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嚇了一跳,“我爸都走了。”爲難的小表情看着都招人心疼。
“下車。”
他冷冷地重複了一句。
蘇米有點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子軒的肩膀,“子軒,咱們走!”
她馬上就要打開車門,往外走。
“你坐那!不許動。”他對她命令道。
蘇米推開車門下車,又走過去打開副駕駛車門,拉起子軒說道,“咱們走!”
他轉過來看她冷若冰霜的臉,心一顫,冷眼看着她拉走子軒,又從車前繞到他窗邊。她伸開自己的玉玉纖手,展在他的面前,“車鑰匙。”
他盯着她,將車鑰匙拿出來,手一揚,朝後座瀟灑地扔了過去,呵斥道,“子軒,你爸還沒下班呢。進去!”
子軒嚇得連跑帶顛地進到了報社裡。
她打開後車門,身子探了進去,正要四處尋找,他忽然闖了進來,門咣地一聲,瞬間關上了。他的一隻手從後面緊緊地箍住她,另一隻手在幫她脫-外-套!。她艱難地喘了一口氣,驚訝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他的言語之中,都是十足的壓迫感。
“這是報社門前……”
她緊張得都說不出完整話來了。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
她漲紅了臉看着他,又擡頭看了看窗外,路過的人狐疑地朝車內觀望。雖然車外的人其實什麼的看不到,但車內的她還是感到抑制不住的驚慌,他已經用手解開了她的襯衫鈕釦,那隻手又遊曳到了她的後背,她忙求饒道,“我感冒了。”
他不理會她,雙手繼續。
“我……是流行性感冒,咳咳。”她故意咳嗽了幾聲。
“你就是禽流感,我也不怕。”
他說着,柔軟的手已經盡在掌握,正在揉捏着她上身的敏感部位。她渾身麻酥酥的,靠意念很難再把持住。她吐了一口氣,皺着眉說,“雷,雷震,你怎麼這麼難纏!”
“你才知道?”他忽然鬆開手,“今天就先放過你。”
她整個人忽然鬆弛了下來,慌忙整理內衣,很費力地扣上內衣釦子,心裡才忽然意識到,他怎麼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把一排扣解開?
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又正了正衣領,一個褶皺都沒有。
“喂,你,你幫我把內衣釦子扣一下!”
狹窄的空間,她施展不開,只能求助外援。
“我只會解,不會扣。”
他清冷的眼神,掃過她驚訝的表情。
就知道會是這樣!蘇米顫抖着手,把胸衣最後一個釦子繫上後,手指差點沒累抽筋。他看着她揉捏着自己發麻的手,微微皺了皺眉。
“車鑰匙!”
她擡頭,他一隻手指勾着那個遙控鑰匙,在她眼前晃動。她伸手一把搶過,牢牢地攥在了手裡。
“我回家了。”她裹緊外套,推門要下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馬上又轉身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追了一句,“你不許來!”
老媽在家已經等候多時,桌上有蘇米喜歡吃的幾樣菜。
蘇米開門而入,看看推着吸塵器的老媽,着實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問老米同志,怎麼突然來了?
“盛飛經常來嗎?”老媽狡黠的眼神看着蘇米。
“哦?”
蘇米被老媽的問話,着實問呆了。
“男式浴袍、內衣、外套……很全啊!”老媽說完,竟然顯出比她還羞澀的神色。
“這個嘛……”蘇米尷尬地笑了笑。
“我怎麼沒找到那個東西?”
老媽自言自語道,卻是說給蘇米聽的。
“哪個東西?”
她一臉茫然地看着老媽。
“就是那個東西?”
老媽用一個神秘的眼色啓發着愚笨的她。
“老媽,你是不是把我這兒都挖地三尺了?”
她有點鬱悶,但也不敢和老媽多說什麼。
“呵呵。小米呀,論說,你這歲數,也該趕緊要個小孩了。不過,‘先上車後買票’這種事,畢竟有點倉促吧?”
“啊?沒有的事兒,不可能。”
她終於明白了,老媽剛纔明裡暗裡,到底在暗示着她什麼。
“我之前還以爲,你想和盛飛分手呢。現在這麼一看,我還得找你大舅媽給算算日子。”她笑笑,一臉急切盼望的樣子,“之前說的日期,肯定是來不及了,得重新算一算嘍。”
“媽,你能省省嗎?”
她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咔咔”地啃了起來。
盛飛從報社出來,車速也就20邁,他開着車,剛從第一個小路口經過,正要加速,忽然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一個小男孩“刷”地一下從他車前20米處橫向經過,然後瞬間倒地!他趕緊踩住剎車,坐在車裡喘了口氣,才推開門下車。
那小子倒在地上,閉眼不動。他趕忙跑過去,蹲下來看看小孩的呼吸,心跳。一隻手指橫在鼻子下方,呼吸沒有了。“誒我去!”他納悶道。心跳呢?他旁俯身貼耳聽了下,還有。他拎起那小子的手腕,四根手指專注地摸了摸脈象……
“起來!”
他站起身來,雙手交叉在胸前,俯視着這個小碰瓷兒的。
“裝!接着裝!”
“……”
“誰家小孩沒人要了?小小年紀學會碰瓷兒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
“行!可別說我沒給你‘訛人’的機會!喂,我走了!”
他一邊說着,就要上車,掛倒擋,開始緩緩倒車。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有人撞人了!”
那小孩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臉朝天扯着脖子喊。
他罵了一句,“呸,晦氣!”連忙從車上跳下來。
“你個破孩子,現在想起來喊了?剛纔裝什麼死啊!”
“撞人還罵人,你家大人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小傢伙用眼皮夾了他一下。
“嘿!趕緊給我起來!告訴我,你爸叫什麼?你媽叫什麼?我這就讓你家大人來領你。”
“少俠我行走江湖,人在,家在!”
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江湖氣。
“我打你個‘人在,家在’!”
他一把抓起小孩,“說,你想訛我多少錢?”
“我……我剛纔腳底一滑,我纔不是碰瓷兒的呢!”
他漲紅了臉,一副“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激昂樣子。
“信你等於信鬼。演的那麼好,不送你去橫店都可惜你了!說吧!到底要多少?”
“別提錢,俗!我們行走江湖的,就講究一個‘義’字!這樣吧,看你也是個眉清目秀,英姿灼灼的年輕人,送我去我朋友那,我權當交你個朋友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跟你交朋友?……哈!你朋友家在哪啊?”他不屑地問了一句。
“具體我也說不好,你開車,我帶路!”
“不就是蹭車麼!早說不就完了!”
盛飛自言自語道,“怎麼走?”
“一直開,上高架橋,然後下橋,右轉……”
“啊?”盛飛心裡一陣發緊,這個地方怎麼和蘇米原來的家那麼像?
他故作閒聊地問了句,“你朋友叫什麼?”
“怎麼?刺探我?”
“沒準我認識你這位朋友呢?”
“切!”他咧了一下嘴,對他一臉鄙視,“我朋友……”
他轉了轉眼球,“雷震,你認識嗎?”
“啊?”他眉頭緊鎖,轉過來看了一眼這個長相十分不起眼的孩子!
“哦!”小傢伙恍然大悟般,“你也是報社的吧?此人,想必你一定認得?”
“他家住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問那麼多幹嘛!開你的車吧!管人家住哪呢!你要劫財啊!”
車到目的地,他轉過來道,“下車吧!”
“你把電話留下來!萬一有事,我好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