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進度又慢了,又慢了!默默地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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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也希望通過這些模棱兩可的話,令陌懷參反思、三思,若欲爲明君,挑起戰爭不可取,若要爲暴君,則隨意。只可惜,現下的陌懷參根本未懂她的言下之意。
“當今太子殿下倒是一個仁者,她若即位,定是一代明君。”想起那個溫潤如風、秉性忠良的太子陌平輿,南少瑜心裡就一陣好感。她希望未來的皇帝是她,那麼她一定會諫言罷用酷吏,還衛國一個太平。
“若要做明君,自然不該任用酷吏!”她含糊地答道,同時也是表達了自己復仇奪位後的爲政之道。
這不可能,若她取而代之,那她父親的家族豈不沒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是什麼意思,表達對陌荀的不滿,還是想要她取而代之?
顯然的,陌懷參石化了。錯愕的眸光在南少瑜的臉上下掃動,她看不透那一汪深潭中的秋水。
如果陌懷參真仁,那她就不該挑起戰爭,若她想要成爲暴君,那麼,踏着別人的屍體奪取帝位,只不過是一個手段罷了,她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如果當日登位的是姑姑,不知這天下是怎樣的光景,姑姑會是一個明君呢,還是昏君呢?當今陛下,少瑜是不怎麼喜歡,她任用酷吏,冤假錯案堆積如山,陌陌更曾深受其害!若姑姑爲帝,會愛民如子嗎?”
身子一震,陌懷參轉身,錯愕地看着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姑姑,您恨陛下嗎,想要奪回皇位嗎?”
陌懷參沒有回答,靜靜地站着,腦袋微垂又擡起,反覆多次,就是不話。
這樣的女兒,哪有不喜的道理?可是,爲了報仇,真的可以罔顧他人的性命嗎,可以踐踏別人的尊嚴嗎?
“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可以傷害無辜的男子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南少瑜有些無奈。看來,姑姑不是真的信任奚楠,就是她完全贊同她的行爲。養軍隊,需要大量的錢銀,而奚楠剛好可以爲她謀劃到錢銀。
“少瑜,你們對楠兒的成見太深了!姑姑始終不相信楠兒是那樣之人,就算是,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陌懷參轉身,背對着南少瑜道。
姑姑,你真的對奚楠的行爲毫無芥蒂嗎?
“對了,姑姑,昨日我未來得及告訴姑姑,岳母大人的手下已經找到姑姑的愛女奚楠,扭送信安郡時,卻又被她逃走了,姑姑,若是奚楠逃回來,姑姑會包庇她嗎?”南少瑜餘光偷瞥臉色陰沉的陌懷參,試探道。奚楠已經回來,藏在谷底,那昨日闖入書房的就應該是她!
大抵她曾是太子殿下,身上擁有的高貴和威嚴的氣質,將她深深折服。
她行了一禮,甚是恭敬,比對岳母大人林衡還要恭敬。
南少瑜沒有多想,以爲她對昨日她單獨出現在君遷閨房耿耿於懷。“既然如此,姑姑,我先行下山了。”
“少瑜,你先下山吧,晚些,我會送君遷回避暑山莊。”身後,陌懷參悄聲走了過來。
這太陽絕不是夏日灼熱的火球,而是溫和的帶着溫暖的光球。
第二日,南少瑜一早起牀,卻發現向來早起的百里君遷還未起,甚覺奇怪,本欲去叫,想起昨日姑姑的介懷,只好站在院中看難得的太陽。
不行,還是要親自再尋一遍,或許有什麼遺漏!
一百多號人尋了那麼多天,怎會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她現下有許多事要做,尋陌陌,尋趙樑,抓奚楠,勸姑姑。而無亂哪件,都是刻不容緩之事,尤其是尋找陌陌。她相信陌陌還活着,可是不能拖太久,他身上還有羽颯之毒未解,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滿半年了。
而另一廂,南少瑜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很快,牀上便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
這藥服用之後會精神倦怠,且極易受寒,百里君遷深知自己的身體最受不得寒,不敢再任性,忙躲進被窩躺好。
這藥名爲“無名”,衍國之人都知道這是專門給男孩子用的藥,吃了之後,手臂、胸口或肩窩會長出守宮砂,而這守宮砂會伴隨着他們直到和女子圓房。這東西,深入皮肉,除非剜肉至骨,否則都無法除盡。
脫掉外衣,脫掉夾襖,又脫掉中衣,最後捲起衣袖,露出潔白與臉色截然不同的一截玉臂。只是那臂彎之上,有一塊胭脂色不規則的突起,隱隱中含有血絲,好似深入皮肉,摳不掉,刮不掉。
坐得久了,腦袋昏昏欲睡,左臂彎處似有物蠢蠢欲動,似要衝破皮肉,堵得慌,悶得很,脹得慌,最後則是又麻又痛。
這麼多年,他沒怎麼哭過,他以爲見到孃親,會很開心,卻偏偏在這幾日狠狠嚐了一番淚水的苦澀。眼淚,真的是又鹹又苦。
脫掉鞋襪,抱着雙膝,腦袋深埋,隱忍的淚水終於還是滑落。
她就那麼不想見到他嗎?
坐在牀上的百里君遷透過輕薄的帷幔,木訥地看着她離去,木訥地看着她關好門,聽着她由近及遠急迫的腳步聲。
擡腳便走,陌懷參留下冷漠的背影。
“好,既然如此,你睡吧。”
想至此,莫名地來氣,原來對君遷的好感又少了下去,空留腹中一腔怒火。強忍着,壓出了涼薄的話語。
想想就窩火,她竟然連他是誰的孩子都分不清,那個人竟然敢聽陌荀的話,潛伏在他身邊,竟然敢趁她酒醉,裝成阿參的模樣引誘她,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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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爲何偏偏是……
心中很是奇怪,竟然沒有因爲他的態度而惱怒,甚至有些對他刮目相看。她一直以爲她不敢忤逆她,不管要他做什麼,他都會乖乖忍受,沒想到,他也有自己的堅持,只是爲什麼不果斷地拒絕呢?如此,或許她就會冷靜下來,收回那顆藥。
衍國母親與成年兒子確實不可過度親密,可爲子寬衣並不在此之列。
身子一震,陌懷參愣了幾愣。沒想到,君遷也會表達他的不滿。
“孃親,君遷聽,衍國男子一滿十五歲,就算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也是不可以和她過度親密的。”他以一個好奇寶寶的口吻平靜地向陌懷參陳述衍國的風俗,但旁人都聽得出,他這是對陌懷參給他吃藥的控訴。
“好,好,你好好休息。”這藥吃了,會令人生困,她知道。心一軟,她伸手欲去幫助他脫衣,卻被攔住。
他得心翼翼,不敢惹怒陌懷參。
隱忍着涌動的淚花,默默地垂着腦袋,道:“孃親,這藥君遷已經吃了,現下困得很,君遷想要休息。”
可他不是啊,他是孃親的親生兒子啊!孃親把他當成什麼了!
是,確是衍國男孩幼年時便會服用的藥,可他不是衍國人,他是衛國人!衛國,纔沒有這古怪的規矩,衛國,只有商賈之家的侍郎纔會被迫服用這種藥丸。
然而他努力的隱藏,並沒有瞞過生他的母親。“君遷,你也不必如此難過,也不必感到羞恥,這藥是衍國男孩幼時便會服用之藥,你只是比他們服用晚了幾年罷了。”
“君遷已經服下藥,孃親大可安心了!”淡然平靜的話語,隱藏着哀慟與不滿。
可真正讓他痛苦不是這藥,而是孃親對他的態度。他已經二十三歲了,不是幼童也不是少年,知道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可是孃親卻不信任他,用藥逼迫他守身如玉。
這種藥,若是不知道是以何物配成倒也罷了,偏偏他身爲醫者,知道這藥中含有自幼以硃砂餵食的壁虎的血肉,這怎能不叫他噁心?
藥丸還未來得及在他口中融化,他已然感受到那股濃重的血腥味與苦澀,幾欲乾嘔,都被他偷偷強壓了下去。
對視片刻,深知無法改變母親的想法,壓下胃中的翻涌,閉眼皺眉,放入口中,以最快的速度吞了下去。
她的眼裡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這股氣味一入鼻,百里君遷便知道這是什麼藥。屏着氣控制住內心的厭惡,他將藥丸置於手心,隨後不解而乞求似的看着陌懷參。
這顆藥通體深黑,準確來,是深紫幾近黑色,它與普通的藥丸無異,但聞起來卻是有股濃濃的血腥味。
“這顆藥,你把它吃了!”
南少主的小夫郎 最新章節第二十二章 暗中相勸網址:html/78/780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