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尾聲了,親們都想知道哪些小配角的結局呀?
------題外話------
南少瑜倒是好奇了,腹中孩兒究竟是女孩還是男孩?
也許是前期不被孃親重視,寶寶長大了有力氣了,經常踢踢她,告訴她他的存在。不過,這孩子也知道分寸,只是踢她,卻不鬧她。
南少瑜笑了一笑,點點頭,隨後二人一起跨入廷尉府。
寶寶好不乖,經常踢孃親,他也很無奈,又不能代替少瑜懷孕!
一陣風似的,立刻便到了南少瑜的身前,緊張地問:“怎麼了,寶寶又踢你了?”
“仲父,您忘了奚楠吧,帶着孩子好好過日子。”走了幾步,小跟屁蟲林陌曰又跑回來勸道。習慣叫仲父,一時也改不了口,林陌曰轉身時吐吐舌頭,卻見南少瑜伸手按在圓滾滾的肚子上,皺着眉頭。
南少瑜顫了顫脣,心知自己無法拒絕,便答應道:“好,明日此時,你在此處等我。”
他如今再不是奚楠的夫君,不能以至親的身份去見她,可是一夜妻夫百日恩,他還是放不下她,縱使她曾經對他非打即罵,而人前又裝作疼愛他的妻君。她,終究是他曾經的妻君,他孩子永久的母親。
“少主。”男子福了一福,目露乞求。“少主可否助我見她一面?”
“你怎麼在這兒?”南少瑜走到他跟前,憐惜地看着這個愈發清瘦憔悴的男子。他與奚楠已經恩斷義絕,女婚男嫁再不相干,孩子也交給他撫養。
廷尉府門口,奚楠的前夫君徘徊不前。
如今劉家姐妹一到王都,便立刻前往廷尉府擊鼓鳴冤,南少瑜得知消息後,帶着陳季禾趕往廷尉府。
劉陵出事之後,南少瑜以其母故人之子將陳季禾接到瑾瑜山莊,一面和他商討對策,一面暗中保護劉陵,以防她被廷尉張恨屈打成招。
而此時,江都守軍將士、參與暗中研製解藥的幾名大夫以及劉家二姐妹抵達王都,擊鼓鳴冤。
一時間,奚楠成了王都人人憎恨的淫魔、殺人魔王。
一連審了一個月,來狀告奚楠的受害者愈來愈多。
陌懷參投毒案苦無證據,陛下特意囑咐不得用刑,廷尉張恨一時無法偵破。而奚楠,陛下將她交給她,又不說她犯了何事,直到關押後的幾天,信安郡快馬加鞭送來人證物證,其中人證便是項北的母父,狀告奚楠強暴、殺害良家男子。
對於謀反,衆人自是不會認的。
陳季禾當即寫了書信,讓家中兩位姐姐請來江都守軍將領,並收集了江都上千百姓的簽名,力證母親清白。
之後,人證物證之下,陌平綏認下了刺殺趙淺嫁禍親姐弒殺親姐的罪行。但不知她出於什麼心態,陌平綏將當初江都廷尉史劉陵打開城門放衍兵進城之事重提,陌荀一怒之下將劉陵收押廷尉府。
而南少瑜,早已石化。
她的對面,顧棉傻愣愣地接過玉佩,不知所措。
轉身,取下奚楠項間的玉佩,遞給顧棉。“少瑜爲證,你拿去認祖歸宗吧!”
城牆下,陌懷參突然停步,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奚楠,隨後隔着侍衛對顧棉說道:“棉兒,其實,你纔是少瑜的小仲母,是我自私,爲了復仇,讓楠兒頂替了你!”
寒風嗖嗖,站在城牆上的兩人,孤單而寂寥,無助而悲痛,潸然而下的淚水片刻變得冰冷。
皇宮從來是金絲籠,困住了百里君遷,也困住了陌荀。
後來,也不知百里君遷使的什麼計策,逃脫,追上了陌荀的隊伍,在高高的城牆之上看着陌懷參、陌平綏等人緩緩離開皇宮。
陌平綏、陌懷參、奚楠被圍在侍衛中間,而南少瑜、顧棉等人跟在隊伍的後方,百里君遷被陌荀遣人強行送回了扶風殿。
原來孃親早就打好這個主意,讓君遷來當皇帝!是啊,讓君遷當皇帝和她當皇帝有何區別啊!看似不喜歡這個兒子,其實最疼愛的還是他吧,終究是親骨肉,而她只不過是養女!
奚楠逃避陌懷參的碰觸,眸中盡是憤恨和不甘。
“楠兒,希望你不要怪孃親。”走出寢殿,陌懷參輕撫奚楠長滿紅疹的臉,眸中盡是疼惜。
廷尉張恨是酷吏,天下皆知,陌荀放任不管,是因爲初登皇位時,她需要一批心腹來替她剷除異己,而隨意尋個罪名,屈打成招,不僅可以除去隱患,可以威懾其他意圖不軌的臣子。
臨走前,陌荀吐出四個字:“不可用刑!”
廷尉張恨求見時,陌荀眸光閃過猶豫、心痛、自責。狠了狠心,終是將陌懷參、陌平綏及奚楠交給了張恨。
“朕會保住你的孃親,前提是你要聽話,跟着師傅好好讀書,跟着朕好好學習治理國家!”
南少瑜還未動,陌懷參便已先她一步將他提了起來。“不準跪,也不準哭!你以爲她能奈我何!”
南少瑜心一痛,移步上前。君遷也是急糊塗了,也不想想,如今陛下有求於他,怎會真的殺他母親?至多也是囚禁,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放出來。
響亮而清脆的“撲通”一聲,忽然寂靜的寢殿,百里君遷再一次跪倒在冰冷生硬的地上,朝着陌荀的方向膝行,請求陌荀放過陌懷參。
“陛下!”百里君遷大驚,腦袋一陣轟鳴,身子踉蹌了幾下。孃親毒害陛下是大逆不道,若真在廷尉府被治罪,性命堪虞啊!
陌荀不語,步履不穩地走了幾步,看着殿外,久久入神。“廷尉府的人很快便來了,姐姐、平綏,你們就先去罷。”
南少瑜走至百里君遷身旁,無奈一笑,小心彎身將他扶了起來。“君遷,起來吧。”正是因爲明白陌荀的處境,陌懷參纔敢和陌荀連成一線啊!
被反縛被拋棄的陌平綏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她想要得到皇位,費盡了心思,而他,皇位雙手奉上,他卻跪地請求不要。
斂眉沉思片刻,他在陌荀面前跪下,磕頭說道:“君遷會想辦法治好陛下的病,請陛下不要傳位於君遷,君遷沒有能力做一個好國君。”
陌懷參一言,百里君遷能理解她們的困境,可是他相信自己能做個好大夫,卻無論如何不能相信自己能做個好皇帝。
如此,在之後她駕崩而不能控制的幾年內,她只能將這重擔交給他。
在某些方面,比如皇位繼承人,陌荀與陌懷參的想法極爲一致,那便是一致對外。況且百里君遷畢竟是男兒,他能繼承皇位,但他的子女卻不可繼承,除非皇室之人死絕或無人適合繼任皇位。這是因爲,在華夏人的眼裡,孩子究竟是否是夫君所出難以確定。陌荀之所以尋找他,也不是因爲她能控制他當傀儡,而是他百年之後,皇位始終只能傳給她的子孫。
話還未說完,便被陌懷參狠狠瞪了一眼。“這已經由不得你了!陌平綏弒姐謀反,大逆不道,就算這皇帝老兒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會答應,臣民也不答應!皇子子車、皇孫陌研,又都年幼,難道還指望他們?你若不上位,就會有其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陌姓宗親來爭奪皇位,難道要將你曾祖母、祖母守護的江山拱手送人嗎?”
“孃親,我不……”不做這皇帝!
“孃親!”百里君遷不可置信地抱住陌懷參的手臂,連連搖頭。他怎能真的去做這皇帝,他若做了,不是害國害民嗎,治國謀略,他一竅不通啊!
“軍隊之事,哼,你不是要將皇位傳給我兒嗎?待我兒登位,自然會歸降!”陌懷參對陌荀的出爾反爾感到氣惱,難得壓下的恨意又重新涌上心頭。
“朕是說過不追究謀反大罪,但陌捷的大軍如今尚分佈在王都各處,朕不得不防!何況,朕中了冰薄之事,太醫署盡人皆知,今日平綏指證你,朕總要徹查此事!”陌荀走至陌懷參面前,微笑着道:“姐姐,爲了朕的安全,爲了朕的江山,朕只能先將你囚禁。還有姐姐的軍隊,朕要招降!”
“陛下,您不能言而無信!”南少瑜從後方走到前面,正對陌荀,行了一禮,語帶一絲慍怒。“您說過,若此戰告捷,不再追究陌捷等人謀逆之罪!”
此刻,殿內衆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百里君遷唯有低下頭,儘量降低存在感。
他只是一個小大夫,不懂治國,不懂朝政,如何能挑起一國重擔?更何況,他還是一介男子,女子稱霸的天下,誰甘願臣服在他腳下?
他嗎?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