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你逃不掉的

靳長恭聽到她的一番義正言辭的宣言,心中冷笑連連,眸光竟比那幽碧的狼眸更戾狠。

想取她的命,那就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靳長恭豈是隨便什麼人都敢放厥欺辱的!

暗帝不陰不晴地看着歌笑嫣,阻止了七怪爆發的暴戾殺意,蠢蠢欲動。

“看在蒼帝份上,寡人這一次便不與你計較……”說着,他看了一眼再一次僥倖活下來的樂絕歌,半垂密集的睫毛,聲似枯涸的泉水,沙啞啞的礪悽冰冽。

“樂絕歌,她於寡人便如日夜更換,四時季候,若一日不在,便日月無光,冷暖不知,若活屍一般不死不僵地活着,你可知你該死!”

這一番似從喉間嘶裂的吶喊,令公冶怔然失神,愣愣地看着他。

“她”是何人,竟能夠讓他如此動容……痛苦?

靳長恭面無表情地收斂神情,歌笑嫣卻臉上冰雪更加冷凝嗤笑,夏帝目露震驚,蓮謹之則詫異地看了暗帝一眼,唯有樂絕歌最是透通一切。

他芳姿妖妍的絕色面龐似薔薇花蕾般緩緩綻放,看着暗帝那似古井打撈出來,泛着徹骨寒意的神情,他低低一笑,在那一剎間,有一種很純悴的歡愉從他心底涌出來。

“我是該死,可是你卻會生不如死,這麼說來我還是賺了,不是嗎?”

暗帝聽到此番挑釁的話,卻不動怒,他似受寒淺薄的嘴脣更紅豔了幾分,一雙幽暗似黑洞深不見底的眼眸毫無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不急,寡人一日尋不到她,便殺盡你樂族之人,一年尋不到她,便屠盡整個風國上下,十年尋不到她,寡人便將整個天下染成泣血煉獄,送予她面前,讓她無路可逃,無處可躲……”

他的聲音風輕雲淡,不急不緩地徐徐似吟頌般,卻成功令所有人都面容聳動。

樂絕歌臉上的笑意消失得乾乾淨淨,他看着暗帝眼底洶涌着厭惡與冰冷,道:“你果然瘋了,難怪她一直想逃,留在你身邊就跟囚禁在籠中的鳥獸有何區別?你的執着就像一根根刺骨噬血的荊棘,將她越縛越緊,最終將她窒息得無法呼吸,最終……你只會失去她,就算你毀了一切有如何?”

像是故意要刺激他一般,樂絕歌專挑他心中的刺下手。

然而,暗帝聽了他的話卻笑了,就像墜落在黑泥中等待腐敗而糜爛的紫鳶花,欲絕,瘋狂。

“可是如果不將她緊緊地握在手中,她便永遠不會屬於我,那跟失去有何區別?”

爲何一定要佔有,難道守護不是更有意義嗎?

看到眼前的“靳長恭”,夏合歡不期然地想起她胞妹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心中一動,看着暗帝眸底閃爍着明滅難辨的光澤。

原來,生在皇室中的他們真的只懂得一味地掠奪與佔有,就算毀掉也不願意放手。

他不知道樂絕歌跟“阿恭”他們在討論着誰,那個能令“阿恭”江山不悔的“她”是誰,可是他的愛竟如此隱晦而絕望,就像燃燒成灰燼的歲月花,再難以恢復成原先模樣,只能一直墮落,灰暗,絕望而沉溺。

如果一定要將彼此都拖入地獄,爲何不寧願放手呢?

明明他也是人,也會被對方的絕情與逃離而感到痛不是嗎?

難道——他已經將自已骨血融入“她”身上,連自己都失去了,只能依附着“她”活着,一步亦不願意離開嗎?

夏合歡捏緊拳頭,說不清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他只知道,他不喜歡此刻的情緒,那會干擾他的冷靜,讓他心亂如麻。

“就算你將她握在你手中,她也不會屬於你的!她是那荒漠的蒼鷹,原野那梟桀的孤狼,根本就不可能安於一隅被你所打造的華麗牢籠囚禁,就算你將她的手腳折斷,折了她一身傲骨,毀了她的一切支撐,她依舊會逃的!”

靳長恭是何人,她擁有不輸於任何男子的野心與智謀,在樂絕歌眼中,她手握乾坤殺伐權,威名遠震整個天朝帝國,她天生就是一介帝王霸氣。

讓她當籠國鳥,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想法,想起那日在鬥獸場內,清風起處妖氛淨,鐵馬鳴時夜月移,想她一身鐵鐵錚骨,風姿妖嬈指點江山那光芒萬丈的模樣,足以令天下有志之氏傾慕追隨。

“夠了!不過就是一個冒牌貨,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能將你們這羣男人一個個耍得團團轉!”歌笑嫣聽不下去了,她厭惡靳長恭除了她殺她唯一的徒弟,更不屑她的爲人行事乖巧暴虐。

這種人在她看來,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讚譽,任何美好的詞彙落在她身上都是一則笑話!

她看着暗帝,冰眸染上血痕,冷聲道:“樂絕歌的事情我今日護定了,你想殺他便過了我這一關吧。”

暗帝摩挲着指尖的紫寶石,他身後的黑鐵騎一衆,七怪冷酷的情神,都形成了一種撲面而來的騰騰殺意,密密織網籠罩着,就像張大血盆大口的兇獸,準備將他們一併吞噬嚼碎吞下腹中。

“靳帝,流失之地如今已是狼虎聚集之地,你又何必跟歌姑娘爭一時之氣,耽誤了正事呢?”夏合歡看着對峙着雙方,他知道今日有公冶與歌笑嫣兩人在,“靳長恭”根本就佔不了什麼便宜,唯有主動替他上前圓場。

暗帝撇了一眼夏合歡,薄冷的脣抿起。

夏、合、歡!一看便知,又是一筆影兒惹下的爛桃花帳!

心中起伏不定,那蒼白的臉頰因氣血涌動泛着靡靡緋紅,他撇過頭,事也至此也不願再與他們糾纏不休了。

“你是逃不掉的,樂絕歌。”他留下一句讓人心驚擔顫的話,便帶着他的人馬便率先朝着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款款而去。

自然,身爲靳國之臣的蓮謹之,既然遇到了靳帝,便是要跟他一道離開的。

但靳長恭卻明顯踟躕,並沒有選擇跟他一道走到暗帝身邊,蓮謹之看她安靜地站在公冶少主身邊末動,卻也瞭解了她的選擇。

“柳姑娘,大恩不言謝,一切請保重。”蓮謹之行於最末,他上前朝靳長恭行了一揖,言語真切。

而靳長恭感覺到公冶與夏合歡的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她自不敢多言,只是道:“嗯,你……總之,別隨便死了,等着我去找你。”

蓮謹之詫異地擡眸,看着她一臉認真叮囑的模樣,喉間一緊,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最終只吐出一個字。

“好。”

說完,他便步履沉穩地轉身走了。

很奇怪,當聽到她承諾着會去找他的時候,他原先一顆忐忑繁亂的心,竟奇蹟地平靜了下來,那被霧藹遮掩的前方,那頓時一片晴朗寬闊。

他是不是太依賴她了?他想道。

或許,是她太溫柔了吧,才讓他一味地沉溺在她的守護中,最終變成了一種依賴。

下一次!他雙眸倏地變得堅毅而明亮,下一次再見面,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夠換他能夠來守護她,至少能夠回報她曾經在他最危難的時刻,伸出的那一雙溫柔的手……

等暗帝一行人離開後,靳長恭便看到夏合歡走向歌笑嫣,看來他們的模樣也算是熟識,記得四區的獄長方錯說過,歌笑嫣是夏合歡帶進流失之地的,亦是他的女人,就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

況且這個女人跟那個傳聞中的蒼帝也有關係,她究竟是誰?

歌笑嫣這個名字很陌生,她根本就回憶不起半點跟她有關的事情。

另一廂,公冶少主帶着止蘭跟勉強能夠站立的樂絕歌,平和地相談着什麼。

最終樂絕歌沒有選擇跟在公冶少主身邊,他跟夏帝他們離開前,走到靳長恭眼前,道:“那顆藥就當是抵了你利用我打退夏帝的事了,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對不對?”

靳長恭很好奇他想跟第一次見面的她,提什麼要求,便順勢道:“是吧,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樂絕歌看着她的眼睛,似失神了一瞬,鄭重道:“如果我死了,就幫我將這一封信送去風國。”

靳長恭接過他遞上來的一封沒有沒有收件人的信封,看他一副看破生死從容的模樣,她淡淡地覆下眼簾道:“送去風國交給誰?”

“送給風國宰相樂絕歌。”

手指一頓,然後她再將信件若無其事地揣進懷裡,頷首道:“好。”

樂絕歌看她沒有絲毫情緒外露的臉,突然伸出手摸上她的臉頰,卻被靳長恭機警地躲開了。

“你想做什麼?”

他收回細白無暇的手指,不塗而朱的脣角似笑非笑翹起,竟然是魅惑極其。

“想看看你究竟長什麼模樣罷了,不過可惜了,刺太多的薔薇還真不好摘。”他波光粼粼的美眸劃過她的眼睛,最終不再多言,很乾脆地收回視線就歌笑嫣他們一道走了。

最後,只剩下公冶與她了。

而一身青衫儒衣的止蘭一直跟隨在公冶少主的身邊,他溫潤和善的眼睛看向靳長恭,於公冶詢問道:“少主,這位姑娘是?”

“她是柳姑娘,雲孃的事情就是她幫的忙。”公冶意精簡短地替他解釋一句。

止蘭聞言恍然地看向靳長恭,有禮道:“柳姑娘,在下止蘭,雲孃的事情多虧了姑娘的幫助。”

靳長恭亦客氣地回禮道:“哪裡,舉手之勞罷了,只是雲娘此時在惡魔城,需不需要立即啓程地去找她?”

“不必了,我們暫時會留在神遺之地。雲娘既然之前能夠在流失之地生存下去,等我們處理完正事,再去亦一樣。”公冶清越珠玉般的聲音令人聽着心悅誠服,只覺得他的一切命令都是正確的。

得知公冶暫時不會去惡魔城,因爲此地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這是他的原話。

靳長恭猜想,他所謂的重要事情,恐怕是與帝國以及神廟觀注的事情,沒有區別。

究竟神遺之地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引來這麼多勢力的窺視,靳長恭一直得到不具體的線索,可是隱隱她能感覺到神遺之地有種風雨欲來的徵兆。

剛纔看公冶與暗帝一道前來,很顯他們不是準備聯手就是試探着對方的深淺。

靳長恭估計六區必然有一區是屬於靳國的,想三十年前靳國亦算是一方強國,就算是現在落魄的靳國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麼,在流失之地有靳國的勢力也不足爲奇了。

若靳國早就知道了神遺之地的秘密,並且派了人前來駐守,那麼暗帝自然也是爲了這個目的而來,想來這種靳國絕密的消息前身“永樂帝”是不會知道的,畢竟暗帝纔是真正的靳國皇儲。

因爲蓮謹之被暗帝帶走了,她攀着雲孃的關係,自然而自地暫時跟着公冶身邊,看他前行的方向,分明跟暗帝、夏合歡他們是同一路——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

她看向如瀑的長髮,雪白的肌膚,飽滿的額頭,細長精緻的眉毛,撐着一把精緻青骨傘的公冶。

流失之地總體而論是屬於帝國的範圍,連神廟也不敢明正言順地插手,那麼恐怕身爲商人身份的公冶這一趟是準備與靳帝合作同盟的,可是後來無可奈何因爲樂絕歌的關係兩者分裂,那麼如今他是打算獨自單幹?

明裡他們三個人——公冶,她,止蘭,暗地裡還埋伏着連她都探不清的八歧塢精英,他們三個通行無阻地來到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這裡相比外圍乾淨又明潔許多。

雖然這裡的建築也腐朽都差不多了,到處都是老舊的殘亙,但是即使這樣,還是能夠通過一些蛛絲螞跡看出這裡昔日的繁華景象。

看得出來神遺之地曾經的不凡,它的前身或許是一座精美的宮殿,亦或者是一座雄偉的城池。

他們三人來到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靳長恭觀察着四周環境,一片空曠到處都是廢墟,這裡就像一個巨石建城的廣場,廢墟中央部位矗立着六根高大的石柱,就像歷史老人一樣斑斑痕跡,述說着它們的經歷歲月。

“少主,靳帝在前方。”

止蘭看着石柱前那一道黑沉鮮明的人影,向公冶示意道。

公冶看着暗帝,冷清乾燥的風吹過,他灰袍獵獵,靜靜地站着,並沒有上前,亦沒有轉身離開。

靳長恭看到暗帝時,她心中卻驀地生出一種想法。

那就是不能讓公冶去投靠別的國家,靳國是她的,就算她再不喜歡暗帝,也不能將機會白白便宜了別人不是?

“少主,暗帝在前方等着我們,我們快過去吧?”靳長恭似驚喜地看着前方,然後很自然提醒着他。

公冶一怔,黑玉般的眸子轉向她,嘴含微笑道:“你覺得他是在等我們?”

“不是嗎?麻煩的人物已經甩給夏帝那方頭痛了,現在你跟他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障礙,再說你一開始不就是跟他一塊兒來流失之地的嗎?像這樣半途拆夥將來你公冶少主的信譽可就不好說呢。”靳長恭一臉嚴肅,並有意無意地提醒着他,別爲了“私事”而影響了“公事”。

止蘭聞言,眸帶笑意地看了她一眼,也朝公冶少主勸道:“少主,柳姑娘說得沒錯,您一開始既然決定選擇了他,事以至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公冶似舊沒有首肯。

靳長恭想他估計是被暗帝那廝弄得信心全無了。

於是她再接再厲道:“少主,做事情要對事不對人,有什麼問題都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更重要吧?”

“爲什麼要勸我跟靳國合作?”他的聲音似飄渺的浮雲,輕然,卻一針見血。

靳長恭並不驚訝他能看穿她的心思,反正她也沒有打算隱瞞這件事情。

“因爲我是靳國的人,當然要勸你跟靳國合作,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們這一大羣人都在密謀些什麼東西,可我想既然是有好處的事情,自然該先便宜我們自家人。”靳長恭的話真假摻半地說着。

若說假話憑公冶的敏銳觀察力恐怕會很容易就給拆穿了,她並不願意在這種節骨眼兒上惹起他的懷疑。

——儘量他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

“原來如此,”公冶微微一笑,僅回了一句模凌兩可的話。

可是他最終還是選擇走向了暗帝的方向。

靳長恭沒有動,她看着寒風吹着他翩翩衣角,那挺拔卻纖瘦的身姿似乎弱不禁風,但她卻看到了頂天立地的鋒芒堅韌。

後來,她知道了原來五區是屬於靳國的佔據勢力。

暗帝對於公冶的到來,並沒有什麼意見,而蓮謹之在看到隨着公冶少主一道而來的靳長恭時,清雅的面容明顯劃過一道悅色。

他們一道來到五區,五區的獄長立即出來恭迎聖架。

再後來三人再一道進入區獄長的書房中商討正事。

而靳長恭、蓮謹之與蘭止他們則被擋於門外。

靳長恭待在門外什麼也聽不到,乾脆叫上蓮謹之一道在中心地帶逛逛。

由於她心中一直對那個廣場的高大的石柱有些在意,便跟他一道來到石柱底下。

石柱是圓柱型,下圓頂尖,看起來似天然石柱,並無人工雕塑的痕跡。

石柱是銀灰色,石質堅硬似有玉質光澤,她圍着石柱上下求索在觀察了一遍,看到石柱上刻着一種她從末見過的圖型。

六根石柱每根都有一個這種圖型,只是樣子卻不一樣,但是看款式卻是同類。

看到那六根刻着色怪圖紋的東西,靳長恭撫脣思考半響,越看越覺得疑似一種古文字,與現在大陸通用文字不同,卻也有據可證。

“謹之,你來看看你認得這種字嗎?”

靳長恭將蓮謹之叫過來,他凝神地摩挲着那些字體形狀迴路,沉眸思考了一下道:“看模樣似景物圖型,但是卻成一種很規範格式,我猜測這或許是一種古文字體,據據字體的顏料與圖型愛好,摸約是二百至三百年前的一種古羅文字,眼前的字體是正楷加圖型混構而成,也似各種模糊的圖型卻有種華麗精深構成,用以我懷疑它也許還是一種比較隱密皇族古國文字體。”

“那你懂它的意思嗎?”靳長恭看他說得頭頭是道,雙眸頓時似浸水般瑩亮一片,接聲問道。

沒想到他竟懂得如此古老的文字,這倒是令她十分驚喜。

“暫時還不行,我需要根據字體年限具體考究一下字體的來歷,況且有些字體相似並不表示意思也一樣,這還需要一點時間與相關文獻一塊兒推敲纔能有結論。”蓮謹之看她眼中隱有期待,也不願意她失望,可是翻譯這種古文字體,的確需要下很多功夫。

靳長恭聞言沉吟着,她也懂他的意思,可是在流失之地這裡根本不可能存在他要的那種文獻,就算他想推敲考究也根本沒有可利用的資料啊。

“等一下我回去回憶一下我曾看過的那些典籍文獻與歷記,我想總是能從中找到一些相關內容的。”蓮謹之看到她對石柱上的文字如此在意,他也想盡可能地幫助到她。

靳長恭暗歎一聲,擡頭頷首。

唯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

“其實我這邊就有相關文獻,只是蓮公子你真的可以解讀出這些文字?”

止蘭這時從角落步了出來,他驚奇地看了一眼蓮謹之,這種文字他其實也覺得有問題,也早前派人具體研究過。可那些學者大抵都是能得到一些支字片語的相關大概,最終都沒有人能夠正確地翻譯完整出來。

“約有六成吧,如果你的文獻是我需要的話。”蓮謹之含蓄地回道。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惹了她,小心童貞不保第一卷 第五章 相恨相殺,妖孽來襲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心計與將計就計第五卷 第九章 失之交臂第二卷 第九十章 玩就玩大的!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暴露的危機四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你這頭蠢豬!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暴露的危機四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 消失地宮殿四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年宴第五卷 第九章 失之交臂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惹了她,小心童貞不保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攔路虎第二卷 第七十四章 蓮似的男子第四卷 第五十三章 魔窟前奏第二卷 一百二十一章 祭師華韶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死裡逃生第四卷 第六十一章 軟的不行來硬的第五卷 第十三章 秦壽第五卷 第二十章 風雪險情(補29號)第四卷 第五十八章 邀寵與爭寵的對抗!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人祭第五卷 第十六章 未婚夫第五卷 第二十章 風雪險情(補29號)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絕地神殿第二卷第四十八章 遊戲開始(糾正章節)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女兒節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 失落的文明一第四卷 第四十一章 比畫畫,比狡猾!第四卷 第六十六章 師妹,別鬧了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婚禮現場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自然是看上他了第三卷 第十八章 混亂的消息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二卷 第一百零九章 暗帝的心計第一卷 第二十章 暴力地讓他就範了!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她在吸血?!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攔路虎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歌嫣然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 失落的文明一第四卷 第十九章 “瘦田”有人搶了!第四卷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豆腐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信任!第三卷 第六十一章 消失的宮殿七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暴露的危險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撞臉了!!第四卷 第六十三章 陛下,我也中藥了第一卷 第十三章 你手中的寶,我眼中的狗第三卷 第三十六章 蓮謹之的心境第三卷 第六十七章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人祭第二卷第五十八章 共妻的商族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覆手天下爲卿傾第十章 妞,爺喜歡你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少主,您胃口太好了第四卷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豆腐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北城的紈絝子弟第五卷 第十一章 親我一下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陌生哥哥第二卷第五十章 華容愛寵第四卷 第六十一章 軟的不行來硬的第三卷 第十四章 發怒的華韶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爲卿始不悔第三卷 第七十四章 身份曝光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不死不休!第四卷 第五十四章 萬能解毒劑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病重”莫流瑩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武夷山第四卷 第二十章 大家一起拼!第四卷 第十五章第四卷 第六章 僞造的等級之說?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心計與將計就計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你認識我嗎?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怕痛還是怕癢?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魔性爆發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衝突第五卷 第十六章 未婚夫第二卷 一百一十三章 最悔的毒!第一卷 第五章 相恨相殺,妖孽來襲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勇闖第二關卡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抓jian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武夷山第一卷 第十一章 孽賊!負傷的守護第二卷第五十二章 惡與善第三卷 第二十章 闖禍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叫你傲不起來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這一船的鬧騰第四卷 第四十四章 巧弄的真實身份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假面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記憶中的恐懼第二卷第四十六章 公冶少主(糾正章節 )第三卷 第一章 沙漠險情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公子,你是好人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若你想,我便給你第四卷 第十章 黑山苦力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暴君與佞臣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我們再試一次吧?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北城的紈絝子弟第一卷 第三章 去你的困獸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