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泰再邪惡,可畢竟他是金氏集團主席的長子,一位已經很成功的商業奇才。
至於他的心狠手辣,金至誠並不排斥自己的兒子,在商海征戰中,偶爾使用一些非非常的手段!
而金允安,從小性格內向、有靈氣、善良。是個乖孩子!
他喜歡允安,勝過喜歡允泰。卻不得不在金允泰身上,傾注更多心血,將集團的更多事務,都交由金允泰去打理!
夏婉見金至誠沒有回答她,不禁訕訕地笑了笑,“外面起風了!我們還是回房吧!”
金至誠心裡早有自己的盤算。他望着這個心思並不那麼簡單的女人,艱難地點了點頭。
蘇米幫着冰姨做好了晚餐,就獨自上樓休息了。
冰姨將餐具、菜品擺放好,纔到樓上請雷震下來用餐。雷震朝她點了點頭,仍舊看了好一陣文件,才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時頓覺乏累,竟沒有多少食慾。
他從樓梯上下來,看了看餐廳,竟然空無一人!
她,又在玩什麼花樣?!
蘇米早已經餓得頭昏眼花,可她有什麼資格像個主人一樣,端坐在餐廳裡吃飯?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牀上,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雷震敲了幾下她的房門,裡面竟然無人應答!他輕輕地擰了一下門鎖,門竟然上了鎖?
哼!有個性!
他忙取來鑰匙,打開房門。
冰姨端着一盆冷水,正巧走了進來。他聽見後面有輕巧的腳步聲,凝神轉過身來,一愣。
冰姨並不理會他,而是將水盆放在一個凳子上,雙手將沁在水裡的毛巾絞乾,拿在手裡,朝蘇米牀邊走來。
雷震目不轉睛地看着冰姨的一舉一動,會意,悄悄接過她手裡的毛巾,遞給她一個“讓我來”的眼神。
冰姨淺笑一下,從房內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緩慢地坐在一旁,生怕會吵醒她。蘇米微閉着雙眼,恬靜的臉上,疲憊得令人動心。
他將蓋在她身上的薄毯掀起一角,那隻腫脹得無比醜陋的腳,赫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伸手將那隻腳拖在手心,另一隻手拿着毛巾,輕輕地敷在腳面上。像捧着什麼寶貝似的。
她下意識地被冰涼的毛巾驚了一下,緊緊地縮回了腳。毛巾被撣在了一旁。
“不許調皮!”他似笑非笑地低聲說了一句,又將毛巾敷在了腳面上。這次,他輕輕地按住她的小腿,不讓她亂動。
蘇米忽然覺得自己的腳,像被一根麻繩結結實實地綁住了似的,異常難受。趕忙試着掙脫,卻像是被那根麻繩越箍越緊!
是噩夢嗎?!
她好像在海里,被海草纏住,整個身體無助地向下墜,向下墜!
忽然想起十歲那年,她在海里嬉戲,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如無根的浮萍一樣,漂在海水裡,無謂地掙扎了好久。
她無法說話,以爲自己很快便要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那一刻,意識卻異常清晰,她清楚地對自己說,我一定快要死了!
忽然,一個比她高很多的男孩,一把將她從水裡抓起,沒等她說出“感謝”兩個字,那個滿臉怒氣的男孩對她狠狠地罵道,“不會遊,就到海邊玩沙子去!”
她咳咳地吐着嘴裡苦澀的海水,滿臉是水,分不清有沒有眼淚。
眼前一片模糊,讓她根本看不清那個男孩長得什麼樣子!
只記得,他的水性十分好。
此刻!
她多麼希望那個男孩會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一把抓起她,就算再挨他一頓罵,她也覺得那是十分幸福的!
雷震見她滿臉滲出冷汗,嘴裡不住地喊着,“你在哪?救我!”
他從牀邊的櫃子上的紙巾盒裡,取出一張紙巾,輕輕給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十分用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嘴裡不住地囈語着,“小哥哥,別走!我不會游泳!”
他一愣,像是沒見過她似的,認真地端詳起她的樣子。
她的腳無意識地抖動了一下,雷震忙要去按住小腿。她卻死命地抓着他的手,恨不能將渾身的重量,全部壓在他那隻無辜、可憐的手上!
“我……不會游泳!”
雷震一時不知所措!很怕她會忽然醒來。
她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好像真的快要窒息了似的。他來不及想太多,只是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輕輕地吻上了她的脣。
她的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脖子,貪藍地*着他口中的氧氣。
他也輕輕閉上雙眼,享受着這短暫的美好。
一切都如此順其自然,如此安靜,好像過了幾個世紀!
她的眼皮忽然輕輕地動了幾下,漸漸張開,瞬間看到他臉部迷人的輪廓。自己竟然,還死死地抱着他!
她嚇得鬆開了手臂,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他被她突然的舉動驚擾,瞬間睜開了眼睛。
兩兩相望!
她羞憤、慍怒!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他得意、不屑!
怎麼?醒來不認賬嗎?
是誰,喊着別走?又死命地拉住他的手不放?因爲感應到男神在靠近,所以才導致自己呼吸急促嗎?
這些小鋪墊,還不都是爲了向他索、吻?
蘇米推開他,狠狠地抿住雙脣,就好像保衛自己的城門,不被賊子攻破!
他冷哼了一句,不屑地看着她故作清高的樣子,用很隨意的腔調命令說,“陪我吃飯!”
說完,他很倨傲地從蘇米的房間,走了出去。
蘇米將上半身緩緩靠在牀頭,思緒還沉浸在夢境和回憶之中,恍惚之間,完全分不清到底哪是真,哪是假?
只有那個酷酷的小哥哥的模糊印象,會時不時地闖入到她的心底。
是無限的感激和隱隱約約的好感。
她覺得頭還是很暈眩,很沉重!腫脹的腳旁,是一條散落的毛巾,已經將牀弄潤溼了一小片。
她忙睜着者起身,下牀,在抽屜裡,很幸運地找到了一個吹風機,將那尿牀的痕跡吹乾。
冰姨敲了幾聲,推門而入。
蘇米擡眼看了看她,對她放下戒備,用那副愛笑的眼神不住地感謝!冰姨端起水盆,朝門外走了出去!
她疑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到底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