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優被霍祁琛拉出醫院,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無名怒火,猛然甩開他的手,皺眉道:“你幹什麼?我自己能走!”
本來打算在走的時候把康瑾文的事情對靳城東說說的,可是他和靳老突然闖入直接打斷了她的計劃,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發火,她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悶氣。
“我做什麼?”霍祁琛面色陰沉,幽深的眸子緊緊盯住她的小臉,“是你在幹什麼?若是我不進去,你們還是不是打算舊情復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今天過來是幹什麼的?”
緩緩將她逼至牆角,霍祁琛額上青筋隱隱顫動,天知道當他在外面等的捉急卻看見她在裡面和他相談甚歡時心中升起的那絲怒火,這個女人就是欠教訓,難道她不知道她這張臉蛋微微勾起的一絲笑容都能讓人產生誤會?既然不想讓他再陷進去,就不要給他任何希望。
聽到他的質問和羞辱的語氣,簡優小臉被氣的通紅,緊緊咬着脣,神色有些難看,冷硬的擠出一句話,“什麼舊情復燃?霍祁琛,麻煩你先管好自己的情緒,我只是簡單的關心朋友,爲何在你眼裡就那麼骯髒呢?”
這個男人難道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待事物嗎?哦,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朋友?可是他可從沒有把你當做朋友,簡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那麼愚蠢的可笑?”霍祁琛冷笑着她,大掌緊握着她的肩膀,身上隱隱的怒火,幾乎要淹沒她。
簡優看着他,小臉微微冷了一分,爲什麼他總是這樣喜歡譏諷她?這讓他心裡很舒服?
就算是她可以理解爲他吃醋,那他低下頭說一聲“我嫉妒了”有那麼難嗎?永遠放不下高高在上的架子,讓她都覺得很累。
她撫了撫額頭,有些無力的擡眸,“霍祁琛,我累了,不想跟你吵,我先回去了!”
她伸手掰開他的手,不想再跟他繼續做無用的糾纏。
腰間忽然一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火熱的脣兇猛的堵住她的嘴,動作沒有絲毫的溫柔,讓簡優難受的緊皺了細眉。
腳步微微向後趔趄了一下,嬌小的身子直接被他壓在牆壁上,兩人隱在牆邊的屬下,繁茂的常青樹葉恰好遮住了路邊的燈光以及來往的車輛,唯有輕微的嚶嚀聲顯示了暗處有人。
粗暴的吻像是青天白日裡突然來的一場瘋狂暴雨,讓她不知所措,內心隱隱帶着怯弱,總是想躲避他。
霍祁琛怎會給她機會逃避,深眸眯了眯,眼底竄起兩團小火苗,彷彿要將兩人燃燒殆盡。
感受到她的顫抖,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火熱的脣突然停在她脖間。
因爲被頭擋住的另一邊肩膀上,被簡優小小的嘴脣隔着衣服狠狠咬住,小手幾乎扣進他的西服裡,受傷的手指溢出的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她的身子狠狠的顫抖着。
“簡……優……”男人緩緩擡起頭,大掌輕輕掰過她的小臉,雙眸滿是無奈,最後終是無聲的嘆息了一下,“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高傲如他的商場一霸,叱吒風雲多年從未敗過,卻始終那她無可奈何,罵過她,逼過她,最後傷的卻還是他自己。
簡優心裡微微痛了一下,無力的靠在他懷中。
這句話該是她問他的。
下巴在她額上蹭了蹭,霍祁琛忽然輕聲道:“簡優,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簡優的身子微微一僵,小臉埋在他懷中,沒有迴應,過了許久才道:“我們回去好嗎?我累了!”
“你還想逃避?”霍祁琛忽然放開她,面色黑的幾乎融入夜色,聲音透着絲絲涼意,忽然幽幽吐出一句讓簡優極爲震驚的話:“孩子是我的對嗎?”
簡優猛地瞪大眼睛,全身的血液瞬間被凍結,他……怎麼知道的?
“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霍祁琛聲音冷的幾乎可以結冰,有些惱恨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
簡優呆住,卻是猛然想到那次他在醫院說的話,他說他不喜歡孩子,心頓時涼了半截,猛烈的搖頭,“不,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那是靳城東的?”他冷笑,若非她遺忘在他車裡的產檢證明上有受孕的時間,他也不會懷疑,再聽到今晚靳老跟他說的孩子根本不是靳城東,他更不會如如此確定,兜兜轉轉,他竟然嫉妒上了自己的孩子。
狂喜的同時,卻又深深憤怒着,她寧願讓別人做孩子的父親也不願給孩子的生父一次機會,她就那麼討厭他?
他真是傻的徹底,爲什麼沒有早點想到?
想到這麼多天她因爲這個孩子受到的委屈,他心裡就有些自責和心疼,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簡優痛苦的閉上了眸子,她以爲就算一輩子瞞不過,最起碼也能等到她出國把孩子生下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早。
“就算孩子是你的又能怎麼樣?”簡優不再隱瞞,淡漠得承認,“這孩子也是我的一部分,就算你再不喜歡,我也不會打掉他,我會生下他,好好養他,你知道與不知道都沒有多少關係!”
“簡優!”霍祁琛終於忍不住憤怒的低吼,咬牙切齒,“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心中在撕痛,她原來這麼不相信他。
她可知當他知道那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時,心裡是多麼欣喜,她怎麼能這樣認爲,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難道不是嗎?”簡優心冷,揚起小臉看着他,“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這個孩子誰也不能拿走,它現在是我的全部,你心裡若還真的有我,就放了這個孩子!”
他的手段太多太強,她知道她鬥不過他,若是他真不想讓這個孩子出來,她絕對不保不住,就算如此,她也要拼盡全力護着他。
霍祁琛微微怔了一下,面上的怒氣逐漸消失,他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她……是怕他不歡迎這個孩子?
心下頓時又喜又惱,不顧她的掙扎,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脣上狠狠咬了一下,直到咬出了血,他才鬆開,舔了舔鹹澀的薄脣,他低沉着聲道:“簡優,你聽明白,我沒有說不要這個孩子,他是我霍祁琛的孩子,我會疼他,會愛他,你若是再這樣愚蠢的自以爲是,臆測我的想法,我一定要狠狠的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