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擎再次蹙眉思考了片刻。
“二十出頭沒有絲毫閱歷,只知道侃侃而談說理想說機遇,說到最後卻依舊只是一隻吭老族,或者你覺得這纔是年輕?”
季綿綿傻眼了。
自己的幾個抱怨,怎麼在這老男人的眼裡,成了人生攻擊了?
“你這是從哪聽到的例子?”
然後楚東擎再次皺眉了,捏了捏眉心:“上週,公司招人,我臨時去聽了兩個。”
感情是自己公司招員工不順現在發泄到自己身上去了?!
季綿綿挺了挺腰幹:“你這話說的就片面了啊,你都說了,你這個年紀有你這個成就的人不多,但在你這個年紀還在拼搏自己事業的人也大有人在啊,再說了,你就聽了兩個人的面試就這樣以偏概全,是不是有些太偏激了?”
楚東擎歪着腦袋看了她一眼,“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季綿綿一梗,輕咳一聲:“我就是在爲現在的年輕人鳴不平罷了,還有,你公司面試的人這樣的不成熟不負責任,我覺得那也是你們公司招員工準則的漏洞,你不能這樣一句話就全部否定了還在努力着自己的夢想卻還沒有成功的人!”
這樣的意氣豪發的一段話,說的季綿綿自己都跟着顫抖激動了!
而楚東擎卻只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行了,收拾好就上去吧。”
季綿綿:“……!!”這是要無視自己的感覺嗎?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季綿綿朝着他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不僅是一個年紀大的男人,還是一個自以爲是的臭老男人!
虧得她第一眼的時候還流口水呢,真是想自戳了自己的雙眼!
晚上,爲了防止某人會狼性大發什麼之類的,季綿綿還是很認真地把自己房間的門堵了又堵,最後上牀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放心。
關了燈也覺得不放心,開着兩個壁燈還是沒找到安全感,就直接開了整個房間的燈。
然後,燈火通明的房間,季綿綿又盯着被自己堵了三層又三層的門,一直看到自己再也睜不開眼睛。
季綿綿醒來,是被一陣的敲門聲給敲醒的。
哼着聲音應了兩聲,實在是睜不開眼,她又歪着腦袋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間了,窗外的陽光分外的好。
眯着眼睛躺在牀上呈現死屍的狀態。
她是怎麼都不想起牀。
又在牀上躺着腦袋持續空白了半個小時,季綿綿才驀然環視一週之後發現,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房間!
爬了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進了盥洗室。
對着鏡子看了良久,自己的黑眼圈都快要掉到下巴上去了!
長嘆一聲,楚東擎果然是害人不淺啊!
換了身衣服出門。
別墅裡安靜的不行,樓下也沒有聲音,季綿綿又去敲了楚東擎的門,無奈,良久都沒個迴音,看了一眼牆上掛着的擺鐘,原來是已經中午時間了,估計他是出門找食材去了!
如果說一開始過來,覺得找食材還挺有意思的,但找過一次之後,季綿綿就真心對那個不感冒了。
樓下逛了一圈之後,又逛到了廚房。
廚房的保溫箱裡,還放着一碗粥。
捂着自己咕嚕咕嚕怪叫着的肚子,連忙把粥端出來,也沒時間再捧着碗去餐桌了,直接抱着碗就喝粥了。
所以楚東擎拿着食材走進廚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季綿綿。
主要問題是,楚東擎全程沒有在意,看了一眼之後,就別過眼走過去了。
然而季綿綿卻,直接羞澀了。
你說她怎麼能當着這個毒舌大齡男的面,這樣自毀形象呢,簡直就是自殺啊!
她的內心忍不住各種哀嚎!
這以後又要成爲毒舌男嘴裡的另一項可以攻擊的對象啊!
當事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然而楚東擎全程無視,直到他將所有的食材丟到水池裡的時候,才默默地轉身,看了一眼季綿綿。
季綿綿挺直了腰桿,弱弱地問:“怎麼了?”
楚東擎示意水池方向:“洗菜。”
季綿綿:“……!!”
她洗菜,楚東擎就在一邊盯着看。
看着看着,季綿綿就渾身的不舒服了。
她扭過頭看他,問:“你看我做什麼?”
楚東擎雙手環胸,靠在一側的櫥櫃,悠悠地道:“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季綿綿咬牙:“對,我是在看你,那你幹嘛一直看着我?”
楚東擎垂眸,在她手裡的那隻被揉的快要只剩幹葉子的菜上面停留片刻之後,“你確定我是在看你?”
季綿綿:“……!!”
默默地轉過頭繼續洗菜。
管他看什麼!
洗好了菜,季綿綿把菜分類裝盤,一疊一疊地擺在廚臺上。
這時候,楚東擎才悠哉地去拿了圍裙,系在腰間。
季綿綿就站在她洗好的那些菜前面,他說什麼她遞什麼。
站的久了,季綿綿就靠在櫥櫃上,歪着腦袋看着楚東擎炒菜。
不得不說,楚東擎炒菜做飯,有條不紊,不疾不徐,表情卻是異常的凝重狀態。
季綿綿注意到,似乎楚東擎做事都是這樣的狀態,表情認真地不行,昨天擦碗也是的,明明就只是給洗好的碗擦乾,他卻做出了一副擦着名貴瓷器的既視感來!
果然,男人長得好看,做什麼也都自然而然的會讓人覺得美觀的都快成了一道風景!
季綿綿趴在廚臺上,問他:“哎楚東擎,你怎麼會做飯?”
楚東擎慢慢地看了她一眼,道:“國外留學吃不慣西餐,就嘗試着自己做一些。”
季綿綿點頭:“你倒是厲害,學什麼都會。”
楚東擎眯眼,炒菜的表情依舊認真:“經常做,就會好吃了。”
“然後呢?”
楚東擎瞥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問出了個然後呢!
微微勾脣,他道:“然後就開了世擎餐廳。”
季綿綿‘哦’了一聲之後,就驀然長大了嘴巴:“你說世擎餐廳,就是那個遍佈了全球的世擎餐廳,也就是上次我們去的那家會員制的餐廳,你開的?”
楚東擎頷首:“當初不過就是無聊經營了點東西。”
季綿綿:“……!!”
她突然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