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左右,陳風一衆三人出現在江城大學附近,遠遠的,柯宏澤就將車停靠在路旁車位。
“怎麼不開進去?還好一段路呢……”
陳風看着柯宏澤已經熄火,皺眉問道。
“年輕人,這點路算啥,既然來了學校,就得學學人家小年輕,沒事多運動運動……”
柯宏澤扯開安全帶下了車,冠冕堂皇扯了一堆。
陳風和郭奇偉對視一眼,露出了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
校外旁的大道雖不屬於學校範圍,但書香氣息濃重,道路兩旁種着兩排高聳的梧桐樹雖然已經光禿,但身姿依舊挺拔,充滿滄桑痕跡的枝身不知見證了多少代學子的成長。
路兩旁此時擺滿了各種攤位,有賣煎餅的,賣烤番薯的,還有賣湊豆腐的,柯宏澤和郭奇偉兩人邊走邊回憶着昔日往事,臉上洋溢着思念和緬懷。
這個時段恰逢學生下課,還未進校內,沿途就能遇到三三兩兩的學生,或成羣結隊說說笑笑,或小情侶手牽手格外甜蜜,又或個別落單的揹着書包手捧着書,但無一不是稚嫩的面孔,洋溢地青春的氣息。
“喂,瘋子,你去哪?”
三人走了一段路,柯宏澤突然拉住了陳風。
“去哪?不是回母校嗎?”
陳風有些糊塗,舉手指了指眼前幾米高的拱形大門,上面雕刻着學校的名稱。
“那是江城大學,我們學校在那邊呢。”
順着柯宏澤的手指,陳風果然看到了江城大學幾個大字,接着又回頭望了眼路對面,只見斜對面有個大鐵門,鐵門的右手邊簡單擺着“江城經管學院”的牌子。
“靠,怎麼相隔一條街,差別這麼大?”
陳風忍不住碎了一口。
“什麼玩意?這是偏門,正門在路那頭呢。”
柯宏澤扯了扯陳風碎道:“真不知道你小子又犯什麼糊塗,裝什麼失憶,連校門都搞錯。”
“那你小子怎麼不走正門,正經人誰走偏門?”
“近!”
對方理直氣壯,陳風一陣無語,事實上陳風對這附近一切還真沒半點印象,他哪裡知道兩個學校居然就在路對面。
陳風又瞄了眼高高在上的幾個塗金大字,無奈地搖了搖頭回身準備跟上兩位死黨。
“哎呀!”
伴隨着清脆的一聲慘叫,陳風只感覺胸前一緊,整個人微微向後仰。
定住身體,乍一看才發現跟一個女孩來了個正面接觸。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女孩正坐在地上滿臉幽怨的擦拭着手機,陳風急忙蹲下去道了個歉。
“你眼瞎啊?這麼大的馬路也會撞過來?”
周夢婷帶着嗔怒,邊擦着手機上的刮痕邊指着陳風罵道:“知道我的手機多少錢嗎?才用了不到兩天就摔了,你看,都刮花了,你賠我手機……”
陳風原想着客氣一番,畢竟這事兩人都有錯,對方能稀裡糊塗撞上來,肯定是屬於低頭黨,邊走邊玩手機那種。
“小姐,這事嘛,其實雙方都有錯,我也不是不能賠你的手機,只是你不能出口罵人是不?再說我也道歉了……”
“哼,道歉?道歉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做什麼?”
“呃……”
陳風有些噎住,心道這臺詞怎麼這麼熟,敢情自己遇上了野蠻女,他懶得搭理,直接扭頭準備離去。
“喂,你給我站住。”
周夢婷從大早上就心情不好,這會更是不依不饒地拉住了陳風:“你還沒賠我的手機呢,不準走。”
“喂,小姑娘,我看你長得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的,父母應該也是文雅之人才對,怎麼教出你這樣的?”
“什麼意思?”
周夢婷愣了一會,突然尖叫:“你個…個……你居然敢罵我沒家教……”
“呵,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從頭到尾都沒這麼說過……”
“你…你纔沒家教呢……”
“婷婷!”
兩人爭吵間,周夢婷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雙方不約而同停止了拉扯,朝着聲音發來處看了過去,遠遠的,只見路對面從幾輛豪車上下來幾個男生,穿得花花綠綠,略顯浮誇,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似的。
周夢婷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使勁搖晃着手臂對着幾個男生招手,陳風趁着對方不注意,趕緊一溜煙拋開了。
“婷婷,你幹什麼呢?”
名爲沈孝龍的男生帶着幾個小夥伴小跑了過來,看着周夢婷緊張兮兮的模樣,關切問道。
周夢婷原以爲來了幫手,哪知道一個回頭,對方跑得無影無蹤,氣得她腮幫子鼓鼓,大庭廣衆下尖叫了幾聲。
“婷婷,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沈孝龍拉住了周夢婷,看着她把長髮垂下,一條端莊長褲配着羽絨服,對着她全身上下比劃了一下問道:“你怎麼這副打扮?假髮呢?不喜歡啊?還有你怎麼坐公車來的?那輛奧迪TT呢?”
“哎,別提了,早上出門遇到家裡老頭子了,捱了頓訓,就差被抓去勞改呢,車鑰匙也給沒收了……”
周夢婷吐了吐口水,將早上的經歷說了一遍。
“哦,那剛剛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你好像跟人發生衝突?”
“哼,你不說還好,你看我的手機……”
周夢婷將手機遞給對方,指着手機殼上的刮痕將陳風罵了個一無是處。
“身高一米八的大叔?生面孔?”
沈孝龍按照周夢婷的描繪,重新確認了一下。
周夢婷鼻孔噴着粗氣咬着牙點了點頭,即便過去了好一會,很明顯依舊怒氣沖天。
“既然是生面孔,又不認識你,肯定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搞不好就是對面的……”
沈孝龍一番分析,指着對面的江城經管學院大喝一聲:“敢欺負我們江大小公主,不要命了,走,兄弟們一起給婷婷報仇去……”
作爲江大有名的公子哥,富二代,沈孝龍身邊聚集着一班紈絝子弟,衆人向來以他馬首是瞻,甚至成立了名爲“獅子會”的小組織,這批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嫌事大,就怕沒事可欺欺霸霸。
一呼百應,衆人一路叫囂着,紛紛上車,隨着轟鳴聲響起,一衆車隊浩浩蕩蕩地朝着江城經管學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