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再次襲來,剛剛還吵吵鬧鬧的天台瞬間冷清了下來,南宮敏雙手抱胸,孤獨、寂寞、無助,所有情緒襲上心頭,豆大的淚珠從她臉頰慢慢滴落。
“哦,對了,那個藥劑沒我的同意,絕對不能試哦。”
絕望中,陳風突然去而復返,笑嘻嘻地站在樓道口探出腦袋叮囑着南宮敏。
南宮敏對陳風的復返很是意外,心裡的漣漪再次被激起,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問道:“你…你是特意回來叮囑我的?”
“廢話,不然呢?”
陳風白了對方一眼,故意說道:“我怕你傻,傻乎乎亂試,要是試出個好歹,那我不是責任重於泰山。”
“噗嗤”一聲,南宮敏被陳風逗樂了,哪怕臉上依舊掛着淚花,可她的內心卻無限溫暖。
“行了,我真得去忙了,天冷,趕緊回去,注意安全。”
陳風說完,毫不猶豫地消失在樓道里。
“陳風,謝謝你!”
看着早已人去樓空的樓道,南宮敏輕聲一句,哪怕陳風根本聽不見,可她還是說了,她看着天邊的烏雲,笑了,她突然覺得烏雲和黑暗其實也未必一定可怕。
幾分鐘後,陳風快速回到了病房,病房門口除了柯宏澤,自然還有白靈兒。
白靈兒面無表情地坐在長凳上,耷拉着頭,雙手撐着下巴,垂下的長髮遮住了面容,面前的地板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小圓圈。
柯宏澤對着陳風努了努嘴,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陳風沒搭理他,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白靈兒面前,或許是眼前突然出現個人,白靈兒終究還是擡起了頭,紅色的眼睛掛着淚花,楚楚可憐。
“靈兒,眼見的未必就是事實的全部。”
陳風坐到了她旁邊,輕聲解釋了一聲。
白靈兒傲嬌地哼了一聲,直接扭過頭去不搭理陳風,甚至還故意移開了一個身位跟陳風保持距離。
陳風知道對方的公主脾氣又犯了,正當他想進一步解釋的時候,突然發現沈慕雪病房內坐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此時的他正閉着眼睛幫沈慕雪把脈。
“什麼情況?”
陳風直接站起身看着柯宏澤問道。
“白小姐帶來的,聽說是很有名的醫生,燕京來的。”
柯宏澤指着白靈兒問道。
白靈兒似乎也聽到了柯宏澤的話,當她想要解釋來人時,卻意外地聽到陳風喊出了“任弼堂”的名號。
“啊?”
白靈兒驚訝地張大了嘴:“你?你認識白老醫師?”
“談不上認識,一面之緣。”
陳風摸着腦袋笑了笑,他想起如果是陳景文身份卻是跟任弼堂有些交情,可這會對方怎麼可能認識自己,他問道:“你怎麼能把他請來?要知道任老可不輕易出醫,而且這麼遠……”
“哼,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
白靈兒傲嬌地撅起鼻子神氣得很,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冷哼地扭過頭嫌棄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不跟賤人說話……”
陳風和柯宏澤一頭黑線,可這就是白靈兒,早已習慣對方怪脾氣的兩人也只能識相地選擇無視。
幾人說話間,任弼堂似乎對沈慕雪完成了把脈,在一位年輕男子的攙扶下走出了病房。
“這位是?”
任弼堂看着陳風,疑惑地指着對方。
“任老,我來介紹下,這位是陳風,也是雪兒姐的…的丈夫,妞妞的爸爸……”
儘管生着氣,但白靈兒還是十分得體地給衆人相互做了介紹,只是趁着衆人分心,她又狠狠地踩了陳風一腳,還裝模作樣地咬着牙揉壓了一下。
“任老,我妻子沒事吧?”
陳風瞄了眼病房內依舊熟睡的沈慕雪,對着任弼堂恭敬問道。
“尊夫人沒什麼大事,就是急火攻心,加上勞累過度,一口氣堵住了心口,我開個中藥調理一下就好了,莫需擔心。”
任弼堂輕輕擺手,隨後遞了張藥方給陳風。
陳風看着藥方上龍飛鳳舞的草書,反正一竅不通,他又直接遞給了柯宏澤,又問道:“任老,您既然來了,那有沒有辦法救我女兒呢?”
陳風沒半點隱瞞,直接將妞妞的情況如實做了陳述。
“這就是你所說的解藥?”
任弼堂舉着那瓶綠色藥劑,將老花鏡擦了又擦,隨後又在燈光下端詳了許久,可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任老,這藥怎麼樣?能用嗎?”
陳風焦急問道。
“陳先生,我暫時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事實上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毒藥在世上還有解藥,枉我研究了兩年多,有些孤陋寡聞了……”
任弼堂邊看邊搖頭,臉色頗爲無奈。
“研究兩年?”
陳風對任弼堂的話有些驚訝,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對方,他實在想不通對方居然在兩年前就知道這毒藥的存在,並且研究了這麼久。
白靈兒看出了陳風的疑惑,又將燕京所見所聞如實告知。
“任老,那您研究這麼久,而且這毒藥跟您又有一定淵源,您是否有其他的解救辦法?”
事實上,陳風對任弼堂的出現更加興奮,他更寧願相信任老的醫術。
可惜,事與願違,任弼堂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慚愧,這毒藥是直接影響腦神經的,成分相當複雜,我兒子當初留下的資料只是隻言片語,所以兩年來哪怕我專注研究,可成效頗小,慚愧啊……”
任弼堂的話無疑給陳風的希望澆上一盆冷水,可笑自己曾經還想過遠赴燕京求醫,沒想到原來對方早有關注。
“任老,那您覺得這藥劑如何?”
白靈兒看到大家沮喪的樣子,立馬上前扶住了任弼堂問道:“化驗所的結果是合格,但陳風始終不放心,您看您能否從這方面做文章呢?”
任弼堂再次端詳了那瓶藥劑,冥神想了一下回道:“也罷,我在江城有有個學生就在化驗所工作,待我聯繫他,或許集多人力量也可能出現奇蹟。”
“不行啊,任老!我怕我女兒等不及啊…… ”
原本對方的方案最爲妥善,可陳風卻心急如焚,他生怕自己女兒真的熬不過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