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白瀟逸拿雪茄的手,都跟着抖了一抖。
可此刻毫無理智的盛清清壓根意識不到這句話的爆炸性,看那陣仗,還有接下來說細節的趨勢。
楊子趕緊捂住她的嘴,直接推到白瀟逸懷裡,以後再也不能讓清清喝酒了。
盛清清躺在白瀟逸的懷裡,不滿地皺眉,“你抱着我幹什麼,是不是又想佔我便宜?”
白瀟逸扔掉雪茄,二話不說直接將盛清清抱起來,朝着房間外走去。倏地,在那位男同學面前停了停,聲色淡淡,“以後在她出現的兩公里範圍裡,你自動消失。”
剛剛纔出夜雨,李澤已經將車開到門口,“先生,是回盛家嗎?”
“回東城。”這丫頭喝這麼醉,難保爺爺不會擔心。
在回家的路上,盛清清一直不老實。她一個勁兒地扒着白瀟逸的衣服,嘴裡嚷嚷着,“我太熱啦。”
白瀟逸按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手,“你熱,脫我衣服幹什麼?”
“少胡說八道,我明明脫的是自己的衣服。”
白瀟逸讓李澤開了冷氣,她才稍稍安分點。可剛剛一出城,她又鬧着要看日出。
“我不管,你趕緊讓太陽出來。”
“你不是我未婚夫嗎,你要滿足我的要求啊。”
“你不讓我看日出,我就跳車。”
李澤投過擋風玻璃,擡頭看了看天上那輪殘月。這個點,先生到哪去給盛小姐弄個太陽啊?
白瀟逸深深吸了口氣,有幾分咬牙切齒地低低自語,“我是該把你扔後備箱呢,還是扔後備箱呢?”
話是如此,卻讓李澤在前面的路口停車,吩咐他回去,自己驅車帶着盛清清上了威市的高速。
一個小時後,盛清清總算安靜了,因爲她睡着了。待她醒過來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看着正在開車的白瀟逸,不解地問,“我們怎麼在一起?”
白瀟逸沒理她。
盛清清不耐的推了推他,“問你話。”
白瀟逸還是沒理她。
盛清清知道自己問也問出什麼,仔細回想一番,自己從尚品出來後就去了夜雨。楊子叫了很多同學,大家在一起很開心。自己好像喝酒了,然後越喝越多,之後的記憶好像有些模糊了。
隱隱記得白瀟逸來了,帶走了自己。那麼此刻不回家,這是去哪?
半個小時後,下了威市的高速。白瀟逸並未進城,而是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
行駛幾十公里後,小路越來越難走。或者說,這根本不像是路。四周全是高高的野草以及大樹,一眼望去,看不到頭。
這是很荒蕪,很偏僻。
盛清清有些慌了,車裡的氛圍很安靜,四周又黑乎乎的,而白瀟逸的臉色似乎不太好。難道自己酒後得罪了他,他打算找個機會咔嚓掉自己麼?
越想,盛清清越覺得有可能。加上這段時間,自己一直跟他擡槓。怎麼就忘了,傳聞中的白先生可是容不得挑釁的人物。豪門裡都在八卦,關於他心狠手辣打擊對手的事,還少嗎。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個時候,自己哪裡還能跟他擡槓啊。一想到荒郊野外拋屍等畫面,就覺得背脊發冷。
她吞了吞口水,討好地問了句,“你渴不渴呀,我拿瓶水給你喝。”
白瀟逸沒理她。
盛清清也不覺得尷尬,語氣溫柔,態度誠懇,“我發現你這兩天夜裡咳嗽,是感冒了嗎?”
白瀟逸還是沒有理她。
盛清清再接再厲,“天亮了,我陪你去看醫生吧。這咳嗽吧,可大可小,不能耽擱呢。”
半響後,白瀟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嗓音有些冷,“耽擱了會怎樣?”
盛清清眨巴着眼睛,“耽擱了會引發肺炎,生重病。”說着還握住了白瀟逸的一隻手,“那樣,我會好心疼的。”
啊呸!
忍住,現在一定要說幾句好聽的,千萬不能得罪他。萬一他真想幹掉自己,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想要喊救命都沒人聽見。
說完見白瀟逸沒反應,盛清清趕緊補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
白瀟逸輕笑一聲,卻聽不出任何情緒,“有時候,你真的很作死。”隨便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還玩得很嗨。
完了完了,他肯定是要幹掉我。怎麼辦?我需不需要先下手爲強,要不找個東西打暈他,然後逃命?
不行不行,他警惕性這麼高,只要自己一有舉動,他肯定會發現。
要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跟他談談生命的珍貴,以及濫殺無辜的殘忍?
盛清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點,“你跟我說句老實話,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白瀟逸沒有看她,自顧自地開着車,等到盛清清以爲他不會回答時,才聽見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盛清清慌了,也怒了。你平時佔我便宜,非要我跟你訂婚就算了。現在不知道又抽什麼風,把我拖到荒郊野外,謀害我的性命。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骨氣,也要跟他同歸於盡。
盛清清二話不說直接給了白瀟逸一拳,順帶抓住方向盤,亂打一通。
“你憑什麼要殺我,你以爲你是誰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方向盤扭動間,突然壓上了什麼東西。倏地,車身一晃,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車頭一偏,朝着一旁的小山坡滑下三米遠。
最終撞上一棵大樹,才停了下來。車頭冒着陣陣白煙,而左邊車身矮了些許,顯然是車胎爆了
慶幸的是,兩人都相安無事。
白瀟逸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你要幹什麼?”
盛清清舉起一個礦泉水瓶子當做武器,護在胸前,“這話該我問你,你大半夜把我帶到荒郊野外,幹什麼?”
“你是不是想要殺了我?”
白瀟逸首次語塞,他打開車燈不明所以地看着盛清清,“你說什麼?”
盛清清時刻警惕着,身子靠後,與白瀟逸保持着最遠的距離,“你把我帶到這,是打算殺人滅口吧。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所以,你爲了自保,就有了剛剛發瘋的那一出?”
“不然呢,等着受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