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走,飄走~
這一章,字數有些少~
------題外話------
不管是誰,傷害她的親人,就得死!
衣袖之下的拳頭緊握,陌懷參垂着眸,眸裡迸發着怒意。
“棉兒,這裡我來處理,你快遂少瑜一同去找陌兒!”陌懷參吩咐道。
她要帶着它。若是一時半刻找不到陌陌,而她又尋到了別處,她也得配出解藥給他解毒。
走了幾步,南少瑜又不甘地回眸,隨後又將它撿了起來。
陌陌生死未卜,要你何用?若不是爲了得到你,她就不會離開陌陌,不會讓陌陌身處險境。
“君遷,你負責救母親,我去找陌陌。”情急之下,南少瑜將手中的冰薄一扔,那些冰薄便散亂地鋪在地上。
陌兒跳下崖底,生死不明,舅母被刺,重傷難治。那個趙樑,究竟是何許人,爲何要害陌兒?陌兒善良,斷然不可能得罪她!
“舅母,您不要再說話,讓君遷爲您醫治。”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藥箱,卻發現藥箱並不在身邊,百里君遷咬咬牙,噙着淚水說道:“舅母,我們先回家。”
“救,救陌兒。”林衡艱難地吐出幾字,隨後腹部的疼痛鋪天蓋地而來,疼得她牙齒打顫,疼得她緊咬着下脣。
還有她的侄兒陌兒,現下究竟出了什麼事,怎麼不在此處?
陌懷參很生氣,渾身似有怒火焚燒。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幹的,定要她拿命來還!
方纔聽到聲音,很是熟悉,她便猜到是她。她不知道她爲何出現在此處,但是知道定然是出了什麼事。可才一小會兒,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是誰,是誰幹的?”
“林衡!”陌懷參見到鮮血直流、一臉蒼白的林衡,驚訝得推開顧棉,蹲身在旁,看着她腹部的匕首講不出話來。
舅母她,傷得好重。不僅如此,她還中了軟筋散。
尤其是百里君遷,見林衡腹部深深插着一把匕首,一時之間慌亂了起來,好半晌,才顫着手去檢查她的傷勢。
緊隨而來的顧棉和百里君遷見狀,一個個圍在林衡旁邊,跪坐着。
她也想問問,爲何她要害一個善良單純的孩子!
眸中浸染悲痛,林衡的眼角早已不知滑下多少淚水,她搖搖頭,回道:“不知。”她只想抓住她,爲陌兒報仇,卻不想中了她的軟筋散,什麼都還未來得及問,便被她刺了一刀。
恨恨轉身,南少瑜走到林衡身邊,半跪下,問道:“母親,您說的是趙樑?我待她不薄,她爲何要傷害陌兒?”
南少瑜不相信地搖搖頭,眸子的悲痛卻愈發濃烈起來。
她的陌陌跳到這下面去了嗎?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底下都是樹,或許他就被掛在樹上了,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這不是綠色,這色彩也不繽紛,漸漸的,她眼裡能看到的只有灰色,只有黑色。
很快,霧氣又如潮水奔回山底,山底只剩下一片綠色以及隱約可見的繽紛色彩。
山下的霧氣騰昇而起,逐漸將各種青翠欲滴的大樹、小樹、灌木以及絢爛多彩的野花淹沒,升至高處時,將附近的羣峰遮擋。
無視地面溼滑,她大步走向崖邊,晃着身子看着底下。
彎身拖人的女子被雷聲一震,清醒了過來。倏地站起,身子往後踉蹌了幾步,隨後轉身看向林衡所指的地方,驚愕、不信、悲痛、無助。
轟的一聲,緊隨而來的是震聾欲耳的響雷,那一剎那淹沒了衆人的悲慟和哀愁。
一道閃電將天空劈成兩半,將昏暗的山崖照得亮如白晝,卻也讓人瑟縮了一下。
趙樑,陌兒,跳下崖底?
跳下崖底?南少瑜渾身一震,突然像一座雕像,全身一動不動。
“少瑜,不要,不要管我,陌兒,陌兒被,被趙樑,逼得跳下,跳下崖底。”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卻已是拼盡了全力。她的手緊緊抓着南少瑜的胳膊,艱難地吞嚥幾下,繼續說道:“快,快下去找他。”
“母親,母親!”南少瑜焦急地喚着,卻不敢大意,謹慎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林衡的身邊,將她往回拖。
艱難地動了動,腹部的傷口又彷彿加深了一分,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不,不,陌兒不會死的,他一定還活着,我要下去找他,我要下去找他!
“趙樑,趙樑……”方纔聽到腳步聲,趙樑將匕首插入她的腹部便逃之夭夭。趙樑,你個卑鄙小人,打不過我就用毒藥,遲早有一天,我要殺了你爲我兒報仇!
女子的手無力地捂在腹部,圓睜的大眼閃着欲將人吞噬的怒火,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
而這冰涼潮溼的崖邊,躺着一個身穿絳紫衣裳的中年女子,腹部插着一把匕首,鮮血正從傷口汩汩流出,加深了衣裳的顏色。
此處山崖,陰溼黑暗,長着雜亂的野草、青苔及其它蕨類、蘚類,地面殘留着腳底打滑的痕跡,令人一看就不敢隨意走動。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希冀是多麼的微乎其微。
冰冷的額頭和脊背冒着冷汗,少年姣好的面容皺成一團,眸裡閃着慌張、擔憂、痛苦、疑惑和希冀。
心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毫不規律地亂跳,似乎要趁虛而逃。
陌陌,你可不要嚇我!我已經爲你取了冰薄,你的羽颯馬上便可以解了,我們很快會有孩子,你要等着我,等着我!
他不是應該好好呆在家中,等她歸來嗎?
陌陌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
南少瑜渾身一震,腳下踉蹌一步,看着顧棉遠去的方向愣了一愣,隨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越過陌懷參、顧棉和百里君遷,飛快地衝往那發出死亡之聲的地方。
“少瑜,快,快前去看看,陌表弟大抵是出事了!”顧棉也率先一步,循着聲音衝去。
“陌兒!”百里君遷的身子搖晃幾下,大叫一聲之後,箭一般衝了出去,將衆人甩出老遠。
她怎麼在那個方向,姑姑的家不是在反方向?
這不是岳母大人的聲音麼,她怎麼在此處,她在叫什麼?陌兒?
“君遷……”她的口中才說出兩個字,淒厲而絕望的叫聲如雷霆般襲來,令她措手不及,渾身上下一顫,震驚地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這聲音傳到南少瑜耳朵之前,她正興奮地向百里君遷晃着手中的冰薄,完全忽略了他和顧棉的着急神色和慌張舉止。
淒厲的呼喊聲以及絕望的嘶叫聲像龍捲風一樣席捲整個山林。
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現下的確是夏日,這麓雪山卻是冬日,或者說,這是夏日與冬日的結合體。
天色昏暗,仿若烏雲籠罩,飄着雪花的山間,沉悶得令人喘不過氣,好似夏日暴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