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韋亦微微擡頭,雖然坐着,但那氣勢足足高對方很多。男人一見到真容,驚得猛吞一口口水,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雙膝一軟,直接半跪在成韋亦腳邊。
“沒想到是成太子,大水衝了龍王廟,失敬失敬。”
成韋亦笑了,淡淡的,“原來是趙天呀,聽說這幾年你混得不錯,所以自己的老婆也很威風嘛。”
趙天抹了一把虛汗,“成太子說笑了,我們這點成就跟您比,簡直不值一提。成公他老人家,身體可還康健?去年他六十大壽,我有幸得到請帖,現在都忘不了成公的風采呢。”
“他啊,死不了,精神頭足着呢。”否則怎麼天天管着我,去哪都讓保鏢跟着。
四周的人都傻眼了,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男人居然有這樣的身份。
成太子,成公,這些稱呼可是整個美國地下組織裡,響噹噹的名號啊!
美國有兩大黑幫,第一是本地人的黑手黨,第二便是由中國華僑在這邊創下的青龍幫。
青龍幫的老大名諱是成天龍,大家尊稱一聲成公,而他膝下只有一字,人稱成太子。
成太子性格乖張,脾氣陰晴不定,大多數人遠遠看着都要繞道走,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個黑二代。
那下場,只怕得比罪成公還慘,成公好歹講道理,講規矩,而成太子做人的原則就三個字,看心情。
而且,他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喜歡別人站着跟他說話,這也是爲什麼趙天第一眼看到他就半跪下來,第一是被嚇的,第二是因爲這便是成太子的規矩。
當然,據說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沒這些擺場,但現在他的心情顯然不好。
趙天看了眼自己的原配,“我幫不了你,你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女人一天就知道花錢,對這些事哪裡清楚,自然也不知道什麼成太子,她歇斯底里的大叫出聲,“你個混蛋,我好歹跟你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啊。一個小兔崽子而已,而你可是上市集團的董事長,要名望有名望,要身價有身價,還怕他?”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救,巴不得我死是吧?”
成韋亦睨了趙天一眼,“你也不要死腦筋,她死了,法律上你就是喪偶……”說着又將目光射向琳達,“你可以再婚的。”
女人終於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着趙天,也求着成韋亦。
“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賤人,就是混蛋,就是瞎子,我得罪了大人物,把我當個狗一樣放了吧,求求你了。趙天,救救我,替我求求情吧,看在曾經的夫妻情分上,趙天……”
成韋亦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現在討論的不是一條人命,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站起身,拉住盛清清,“你說,放不放?”
盛清清還沉浸在他的身份中,本能的躲開對方。她自然知道黑手黨,也知道青龍幫,纔到這裡時,也聽過成太子的事蹟,可他不是住在紐約嗎,怎麼到這麼個小鎮上來了?
盛清清抽出自己的手,笑得很尷尬,“有話好好說,別拉拉扯扯。”太可怕了,那雙手還不知道挖過多少人的眼睛呢。
成韋亦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你在怕我?”
盛清清笑着打哈哈,“沒有呀,你是好人,我怕你幹什麼。”我去,這種極度的危險份子站在自己面前,換做誰都怕啊。
成韋亦也笑,不過笑得冷若寒霜,“你就是在怕我,別狡辯,否則你對我的態度不會這麼好。”
盛清清一時間沒明白這番話,琢磨一下才想過來,成韋亦這種人見慣了別人的阿諛奉承,膽戰心驚,反而覺得自己的特別對待很新鮮,如果自己真和那些人一樣,可能真會惹怒他。
她吞了吞口水,壯着膽子吼了一句,“你這個人真是煩死了,都說了沒有,耳朵聾了,聽不清楚嗎?”說完之後,盛清清覺得自己的內衣被汗水打溼了。
成韋亦一直冷冷的瞪着她,看得盛清清越發冷汗直冒,難不成賭錯了?我去,這些黑澀會也太陰晴不定了吧。而且,趙天聽見自己的話,已經被震驚傻了。
難道她真的幹了什麼逆天的事?那前段時間謾罵他,扇他耳光……不敢想,一想就嚇得流冷汗。
就在她憋不住,準備賠禮道歉時,成韋亦突然哈哈大笑,一副哥倆好的拍了拍盛清清的肩膀,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這樣纔對嘛,我看着你之前那副狗腿樣,就來氣。”
我擦,你當我想狗腿麼,你大爺的!
盛清清不耐的推開他,“喂喂喂,說話客氣點。當心我又揍你。”
成韋亦是越看盛清清越滿意,“我就喜歡你這性格。”
盛清清在心裡哭了,終於保住一條命了。這日子,過得太驚心動魄了。
“好啦,你說,殺不殺這個女人?”
盛清清暗自搖頭,天啦嚕,聽聽,一般人都說教不教訓對方。得,成太子張口閉口就是殺不殺。呵呵,自己一點都不怕。然而不管怎麼催眠自己,盛清清還是失敗了。
她真怕!
最慘的是,面子上還要保持住一副很有個性,很不拿成韋亦當回事的姿態,“自己沒腦子嗎?問我幹什麼,我不知道。”
成韋亦討好的挽住她的手臂,搖來搖去,“哎呀,你就說嘛,好不好啦。之前就告訴過你呀,我這是在爲你出氣嘛,你爽了我纔會爽呀。”
“所以,怎麼處理她,你說了算。”
盛清清真的猶豫不決,這個女人很讓人憎恨,如果今天沒有成韋亦誤打誤撞進來,而他又稀奇古怪的欣賞自己虐他的性格,恰好選擇出手,那此刻琳達早就被十幾個男人****,而且還會丟了命。
她是起了殺心的,但畢竟事實沒有發生,所以該怎麼處理這個女人呢?
最終盛清清問琳達,“你是這件事的受害人,我沒有權利說,你來吧。”
說完還踢了成韋亦一下,“讓我姐妹兒決定,行不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