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網絡的案子,如您所述,確實存在很大問題。”
姜迅很肯定地回答:“我對比了他家幾乎每一款遊戲,除了在各渠道的遊戲名、遊戲簡介、遊戲外包裝設計圖外,實則遊戲基本換湯不換藥,不止跟銳動互娛的多個遊戲相似度極高,還和幾個小廠的遊戲雷同,如果上訴侵權,基本上一抓一個準。”
“會不會他們彼此間有什麼聯運協議?”
柯宏澤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據我們找到的銳動科技的內線提供的資料,銳動互娛高層方面似乎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暗箱操作?”
姜迅聳了聳肩表示不解:“雖然我不清楚他們之前的關係,但我特地每款遊戲都玩了一下,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天成網絡每款遊戲幾乎沒有真實玩家,即便有,也是類似我這種的,玩一會就卸載那種。”
“所以我的猜測有可能是對的,這個公司壓根就不存在經營,它的存在,只是爲了掩蓋某些商業行爲。”
陳風嘴角上揚,自信滿滿。
種種證據顯示,雖然未觸及中心底層,但說天成網絡沒有貓膩,幾乎說不過去。
“行了,這事先這麼着,姜律師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先回家過節,任何事都不及與家人團聚重要,其他的,咱年後再談。”
“陳總,這…”
“行了,沒事,這兩件事一時半會的也辦不成,該休息還得休息,我看你最近準熬夜過多,眼睛都跟兔子一般了。”
陳風笑着拍着對方的肩膀。
話已至此,姜迅也不再矯情,點了點頭感謝對方體恤。
簡單吃過午飯,陳風送別了柯宏澤和姜迅,又呆在家陪着家人。
夜幕降臨,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靜,可黑幕下又似乎悄悄正在籌劃着某一出大戲。
“叮…”
隨着一聲清脆的短信提示音,陳風瞄了一眼,內容很簡單,幾個字:好戲開鑼。
十分鐘後,陳風叼着煙,來到村尾,此時陳憲民家門口聚集着好多人,人羣外圍停着幾輛車,尤其是警車上那紅藍相間的閃光燈異常顯眼。
陳風緩緩靠近,只聞嘈雜聲不斷,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等到湊近衝突中心,這纔看見圍牆邊上耷拉着一輛摩托車,而兩個染着金髮紅髮的小年輕正指着那個大黑痣女人咒罵,雙方脣齒交鋒,不分勝負。
“反正我不管,現在我兄弟受傷了,我的摩托車也壞了,這事必須給個說法,賠錢賠禮登報道歉,否則這事沒完……”
“哼,還登報道歉,我看你是異想天開,誰讓你們從我家門前過的,摔死了活該……”
“臭婆娘,你在大門路建堵牆擺明了準備謀財害命,這會傷了人還有理了,要是我兄弟殘了,我估計把你這破房子賣了都不夠賠……”
“你敢?”
“呵,怎麼不敢,老子現在搬馬,有種別跑……”
"哎呀,你們就別吵了,一人讓一步,大家有事慢慢談,千萬不要激動……"
……
爭吵聲此起彼伏,越鬧越兇,雖然兩個小年輕明顯讓人覺得來者不善,但這事如此,明眼人也知道誰是誰非,縱使黑痣女人強詞奪理,警方和村委會一時半會也不敢偏幫。
“哥,哥,這呢……”
站了一會,陳風突然聽到似乎有人喊着自己,循聲望去,這纔看到角落邊一直揮手的耗子,而對方也是邊喊邊朝着自己湊了過來。
“怎麼樣?找的人還靠譜吧?”
一見面,耗子就笑嘻嘻地邀功。
陳風微笑着努了努嘴:“還行,就是功力不夠啊,似乎壓不住對方啊。”
“嗨,飯要一口一口吃嘛,您等着,好戲後頭呢。”
話音剛落,突然四周響起了摩托車的轟鳴聲,轟隆轟隆的似乎人還不少,正從四面八方趕來。
果不其然,不到半會,只見一大羣小年輕扛着木棍,拎着水管,一路走一路敲,那陣勢不容小覷。
耗子很滿意地朝着陳風挑了挑眉,可這一場面陳風倒沒覺得震驚,就覺得有些浮誇。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在場警員也失了方寸,一邊喊着衆人不要激動,一邊對着對講機連聲呼援。
“八婆,怎麼樣?我的人齊了,賠不賠錢?道不道歉?”
小金毛叼着煙,一腳踩在摩托車上,耀武揚威地怒視着黑痣女人。
很明顯,黑痣女人這會真嚇傻了,她不知如何應對,只能縮着脖子躲到兩名警員身後。
“年輕人,別衝動,有話好說,千萬不要衝動。”
警員明顯也擔心事態進一步擴大影響,在援助未到之前,他只能試圖跟對方講理。
“警官,這可不是我們衝不衝動的問題。”
小金毛指着地上的摩托車和癱坐在地的小紅毛:“你也看到了,這婆娘在路中間搞這麼一堵破牆,黑燈瞎火的,鬼特麼知道這裡禁行,害得我們摔跤不算,她還強詞奪理,這事你們怎麼不管?要我說,我們就該聯同特麼的村委會一起告……”
“對,告他們丫的……”
幾十個小年輕齊聲吶喊,喊聲震耳欲聾。
“行,沒問題,你先送你朋友去醫院,這邊會立案,到時候醫療費賠償,車子也給你修理……”
警員做起和事佬,看着村委書記說道:“陳書記,這麼處理,你沒問題吧?”
“啊?”
村委書記嚇了一跳,緩過勁來連連點頭:“沒,沒問題,一切合情合理,合情合理,至於這牆,我們也會斥令拆除,絕對拆除……”
“書記,不能啊,這牆是我出錢搞的,路也是我鋪的……”
黑痣女人明顯不知死活,還想着做困獸之鬥,豈料這一出聲,直接惹怒了衆人,幾十個小年輕拎着木棍就要衝上去,嚇得黑痣女人屁股尿流。
“閉嘴吧你,都是你乾的好事,抓起來,送派出所……”
爲了防止事態繼續擴大,兩名警員急忙掏出手銬將黑痣女人給銬了起來。
場面雖然混亂,但尺度控制很好,陳風很滿意地看着耗子笑了,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很明顯,打人耍狠誰都會,但是有道理的打人耍狠,還能制服對方,這纔是學問。
鬧劇收場,村委會連夜拆除了圍牆,而另一戶人家也是連夜搬移了障礙物,至於黑痣女人,陳風給的要求是從法律途徑往死裡整,怎麼折騰怎麼來,最起碼讓她懂得,這個世界是講法講理的,什麼人可以得罪,不能得罪懂法懂理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