍體討論會。其實這並不是重點,關鍵就是知道後來病房裡本來不屑於說這些的六個人也參加了他們的談論,真的是非常擔心他們有沒有想起來他們其實是在病房內。
傍晚的時候設計團隊的神經病們表示餓了便離開了,小妞和帥哥哥則去給他們買晚餐了。
今天除了一開始有些不愉快,其他時間似乎還是非常開心。
半夜的時候,睜眼起牀,穿外套,從枕頭底下拿出小手電筒,這些動作一氣呵成,簡直都不帶停頓。
偷偷摸摸的打開房門,同時看看房間裡的人有沒有被自己驚醒。
剛在走廊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腳步聲,準備躲起來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讓自己藏身,只能大呼不好。
“其實你已經醒了,爲什麼還是要這樣一直裝昏迷。”軒抓住了洛曉曉的肩膀,冷冷的看着她。
洛曉曉條件反射性的將手電筒在軒的臉上一晃,發現是軒於是也就安心了。
“什麼叫裝昏迷,我只是白天在睡覺而已。我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就是晚上,我在天台吹了一晚上的風,知道估摸着他們要醒過來的時候就回去睡覺了。”洛曉曉坐在了走廊的座椅上,用手電筒從下巴照着自己。
軒很自然的坐在了洛曉曉旁邊。其實他也是今天無意之間看錄像的時候發現洛曉曉已經醒了,不過就是晝伏夜出,跟大家的作息時間完全不一樣。
“對了,你有沒有吃的,我有些餓了。你知不知道連續幾天都是輸營養液的生活?”洛曉曉關掉手電筒,摸着肚子表現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望着軒。
軒在口袋摸了幾下,找出來一塊小麪包:“給,這是前幾天複製品發神經給我的,沒想到今天真的派上用場了。”
洛曉曉搶過軒手中的小麪包,連一聲謝謝都沒有說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要知道她是有多餓。
“你難道就不覺得你醒過來的事情不知我一個人知道嗎?而且另一個人知道得比我還要早。”
“我知道是誰啊!就是複製品。”洛曉曉將手中的包裝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前幾天晚上一不小心被複製品看到了,然後我跟他說我餓了,他就給我買了一些吃的。可能他給你這個小麪包一開始就是給我準備的,反正被我吃掉了。”洛曉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本來就很是無所謂。
“難道你就不準備讓他們知道你已經醒過來的事實嗎?不過我很好奇複製品是受了你的什麼賄賂,這幾天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而且把我們都迷惑過去了。”
只見洛曉曉伸出手一根指:“我答應給他這個數的人民幣,所以他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如果他真的想融入設計團隊,就一定會接受這麼一筆錢財。”
軒笑了笑,沒有說話。今天他也算是看到了那些神經病,感覺是一羣思維非常跳躍的人,而且對錢這個字非常敏感。
“但是我感覺對你賄賂錢是沒有用的,說不定你比我還有錢。”洛曉曉鼓着腮幫子看着軒,有些抱怨,“說不定設計團隊的人個個比我都有錢,我這個老闆簡直就是一個窮人。”
“誰不希望在自己還活着,還知道用錢去享受的時候錢多一些?要不然等死了把這些錢帶下去嗎?誰都知道錢這種東西聲帶不來死帶不去,所以說更希望是能夠大把的揮霍。”軒伸手將洛曉曉鼓鼓的腮幫子戳下去。
沉默,在黑夜中本來就應該是沉默,而不是無盡的喧鬧。
“你們這幾天凱文和餘歌相處得還好嗎?看起來似乎跟以前一樣。”
“兩個人也就那樣吧!就是嘴上鬥一鬥,根本就不可能動手,我估計是怕你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身上都有傷然後生氣了。”
“如果真的打了一架,凱文肯定贏不了……”洛曉曉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還有些哽咽。
軒扭過頭看了一眼洛曉曉,接着又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我這個擁抱只是想安慰你,別想太多。”等到洛曉曉終於開始抽泣的時候,軒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情況我也知道,而且我知道你是擔心凱文,至於擔心什麼我就不說了。在你眼中凱文就是你的朋友,在凱文眼中你是他的家人,他會把你看得更重要所以那個時候沒有告訴你情況。
“但是怎麼說以前他也有提起過,只是你以爲是玩笑罷了!知道你看了那份文件你才知道事實是有多殘酷,事實其實本身就非常殘酷,由不得你去任性。”軒的聲音很小,但是足夠他們兩聽到。
就這樣,軒陪了洛曉曉一個晚上,也這麼抱着她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