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楚東擎抱着兩束鮮花,出現在餐室門口。
“楚東擎——”季綿綿像個小鳥兒一樣,飛奔到楚東擎的面前,接過鮮花。
“綿綿,這個紅玫瑰是給你買的。”
“謝謝,”季綿綿說着,飛上楚東擎的脖頸,親了他的臉頰。
“瞧瞧,這倆人誒,當我們是空氣嗎?”彤彤坐不住了。
“不敢,可不敢怠慢了,這麼漂亮的表妹呢。瞧,黃玫瑰,給你的。”楚東擎將另一束鮮花遞給師彤彤。
“哎呦表哥,表現不錯呢!”她接過鮮花。
楚東擎落座之後,季綿綿就好像幾十只小鳥的聚合體,“嘰嘰喳喳——”地說起奶茶如何如何好喝,糜子是怎樣怎樣的吃法,說的起勁兒的時候,還親自示範演示。
楚東擎看到連日來萎靡不振的季綿綿這麼高興,心裡自然也高興起來。還拿出大把大把不花錢的好話來,什麼“綿綿,懂得真多!”、“小小年紀,都會這個,很了不起!”、“我發現你的動手能力特別強呢!”等等,跟小雨點兒似的一勁兒砸向她。
“嘖嘖嘖——”師彤彤一連串的咋舌,“我說你們兩個秀恩愛,我都不忍直視了。”師彤彤說着伸出右手遮住眼睛。
“彤彤,這沒什麼?以後你跟邊上這位男士熟悉了,比這過分個十倍百倍,我都能接受。”季綿綿也拿師彤彤和尹常林開涮。
“彤彤,你真的不需要大驚小怪的,我們從來不覺得這是秀恩愛,這個程度就是我們的日常而已!”楚東擎也誇張起來。
“彤彤,不是我說你,你一張嘴怎樣能敵得過他們倆。”尹常林算是規勸。
“好好好,我看出來了,你們倆真是一夥兒的!來吧,請點菜吧,我說不過你們,只能點些吃的來堵你們的嘴。”
楚東擎拿起師彤彤擺放在面前的菜單,從上到下溜了一遍。
“就這個,靠羊腿,來兩份!”他手指着一張圖片。
“你真是我的親哥哥,點什麼呢,怎麼還點兩份呢?”
“我就點兩份,我們家綿綿,最喜歡吃烤羊肉!”楚東擎霸道地說着,還不忘給季綿綿甩一個溫柔的小眼神。
“得嘞,本小姐請吃飯,點菜的機會很緊手的好吧?”師彤彤把又把菜譜推到季綿綿,“綿綿,你來點?”
“真讓我點,我就不客氣了?”季綿綿迴應。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季綿綿把自己相中的菜品認真地只給服務員,服務在一片仔細記錄。此時,季綿綿的表情可逗人兒了,她連點菜收拾一本正經地。
“來吧,尹常林,輪到你了,看看喜歡吃哪個?”師彤彤又把菜譜拿給尹常林。
“可以給我推薦一下店裡的招牌菜嗎?”尹常林拿過菜單之後,問服務員。
服務員嘰裡呱啦地介紹了好幾個,讓尹常林有些爲難,不知要哪個好。
“你就直接說,哪個最好,點單的人最多?”師彤彤示意服務員,去掉一些選項,她總感覺尹常林有輕微的選擇恐懼症。
“哦,明白了,這個草原小炒在我們這走量最大。”服務員只保留了一個選項。
“就這個,是吧?”尹常林指着菜單一道菜的圖片。
“是的,就是這個。”服務員回答。
“就來這個吧。”尹常林說着,看了一下師彤彤,接着說,“彤彤我點好了,就要銷量最大的。”
師彤彤拿過菜譜,跟服務員確認了一下已經點過的菜,最後以一個湯鍋完結了這次點菜,這時候,尹常林提醒師彤彤不要忘記點酒水了。
楚東擎就通過尹常林的提醒,確認她們兩個在性格有很多可以互補的地方,非常適合生活在一起。
四個年輕人在歡快地氣氛中進餐,除了一個不靠譜的季綿綿,其他三個人還算正常。最讓師彤彤頭疼是季綿綿總在用餐間隙,時不時地冒出兩句,對她和尹常林是怎樣做到一起的問題刨根問底。每當季綿綿發問,師彤彤總是東岔西岔,岔開話題。就比如:
“彤彤,你快告訴我,你跟尹常林是怎麼認識的?”
“就是工作的時候……”師彤彤還是想岔開。
楚東擎早已經洞察這樣的車輪戰,他開在眼裡,覺得好笑,就悄悄地提醒季綿綿。“嘿,綿綿,如果我是你,就放棄追問彤彤轉而向尹常林進攻。”
不曾想這個話被師彤彤聽了去,她一直捂住季綿綿的嘴,不允許她發問。尹常林見兩個女生僵持久了,就建議四個人一起玩遊戲,輸掉的一方喝酒或者滿足贏者的一個要求。
遊戲進行了一輪又一輪,季綿綿、師彤彤都輸過,只是她們倆賴皮,都選擇喝酒,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遊戲雖然沒有得到預先的效果,可是大家玩的開心喝了不少。
楚東擎的酒量大家都知道,季綿綿雖然喜歡喝,但是天資有限。尹常林和師彤彤的酒量不相上下,幾輪過後,基本保持在可控範圍之內。季綿綿就慘了點,憑她的酒量,不用喝,聞着聞着就醉了。遊戲到最後,唧唧喳喳的季綿綿睡在桌子上,另外三個也沒有再喝。
大家臨近分手的時候,楚東擎告訴師彤彤這些天季綿綿心情鬱悶,問她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師彤彤結合自己的經歷,苦想了半天,最後告訴楚東擎應該讓季綿綿早日去公司上班,等工作忙碌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楚東擎認爲師彤彤的話很有道理,就打算慎重考慮一下。
夜晚,季綿綿又被抱回到楚東擎的大牀上。
楚東擎認爲師彤楚東擎坐在她身邊,看着眼前這個美好的小人兒,思考着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她更快樂。到後來,楚東擎把自己想象成季綿綿,很努力地剖析着這個年齡階段、人生階段可能遇到的所有問題,然後進行篩選過濾,排除那些次要的。
“家境富裕、被家裡的四個男人寵愛、大學即將畢業、接受了愛人的求婚……”楚東擎以這些爲中心點,在腦海裡不斷地畫圈,一圈又一圈。
突然,楚東擎有了發現,之前的條條框框都算不上是季綿綿生命的中心點,重要的是她還年輕,那樣有活力,那樣精力旺盛。師彤彤說的解決辦法,可行但是治標不治本,真正困擾這個女孩子的問題不僅僅是一份工作,她切實需要的是目標,她自己爲之兢兢業業的目標。
楚東擎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癥結,當即決定先讓季綿綿來自己身邊上班,直到她找到屬於自己的事業,就放手讓她去飛。
牆上的掛鐘,如雪般的鐘盤上,一長一短兩個指針剛好重疊在二點的方向。楚東擎掃了一眼時鐘,然後俯下身輕吻季綿綿的額頭,爲她蓋好被子,準備睡下。
這個時候,楚東擎的手機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他看了來電顯示是師彤彤,感覺有點奇怪,他立刻接通。
“喂?彤彤嗎?這麼晚……”他的話沒說完,卻被一個略顯沙啞的男聲打斷。
“請問,您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嗎?她的車出了意外,剛剛被送到醫院,我是急診的醫生。”
楚東擎一驚,飯館門口分別時,他親眼看到,師彤彤和尹常林上了出租車。
“她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跟他同行的還有一個男青年,他怎麼樣?”
“您先別急,經過我們的搶救兩個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您最好聯繫他們的家人,來辦理相關手續。”
“好的,好的,好的,我馬上到。”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楚東擎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他詢問醫院的地址後,急匆匆地駕車去了醫院。
楚東擎人到了醫院,得知是出租車跟前方的卡車追尾,滿滿一車的鋼筋,有很多根刺入出租車車廂,出租車司機,被鋼筋穿頭,當場死亡。同車的女乘客也就是師彤彤,腹部受傷,送來醫院的時候因爲流血過多而昏迷,醫院急診進行了緊急手術,目前還在昏迷狀態。另一位男乘客也就是尹常林,頭部遭到撞擊,昏迷,醫生診斷爲輕微腦震盪,經過檢查基本排除了各種危及生命的外傷。
“兩個人目前這個狀態,我們發現您是最後一個跟女乘客通話的人,所以我們跟您取得了聯繫。您是?”剛剛打電話給楚東擎的急診醫生問。
“哦,我是她表哥,同車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好的,麻煩您最好聯繫到他們的直系親屬。”
“謝謝醫生,我儘快聯繫。我可以看看他們嗎?”
“女乘客術後,在ICU觀察,這個點兒了,已經過了探看時間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中午之前,她就會轉去外科的的普通病房。男乘客,目前就安排在外科的普通病房609號,你可以去看看,但是要注意,不要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好的,我記下了,謝謝醫生。”
當楚東擎出現在609的時候,尹常林已經甦醒,一位住院醫生,正在給他做基本檢查。尹常林見到楚東擎,第一時間詢問師彤彤的情況。楚東擎將醫生剛剛說給他聽的,又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