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是男主,雖然最後只有一人。
但是陌陌也是很可愛的人。
其實我比較喜歡君遷~
------題外話------
南少瑜又輕聲安慰了幾句,大抵是心裡順暢了哭累了,林陌曰又迷迷糊糊睡去。睡了吃,吃了睡,像只小豬。不對,他今天有用過膳嗎?當然,她也管不得這麼多了,輾轉片刻,迷迷糊糊,終是沉睡了過去。
“不會,不會,你好好的,沒生病,除了中毒和受傷。”南少瑜安慰道。都說林家小兒天資聰穎,是林衡的得力小助手,看來傳聞有誤,這明明是一個天然呆萌的小朋友。唉,父親爲何就看中他了?
“那怎麼辦,我已經想了很多,會不會已經生病了?”
“當然不是,如此可愛的你,怎會是不祥人?”南少瑜噗的一笑,“別亂想,想多了會生病。”
“你不覺得我是不祥人?”
看似沉着冷靜,其實她也是心亂如麻,冰薄、解藥,以及大夫,她都已經想辦法去尋了,可是隻有七天,能不能找到還是未知數。
“這不關你的事!”窸窸窣窣聲、慌亂的心跳聲悄無聲息地鑽進了她的耳朵,讓她着實感受到了枕邊人的緊張,她重複了一遍,去安慰他受傷的心靈。“生死由命,不是任何時候都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就比如他和江侍郎的羽颯之毒,到底能不能解,還是未知數,能在如此緊迫的時間內找到冰薄,或得到解藥嗎?
林陌曰身子一震,驚慌地轉過頭看向黑暗中南少瑜的腦袋。
“這不關你的事。”南少瑜一直默默聽着,她本想裝睡,此刻見他激動、自責,便裝不下去。她向來不信這些靈異之事,只當這些是他的心理作用罷了,有時害怕出現某事,他的腦海裡便有了可怕的畫面。他只是擔心罷了。
他想告訴南少瑜,但是害怕她會討厭他。未來的日子還長,她若是討厭他,他怎麼辦?也便是她睡了,纔敢將此話講出來。
林陌曰越說越激動,他以爲父親的死跟他有關,不敢將此事告訴別人,一直藏在心裡。多年過去,這事本已經淡忘了些許,畢竟當年父親病重,大夫都說束手無策了,父親的死是必然的。可是今日他又見到江侍郎他……雖說他中了羽颯朝不保夕,可仍是不自覺地將此事之責攬到自己身上。
“今日江侍郎碰到我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躺在冰冷的棺木裡。嗚嗚……他要是真的去了怎麼辦,那我是不是罪人?”
“爹爹病重去世的前一天,我看到爹爹的靈柩,結果第二天爹爹就去世了。我是不是不祥人?”夜寒露重,一片寂然,無人應答。忽然,林陌曰的情緒激動了些許,帶着哭腔,說道:“我肯定是不祥人,肯定是的!”
“唉。”許久,林陌曰嘆了口氣,圓睜的大眼看着牀頂,自喃自語:“我看到了不好的東西,江侍郎他,他會死。”
南少瑜裝睡,不理會。
“妻君,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
夜色正濃,萬籟俱寂,唯有微弱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南少瑜僵着身子,一動不動,努力排除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
忽見遠處跳動的燭火,南少瑜起身,將燭火熄滅,摸黑回到牀邊,褪去外衣鑽到被窩裡。黑燈瞎火的,如此纔不會尷尬。她原本倦怠,現下卻無比清醒,總感覺林陌曰一雙眼睛正盯着她看,身子不自然地僵硬了起來。
牀鋪整理好了,南少瑜卻有些尷尬,一想到同牀而眠,就下不了決心鑽到被窩裡去,背對着牀上之人靜坐着,手指使勁敲打着大腿。
南少瑜尷尬而笑。這是一種習慣,習慣用自己的被子,雖然那牀被子她用了不過幾日。
待她將屋子裡的被子抱來時,林陌曰皺着眉,嘟着嘴,大抵是不滿意她突然離去,又不作交代。應承下來,卻又跑了,誰都會不高興的。直到見到她抱着棉被出現在牀前時,才轉而一笑,說道:“櫃子有棉被,你又何必去偏房取。”
“好。”南少瑜鬼使神差般地應了下來。夫君都這麼主動了,她還要彆扭不成,更何況又不是做什麼壞事!她一轉身,飛快地朝自己的屋子奔去。
“秋兒不在,君遷哥哥不在,孃親也不在,要是夜裡想喝水怎麼辦?”林陌曰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那我往裡面挪,你拿一牀被子睡在外頭。”林陌曰虛浮着雙手,像條小泥鰍似的往裡面挪了挪。
他這是在邀請她嗎?雖然知道他的想法很是簡單,南少瑜還是微愣了片刻。心裡有些亂,也在問自己是否留下。待她清醒時,看了看他的手,再相信自己的睡相,仍是有些擔心。訕訕一笑,說道:“你這手傷得如此厲害,我睡相不好,怕碰到你。”
南少瑜回首一看,林陌曰溼潤、清澈的眼眸泛着光,羞紅了小臉,小心地問道:“你要留下嗎?”
南少瑜又扶他躺下,爲他掖好了被子。她剛要轉身,纏滿布條的手輕輕碰了碰她。
一大碗濃黑的藥汁一骨碌下肚,苦澀的味道和難聞的氣味令他想吐,南少瑜立馬拿了一杯水堵住了他的嘴。水下肚,這纔好了些。
林陌曰略有些警惕地任由她扶起,皓齒咬住藥碗,餘光時不時瞥着她,生怕她又做出什麼舉動來。
然話到嘴邊,說的卻是:“快把藥喝了,喝完就睡了。”
沒忍住,那不就是發自內心地想哭麼?南少瑜不由得輕笑,直想說,陌陌,你怎麼這麼可愛?
“我不想哭的……我,我沒忍住。”
“別哭,別哭,我日後再也不用此法子了。”南少瑜用自己的衣袖爲他擦拭眼淚,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安慰。眼淚確實是殺傷力極強的武器,每每見到人哭,尤其是漂亮的男孩子哭,心都跟着痛起來了。只有那個何宸,他也曾哭訴,但她認爲他捏造事實,並不以爲意。
林陌曰的眼眶紅了起來,片刻,便有大顆晶瑩的淚珠流落。雖有做好與她親密接觸的準備,可她如此輕浮的舉動,確實讓他嚇到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沒忍住而已。
南少瑜起身,只見林陌曰緊張兮兮、一臉羞憤地看着自己,忙解釋道:“我只是想給你喂藥,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呆愣了片刻,忽然睜大了雙眼,掙扎着離開她的範圍。
如此折騰,林陌曰不醒也得醒了。他睜開眼,見到的是一個腦袋,感受到了這腦袋主人的鼻息,以及她溫軟的脣。
如此苦澀的藥汁進入他的口腔,然而脣被人堵住,不得不將藥汁嚥下。他也嘗試着吐出,卻發現脣被堵得死死的,他微弱的掙扎,絲毫不能讓面前的人屈服。他晃動着雙手,想要推開她,一碰便是鑽心的疼痛。最後,那口藥終究還是嚥了下去。
稍加猶豫,南少瑜將林陌曰放回牀上,自己則含着一口藥汁,俯身貼近林陌曰的脣瓣,撬開他的脣舌將藥汁送了進去。他的脣因爲受傷、中毒而變得蒼白、乾澀,觸感並不好,並沒有想象中少年的柔軟與美好。
特麼的,要使用絕招麼?對他使用,好麼?
舌頭嚐到了苦澀,林陌曰抿緊脣,藥汁自他的下巴流下,流到他的白色內衫之上。
“醒醒,醒醒,喝藥了!”她沒有孩子,也從未給別人餵過藥,從不知道這喂藥竟是這般麻煩。將藥汁端到面前,湊前去聞了聞,這藥味沖鼻,比她喝的藥還難聞。嫌棄得將藥碗端遠了些,勺起一勺往林陌曰的嘴裡送。
這小破孩該不會是裝的吧?南少瑜皺皺眉,這要是她的孩子,早就敲醒了逼他喝。
南少瑜低頭看去,只見林陌曰微張着嘴,睡死了的模樣。搖了搖他的身子,他也只是動了一動,再無反應。
半晌,未等來某人的反應。
“藥要趁熱喝。”這是百里君遷說的,要趁熱喝,莫要等涼了。
又濃又黑的藥汁散發着濃重的藥味,放在鼻尖一聞,厭惡地想要想吐。林陌曰閉着眼睛將頭扭了過去,拒絕喝藥。他只想躺下去,好好睡覺,不想有人打擾,不要喝這苦藥。他雖迷迷糊糊叫着妻君,卻並未真正意識到這是南少瑜,只以爲還在母親的懷裡,任性地拒絕喝藥。
“我扶你起來,先將藥喝了。”南少瑜將林陌曰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妻君。”林陌曰嘟噥了一聲,眼睛半睜半閉,睡意朦朧,眼瞼沉重。
林陌曰睡得很沉,南少瑜連呼好幾聲,纔將他從睡夢中叫起來。習慣性地想用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南少瑜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
大約差不多時候,商兒端着藥湯來,南少瑜舒了口氣。終於到點了,等陌陌喝完便可以歇息了。
睏意襲來,擋也擋不住,上下眼皮一直打架。最後,實在不行之時,走到屋外吹了吹涼風,才漸漸清醒了些。若按照二十一世紀的算法,此刻怕是還未超過十點,夜生活正豐富之時,而這世間之人卻早已入睡。
大抵是羽颯解藥裡含有冰薄,林陌曰服用了之後,胃裡又開始發寒,有些難受。南少瑜下去吩咐下人取些熱水來,回到屋裡卻見他已經沉睡。無奈嘆了口氣,想到稍後陌陌還要吃藥,又不好去睡,強打着精神坐在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