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還是宏科
時間還早,她沒有直接去宏科找虐,而是在街上吃了點早餐,然後回家喂捲毛。
蹲下來喂捲毛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朱仲謙的話。
“你每天不光要餵豬,還要喂狗,這麼忙,以後就不要來練了。”
“我沒有養豬啊。”汪真真嘴裡嘀咕。
眼皮一擡,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氣得身子一歪,躺在地上打起滾來:“啊啊啊啊!!”
捲毛一看她在打滾呢,也不吃飯了,身子一歪,也節奏相同地打起滾來。
跟神經病主人相處久了,狗的精神也不太正常了。
一人一狗滾了一會,汪真真氣得不滾了,坐起來破口大罵:“死豬頭,你纔是豬!tnnd,老孃跟你沒完!”
捲毛吐着舌頭眼巴巴的用“主人你怎麼不滾了我還沒滾爽”的眼神呆呆望着她。
但汪真真已經顧不上愛狗的情緒,她氣呼呼地竄起來,拿過包往門外衝。
此時身在宏科的朱仲謙坐在會議室中間,凝神聽取屬下的報告,完全一副老闆架勢。宏科之前大手筆拍下了一個黃金地段,打算針對城市金字塔頂層人羣做高端樓盤,取名嘉宇年華,現在正就樓盤設計進行招標,國內外好幾家建築設計所都有意向角逐,喻寒所在的喻盛建築設計所就是其中之一。
汪真真衝進宏科,正趕上會議結束,她站在電梯裡一副慷慨激昂要找朱仲謙辯論至死的表情,在看到和朱仲謙一起走進來的男人時,頓時睜大了眼睛。
汪真真的眼裡滿是粉紅泡泡。
喻寒,她的男神,再度出現在她的生命裡,猶如一道清風,就這樣朝她撲面而來,這是緣分嗎?上天終於聽到了她的心聲,將他送到她的身邊嗎?
作爲電梯裡被完全無視的朱仲謙,看着汪真真的花癡臉,俊臉都快黑出水了。
喻寒乍見電梯裡的汪真真,畢竟前幾天剛吃過飯,還有點印象,指着汪真真對朱仲謙說:“這不是汪……”
“汪……汪……汪”這是每回汪真真對喻寒做自我介紹時說的話。
喻寒皺了皺濃眉,糟糕,這個汪汪汪真名叫什麼來着。
朱仲謙很理解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又忘了她的名字。
喻寒很尷尬,但他反應很快,“這不是汪……美女嗎?”
他話音剛落,汪真真只覺得上氣接不了下氣,她突然感動窒息。
喻寒誇她是美女!
汪真真很亢奮,但作爲一個資深腦殘粉,她沒有大膽地站在喻寒身邊接受男神的讚美,反而她腳一縮,默默地躲到了朱仲謙的身後。
她又腦血栓發作,揹着喻寒,有一下沒一下,戳起了朱仲謙的腰。
豬頭,你聽到沒,我不是豬,喻寒誇我是美女呢?
汪真真你的智商連豬都要不如了。
朱仲謙咬着牙在心裡罵了句,不顧喻寒在場,不耐煩地對身後人道:“我都說了你找我也沒用,那個醫生需要提前半年預約,你再等等吧。”
他話一說完,電梯裡徹底安靜了。
喻寒本來就覺得這姑娘舉止有點奇怪,現在朱仲謙這麼一說就徹底確定了:這姑娘精神有問題。
他仔細一想,這姑娘高中時話就說不全,唯一對他說的完整的一句話是“喻寒你褲子拉鍊開了耶”。
喻寒忍不住又想低頭,但生生忍住了,臉上的表情卻很不自然。
想想挺惋惜的,挺漂亮一姑娘,雖然比從前是胖了一點,但胖得挺可愛。
怎麼就得了精神病呢?!
同一時間,汪真真也石化了。
豬頭你纔有病,你才需要看醫生!
她急於解釋,不死心地張口“我”了一下,朱仲謙很好心地搶先說:“哦對了,喻寒是老同學了,你不打招呼一下嗎?”
汪真真看了喻寒一眼,啞炮了。
算了,還是不要說什麼了,先拜託豬頭幫她提前半年預約起來吧。
朱仲謙滿意地笑了笑。
但是汪真真還是很生氣,食指以每分鐘1oo次的速率猛戳朱仲謙表達抗議:死豬頭,你怎麼可以在我男神面前說我有病!他剛誇過我美女呢!這下完了,我成了有病的美女了!
喻寒對於精神病美女是很寬容的,所以他很善解人意地直接無視掉汪真真,與朱仲謙寒暄起來。
“仲謙,這次競標,我可不是要來賣老同學面子的,我們喻盛絕對是要用實力說話,看到我黑眼圈沒有?最近全所上上下下爲了嘉宇年華通宵工作,後天競標會你會看到我們的誠意的。”
朱仲謙淡淡一笑,“嘉宇年華值得最好的設計,我拭目以待。”
兩個外表同樣出色的青年談笑風生,他們的身後,汪真真的爪子被朱仲謙的右手不動聲色地抓住,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她只好白了他腦勺一眼,消停了。
喻寒嘴上說不想攀老同學的交情,不過大家心裡都清楚,同學關係是這個社會上最靠譜的關係,喻盛的勝算不小。
對於“同學關係是這個社會最靠譜的關係”這個定論,唯一持否定意見的只有可憐的還沒把保險賣出去的汪真真了。
當她看到朱仲謙辦公室裡多出來的嶄新跑步機時,她整個世界都暗淡了。
“豬頭,這個怎麼會在這裡?”汪真真抖着手問。
朱仲謙溫文一笑:“被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確實沒法每天下午去健身房幫你,大家老同學一場,總要幫人幫到底對不對?不幫你減個十斤八斤的怎麼對得起‘中國好同學’的稱號呢?”
汪真真感到腿軟,十斤八斤?不是說好五斤的嗎?
她衝到朱仲謙辦公桌面前,恨不得擠出兩滴眼淚:“豬頭,你不是說五斤的嗎?”
怎麼還沒幾天就翻倍了,她花了好多錢才吃出來的肉,說實在的不太捨得減,而且關鍵是,減肥實在是太辛苦了。
朱仲謙抿着脣笑得很優雅,但並不表示他此刻心情很好,他說:“我看你最近那麼努力,就是一副不減十斤不罷休的樣子啊。”
“是是。”汪真真唯唯諾諾:“想是那麼想的,但豬頭你知道我的,我一直是個知足的人,減5斤就很滿足了。”
見汪真真不知好歹討價還價,朱大老闆臉一沉,廢話都懶得說了:“11。”
汪真真眼裡閃過一抹痛楚:“5.5。”
“12。”
“……6。”
“14。”
汪真真腳下一個趔趄,差點站不住,這要是14斤肉瞟下來,她不成豬肉乾了?
她痛心疾首,痛苦無比地出了個手勢:“7。”
朱仲謙微微一笑:“dea1.”(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