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侍官遞來的紙巾,她擦了擦手,便踩着高跟鞋走出了門。
江陵偷偷看着夜舞的背影,感嘆着女人的世界真是太瘋狂了。史上第一個敢向大神潑酒的女人,第一次他的大人被女人潑了酒,而且對方又是夜舞大人,這讓有不斷地猶豫,要不要衝上去爲大神討回公道。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大神的反應,將紙巾遞過去,笨拙地安撫大神的情緒,“大人,女人都是這樣死要面子的生物,所以,真的不必置氣……”
青檸還在愣着,見大神扯了紙巾站了起來,語氣聽起來倒是比想象中的淡定,“洗手間在哪?”
知道這種時候安慰他,他肯定會比較受打擊,於是青檸什麼都沒有看見似地趕緊給他領路,“這邊。”
大神站在鏡子前,認真清理着自己,一杯酒而已,倒也沒有潑到多少。他倒是很淡定,彷彿根本沒有被人如此侮辱。只是透過鏡子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青檸,她的表情很怪異,彷彿在極力地掙扎着什麼。
“見到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他很體貼地想要給她個臺階。
她猛地搖着頭。此刻,她在認真地想,要如何在大神需要安慰的時候安慰了他卻又不讓他看出來她是在安慰她呢?這個問題真是太惱人了!
既要安慰他,又要給他留着面子。
“那你站在這裡是幾個意思?”那一臉的同情,很想要安慰他的表情,讓大神在心底忍不住緩緩笑了。
“沒,沒有。”這短暫的時間內,她已經糾結得頭髮都掉了一大把。卻還是沒有想出來辦法。
卻聽見大神說:“見我被潑了酒,難道就沒有打算安慰我?”
大神不愧是大神啊!居然連這都能看出來。他的聲音很溫柔,可是,青檸想起他現在是‘強顏歡笑’,‘苦中作樂’‘自我嘲諷’,覺得還是不要打擊他的好。她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冒犯了他的尊嚴,以致於她再一次搖了搖頭。
“可是我現在很需要安慰,被人當面潑水這種事情,這還是第一次。爲什麼胸口會有悶悶的感覺?”這是無節操的大神史上最純良的一副表情,惹得青檸心口一緊,以爲他真的受了不小的打擊,本能地在心底回答:那是心痛啊笨蛋!
大神剛剛整理完,一雙手就從後面抱住了他。雖然以前說過她下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會理智一些的,可青檸還是沒有忍住。
“這裡是男洗手間。”大神淡漠的態度掩飾着他內心的得意。他望着纏在自己腰間的那雙手,有些得意地想,不是說過再一次見面的時候,要我哄你嗎?最先耐不住的還是你。
青檸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肩背上,她已經意識到自己這一輩子在他面前都不可能再找回理智,“怕什麼,反正又不會有人進來。”
這裡今天只有大神這一個客人。
“一段時間不見,臉皮倒是厚了。”大神淡定地擦着手,忍住去搭理她的衝動。他要忍,對於這個分開一個月卻壓根沒想過要找他的負心女孩,他一定要忍着。
“我就是厚臉皮了,怎麼着?”想到大神當着夜舞面前說的那些話,內心就一陣陣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