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四年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活着,他一直以爲她真的喪生在日本海域了,整顆心都跟着她一同死去了整整四年之久,如今眼前這一剎那,將他的心從枯死中復活過來。
聽到包廂門被打開的瞬間,他本能回首,那一瞬間是驚心動魄的重逢,哪怕那一句如兔子受驚的抱歉,對他來說卻是一聲讓他如夢初醒的久遠晨鐘。
這足足令他震驚了三四秒,纔回過神來,急忙起身,開門追去,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捉住她!
打開門,卻錯愕看到一個陌生的外國女子,女子很識相的給他暗暗指了指方向,暗淡無光的鷹眸如今早已華彩升騰!
那該死的女人敢裝死?
那該死的女人敢逃跑?
“林依曼——”方仕禹心裡滿是雀躍,妖孽的臉上是冷豔,性感的薄脣裡喉嚨如雷咆哮,他要捉住她,非得把她就是綁架也要把她綁回家去!
這次,絕對不能讓她從他的手掌心裡逃走。
方仕禹瘋狂的追逐而去,來到幾臺電梯早已降落,他怕她已進電梯,不知所措的左右看了看,找到應急出口,樓梯方向,這裡是十五樓,方仕禹不管,他現在只想要追上那可惡的女人,把她捉住,再也不許她離開他!
林依曼從15樓一口氣衝下10樓,宅久不運動的她,累得氣喘如牛,渾身顫抖發麻,整顆小心肝都在劇烈的怦怦狂跳着,該死的艾文,等她回進非把他揍個半死不可,這就是他所謂的驚喜?啊,她都快被驚得出‘翔’了!
衝到七樓,她感覺自己跑不動了,本來想休息一下,哪知道樓傳來一陣匆促的皮鞋聲,臥槽,本來還以爲方仕禹會進電梯,這男人還真心有毅力,這讓林依曼又想起當初被她扎爆了方仕禹愛車輪胎,被活生生追了六條街的往事!
現在要追她個15樓,也是正常,幸好是下樓,要是上樓,林依曼估計爬到一半就滾落回去了,她現在是想歇口氣都不行,不管了,有多快逃多快,終於殺到一樓,一到平地兩腿就發軟。
可是腿軟要舒緩的時間方仕禹都不給,眨眼就殺到了身後十米外,臥槽,管它倆麻不麻呢,先殺上計程車離開再說。
“林依曼——給老子站住!”方仕禹冷豔驚警,讓旁人看着雖然聽不懂漢語,卻感覺這兩人像是一個債一個主,天知道方仕禹的心現在有多喜悅,恨不得立即追上去捉住那小人兒,狠狠的揉進懷裡去,這追逐的過程讓他很是享受。
林依曼心裡抓狂驚呼:站住尼妹,停下來那個不是人!老孃今天要是讓你捉到,名字倒過來寫!你方仕禹天真以爲我林依曼還是五六年前那個單純可愛的小黃毛丫頭?
你讓我停就停,滾就滾,知道什麼叫做我的人生我做主嗎?老孃就是努力逃跑怎麼的?
——哎呀,求求你別追了!嗚嗚嗚……
林依曼感覺自己的腿跑得都快不停自己使喚了,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來了,她是欲哭無淚啊,正巧前方有個人截下了輛計程車,她使進吃貨的力氣,把人往邊上一甩去:“讓一下讓一下,我有急事,你再截下一輛車吧!”
呯——一聲用力關車門的聲音,林依曼十萬火急,滿頭大汗淋漓吼道:“救命啊——快開車司機!”話聲裡聽着,彷彿她是被洪水猛獸追趕般。
方仕禹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結果被林依曼先一步上了計程車,眼睜睜的看着她揚長離去,氣得咬牙切齒的狠狠踢了幾腳路燈杆,皮鞋頭都被他踢凹,他都無視。
路人好奇的看着失態的方仕禹,不知道他是怎麼個回事。
方仕禹本想也截一輛計程車追上去的,結果都不見有車過來,懊惱的咒罵了聲:“Shit——”鷹眸帶着喜悅與憤怒交錯,看着林依曼遠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視線,此時他正在心裡推想着,要怎麼樣才能把林依曼找出來,然後把她捉住!
死丫頭,等老子捉到你,你這輩子就栽完在我手裡了!
“仕禹……仕禹。”舒笙文大氣吁吁,終於把方仕禹給追上了,看着他剛纔驚慌失措的追逐出來,真擔心他會有事。
“讓她給逃了。”方仕禹無奈,感覺自己好無用,每次都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從自己手裡逃走,怎麼捉都捉不住。
“你把人家給嚇着了,能不逃嗎?”舒笙文大口換了幾回氣,提醒說道:“你根本不用追,她逃是她的事,如果沒猜錯,她現在應該是‘june&nina’的設計師兼品牌持有者。”
方仕禹聞聲鷹眸裡掠過一瞬有趣,斜斜的揚了個好看的邪魅笑弧,心裡輕呵:林依曼,你給老子等着!
林依曼逃上計程車後,狠狠的鬆了口氣,這真是把她嚇壞了!
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方仕禹好,都四年餘了,他應該已經淡忘她了,甚至他都結婚了不是嗎?
也許剛纔她開門那一剎那,方仕禹只是突然發現原來那個叫林依曼的女人還活着,他想只是想問候一聲,再者今天他和舒笙文千里迢迢過來,跟她談‘june&nina’合作的事,結果她逃跑了,所以招惹他生氣了……
本來以爲今晚會晚點回家,結果她才卻就回來了,艾文倒還沒回來,不知道又約那個模特去私會了,這男人真是沒救了。
才踏進門,Tom好奇問:“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心裡不禁爲林依曼擔憂。
林依曼坐到Tom身邊,把窩在他懷裡的澤澤小妖孽抱到懷裡,瞧了瞧,嘆氣說道:“我看到孩子們的親爹,被嚇壞得逃回來了。”
“……合作方是他?”Tom猜測,這世界真是小,這麼快就讓她和他重逢了,Tom有種將要失去這個家的感覺。
跟林依曼最初是爲了讓家族的人答應June的眼睛送林依曼,才假結的婚,眨眼就過去了三年多,婚雖假,他卻一直當真了,雖然他們之間從有過親膩的行爲,一直相敬如賓,只是偶爾能抱抱她,牽牽她的手,如朋友,他知道,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是他所無法取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