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的清純小甜妻 091 不該這樣
由於夜深,餐廳都打烊了。
知道她不會願意去他那裡,所以顧向東將她來到了夜市的排檔,點了幾樣菜。
“你想跟我說什麼事?”等老闆上了菜離開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問他。
早點知道就不會畏畏縮縮,似乎做什麼都好像有着把柄在他手中,無法暢快的做一些事情。
顧向東微微苦笑,只是伸手幫她拆了一對筷子遞過去,咂咂嘴,笑道:“不急,什麼事都要等吃飽了再說比較算數是不是?”
“顧大哥,你不說我根本沒心思吃。”有些心急的催促,不想肚子再次惡作劇的‘咕嚕嚕’起來,鬧得她尷尬的再度暈開了紅。“這個……呃,意外。”
懊惱的掐了肚皮兩下,她拿起碗筷。在pub根本沒吃東西,的確是要餓壞了。
“乖乖的先吃東西,吃飽了我再告訴你。”
“恩,”點了點小頭顱,夏寶兒一吃到美味,小臉便不自覺的盪開滿足甜笑。顧向東眼光怔怔的納了她的一顰一笑,收不回來。
至於要說的事,打一開口他便後悔了。
他不該提的,他只是想要跟她多待一會,卻又苦於找不到理由一時說出。此刻他心中懊惱不已,一直在思考着該如何敷衍過去。
畢竟這件事對她來說,不會是什麼好過的開心事。
但話都已經說出口,若不坦白告訴她,只怕她會更加的疏遠,討厭他吧?
苦苦暗想,顧向東完全沒有任何胃口,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倒是胃口大開,越吃,面色越是如微開的春風般,令人滿心都溫暖愉悅了起來。
他更喜歡的,還有她自然的樣子,從未因爲什麼而彆扭。
“顧大哥。”她忽然擡起笑臉,嚇得她慌忙收回眼神,臉有片刻都像是做賊被發現的那般。紅了。“顧大哥你怎麼了?”
鬆口氣,顧向東一笑,“沒什麼,我還很飽,你吃。”
搖搖頭,她忽然沉默着,一動不動。
“寶寶不相信我,怕我在忽悠你嗎?”顧向東喝了一口飲料,神態定然的說。
看着他夏寶兒抿了嘴角,猶豫的開口回答:“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關於哥哥不能說出來的事,或許我知道了就能爲他做點什麼了。”
幽幽的小聲開口,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心急,只是哥哥無法安心,睜着眼的模樣一直在她腦海裡晃,讓她分心。
“寶寶你不要想這麼多,也許你哥他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不能說給你明白,你想過嗎?”
她朝他綻開清雅的微笑,“想過,但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哥哥跟我說他很快就能威風升職,然後沒過多久就背叛了你們?”
“這些事先不說也罷,吃東西的時候談些別的。”
知道他什麼意思,她笑笑,“恩,我肚子早就餓了。”
重見她甜美的笑容,顧向東心神總是恍惚,目光眷戀的凝膠在她臉上,捨不得移開。
被他這樣的盯得不自在,夏寶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嘴瓣,嬌嗔抱怨,“你不要一直看着我!我不習慣,所以會吃得很彆扭的。”爲了掩飾什麼,她忽然主動夾起碟子裡的菜送到他面前的空碗裡,“看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你也陪吃吧。這麼多菜我一個人可吃不完,你別想害我變成大胖子。”
她自然的舉動,讓顧向東無比的窩心。
擡起眉眼,看見她燦爛的笑容,簡直比世界上任何財寶都耀眼。
一絲絲溫暖注入他灰暗的心房,彷彿兩人又回到了從前。
她愛吃,但食量卻很小。每次出去吃東西,每樣都想嘗一點,點了一大桌,又不願背上浪費的罪名,於是就耍賴帶撒嬌的讓他收拾殘羹。
兩人緩慢吃之後,氣氛開始沉默。
而顧向東也知道,她是在等他先開口。
不說,似乎是矇混不過去了,正了正色,他纔開口。
“寶寶,其實我……”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好了。”
看着她,顧向東嘆了一口氣,說:“關於你哥的死,我覺得另有內情,你懷疑過嗎?”
有內情?
夏寶兒怔了下,“你爲什麼突然這麼說?難道你已經查到什麼嗎?”她口氣有些心急,不停的繼續追問,“你是發現了什麼?”
顧向東點頭,“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事故發生後,由於當時有人主動投案自首,警方並沒有追查下去。但,意外的是沒過多久,那個人就死在了牢裡,是死於心肌梗塞。經法醫檢驗,他是因爲服用了大量的強心藥物。查不到其他可疑線索,警方也只能將其歸於畏罪自殺,結了這個無頭案件。”
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她皺眉:“你說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嗎?與我哥哥的死扯上什麼關係,我越來越不明白了?”
“這是我們警局才能查看的資料。”
“那就是真的了?”
顧向東點頭,“恩,千真萬確。不久前我正巧無意中發現那個人的妻子。他妻子因爲被男人騙錢而想不開,要跳樓自殺,我無意間得知,那筆錢數目很大。”
夏寶兒聽得有些模糊,但隱隱約約的也猜測到了一些。
“寶寶你想想,一個開小店的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由於好奇我就去調查了一下,後來我輾轉得知,那筆錢是她丈夫死後才從銀行轉入她戶頭。收到那筆錢後他妻子將花店給關了,這更人不得懷疑了。”
迷糊的夏寶兒很快便聽出了端倪。
皺着秀眉,她辦事疑惑的問他:“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蓄意謀殺我哥哥,然後再用錢收買那個人來個死無對證,好讓那個幕後黑手逃罪?”她對顧向東的猜測做出推論。
點點頭,顧向東還不含糊的確定,“對,完全有可能。”
可是這跟原來警察局給出的訃告完全不一樣呀,臉一變,她難以置信的呢喃:“爲什麼?他們這麼做是爲什麼?到底我哥哥是不是真的涉嫌!”
驚怒的攥緊拳頭,夏寶兒一臉恨意。
如果是真的,是誰這麼狠心陷害哥哥,把哥哥拖入那趟渾水,還讓他們家逢鉅變,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承受着喪子之痛!
“寶寶,你要答應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說,還有你不能插手這件事。你已經被人盯上,就酒吧的事情根本沒有栽贓嫁禍那麼簡單,你明白嗎?”
“什……什麼?”愣愣的看着顧向東,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
“我這麼簡單的說吧,雖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暗中對你虎視眈眈,但我並不認爲你現在是安全的。”
“這算什麼!我又沒有招惹過誰!”心口發熱,她氣氛的怒喝。
“噓!”顧向東擔憂的伸手覆入她泛白的指關節,輕聲道:“你先別這麼激動,都還只是猜測,我只想讓你明白你現在需要人保護。”
“不用,我不相信他們會找上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哥哥的死也肯定是陰謀!”轉過臉看他,她略帶憂傷的垂着臉:“你知道的,我不能讓哥哥死得那樣不明不白,無法瞑目。”
“我,其實你哥他……”顧向東握緊拳頭,意言又止。
“怎麼了,難道哥哥他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們嗎?”
顧向東搖搖頭,沒說話。
他這樣,讓夏寶兒莫名煩躁,“若真的是陰謀,我只想給哥哥還一個公道,讓他在地底下能瞑目。”
“我知道。”不捨的握着她冰涼小手,顧向東嘆道:“一開始我就不打算讓你知道,我不想看你煩惱,我想暗中將這一切調查清楚,知道事實在跟你坦白,可是我不想失去你……”
迴歸了感情話題,她更是煩躁不安,只好刻意的迴避:“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寶寶,你能不能不要忽略我的意思?”
臉一僵,她強顏一笑:“我沒有,我只是在想若不揪出真正的兇手,哥哥在九泉之下應該很痛苦。”
她眼底的哀傷很濃烈。
一直倔強的認爲哥哥是好人,只是誤入岐途一時迷了心智。他的死,也只是場意外。
雖然整個案件漏洞百出,他們也困惑,不解,但哥哥的證據確鑿,他們不得不接受了殘酷的現實。
她也從沒想過顧向東忽然告訴她哥哥的死是有人精心安排的陰謀。這,猶如當頭給她一棒,無力招架。
心底已然掀起洶涌,一想到無辜的哥哥,想到那個心狠手辣的幕後黑手仍在法外,她就好不甘心!
“顧大哥,我要給哥哥一個清白。”喃喃低語,她臉上忽然額外的安靜。安靜得讓顧向東不安。
“交給我,你老實等消息,不許亂來!”顧向東臉一變,握着她的雙肩目光嚴肅盯着她,厲聲警告。
“既然你告訴了我,我絕不甘心。”她眸中盡是仇恨的怒光。
顧向東懊悔不已,他太自私了,明知道她與夏浩翔的深厚感情一定不會聽信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爲什麼還要那樣!
“不許你亂來,打草驚蛇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難道要讓哥哥平白無故犧牲,讓我以後更不心安嗎?”有些惱怒,夏寶兒情緒略顯激動的喊。
“即便是案中有案,也只能交給警方。你能做些什麼?這幾年來你們都一直相安無事。如果因爲你貿然插手,被壞人知道了你們的存在,你想破壞夏伯父伯母他們好不容易纔恢復的情緒嗎?你只會帶來無法顧及的危險!”
“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我……我只是不想你對我那麼疏離。”就算是自私,他也想要一個合理的藉口,與她有着無法割離的羈絆。
寶寶,原諒我的自私——
看着他同樣痛苦的臉,她嘴角張了張,沉默着沒有回答。
“我不該跟你說,可是你都知道了,不爲自己想你也要爲父母的安危着想,你真的能狠心不顧嗎?”
一時語塞,她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寶寶你要相信我,如果真有可疑我一定會將事情查清楚,於法於情,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力量找出。”爲她,也爲了他自己。
他只有這個辦法和機會挽回她的心!
“你能做到嗎?就算真的查出,你覺得你在警局裡有權利對這件事情做出公正的判決嗎?”她淡笑,眼神有些猶疑的望着他。
他的身份,纔是最不適合私底下做這種事情。
沒有再說話,她小臉流露出一絲惹人心疼的脆弱。
顧向東再一次懊悔的唾罵自己。
他輕柔的想要安慰她黯然的小臉,想要將她頰邊的髮絲捋過耳後,她卻輕輕一避,他的手落空。
臉浮上蒼白,顧向東有些無措的不敢看她,“這是我的職責也是義務,更是我對你的承諾,我不會用我的身份去做這件事情。”他要彌補他的過錯。
“寶寶,你聽到了嗎?你不能背後亂來。”他的溫柔,令她鼻頭有些酸酸。
滿臉的無助與嬌弱,觸撥了顧向東的心絃。答應了她,他也需要她的保證:“答應我在我沒有給出迴應值錢不要輕舉妄動。多想想你如今的位置,我也不願見到你身陷險境。聽明白了嗎?”
吸吸鼻子,她低垂着小臉,聲音略爲哽咽:“你要說話算話。”
“恩,我跟你發誓。”掌心強勢的託着她下巴,溫暖的掌心毫無預警磨蹭入她微涼的臉頰,深情那般的呢喃,“寶寶,答應我,不要因爲我而不顧自己的感受交男朋友。”一定記得等他,給他一次證明的機會挽回她。
“顧大哥,我……”她想要逃開他的觸碰。
顧向東失落了笑了笑,輕輕放開掌心。
兩人忽然都不敢在多說,不知是在填飽肚子還是想要填滿心中的那份殘缺口,大吃大喝了起來。
抑不住心中悲切,又無法爲死去的哥哥做些什麼,沮喪的夏寶兒在排檔喝了不少。酒精的發酵激發出她淚腺。對哥哥的思念,讓她像個孩子似的倒在他肩膀裡哭得好無助。
高級黑亮的轎車停在拍檔外面很不顯眼的地方。車內的男人右拳緊緊的握住,神情是陰霾痛苦的。
他不該來,即使想念到心痛也不該,因爲看到她之後,更疼更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