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並沒在家逗留多久,只是將要出差的事簡單告訴了沈慕雪,但遇到的麻煩什麼的,他都避重就輕,避免對方過於擔心。
沈慕雪還是如常一般,並無異樣,一聽說陳風要出差,就忙裡忙外幫忙收拾行李,又千叮萬囑各種注意事項。
唯一不同的是,往日裡對陳風工作上的事從不過問的憨妞,居然關心陳風出差的陪同人員,在得知陳風只是孤身一人,她那緊繃的俏臉又再次掛起梨渦,無奈陳風心繫西川,也沒太在意。
三小時後,陳風一身黑色羽絨服,戴着鴨舌帽,如期出現在運城機場,一路尾隨的還有郭高峰安排的兩名警員,一男一女,但怕透露風聲,三人只是簡單的眼神交流,然後就跟路人般各走各路。
“哥,這呢。”
陳風剛踏出機場,就看到耗子遠遠的對着自己招手,同站一旁的還有“車神”倪輝,只不過對方還是老樣子,面容冷峻,悶聲不吭,即便眼神再迷離,依舊酒瓶不離手。
“沒人跟着你們吧?”
上了車,陳風摘掉帽子,捋了捋頭髮問道。
“沒呢?”
耗子坐在副駕駛回過身微笑着看着陳風嘿嘿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誰在開車,別說對方沒掌握我們的消息,即便知道也追不上。”
倪輝的車技,陳風是見識過的,所以他倒也不覺得奇怪。
“現在什麼情況了?”
陳風看着對方問道:“你晚上在電話裡跟我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耗子自信滿滿地說道:“上次你不是說要找金剛過來幫忙,但是因爲臨時變故讓我自己找人,一開始我以爲不用,結果監聽了那個姓甘沒想到有意外之喜,得知對方計劃之後,我就把之前彭城的一衆小弟全都招來了,要不然還真幹不成這事。”
“嗯,真不錯,好樣的。”
陳風滿意地揉了揉耗子的腦袋,一直懸着的心也舒緩了許多。
“不過哥這次您可得給我報銷,我從彭城調了十幾個小弟,光機票錢都不少,現在吃飯都成問題,慘兮兮。”
耗子苦着臉賣慘,還裝的似模似樣。
“哈哈,行了,這次如果能將趙興超一鍋端了,回頭我給你全部補上,再給你那羣兄弟一筆酬勞,咱不能虧待了人家。”
陳風開心地笑道。
“嗯,謝謝哥。”
耗子咧着嘴笑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那些東西呢?”
陳風看着耗子問道。
“回侯致富的出租屋去,東西我弄出來後,都放那呢。”
耗子答道:“原本只是想銷燬了,可你在電話裡說有用處,我就交代暫時留着。”
“嗯,很好,這次辦事的人,靠譜嗎?”
陳風又問道。
“放心,這羣傢伙都是在彭城跟我混飯吃的,手裡的功夫也是我教的,其他不會,偷雞摸狗的小事還是在行的。”
耗子笑嘻嘻答道,可原本這種雞鳴狗盜的扒手偷竊行爲,在他嘴裡彷彿倒成了一門手藝,一種藝術。
看到對方如此自信,陳風掏出煙發了一圈,自顧自深深抽了一口,事發突然,從上午到此刻,跨時兩天,歷時14個小時,自己的心一直高高掛着,神經更是一直緊繃着,突然鬆懈下來,感覺身心疲憊。
車子平穩的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倪輝一直專心開車,一言不發,似乎陳風和耗子說的跟他完全無關,看到對方,陳風又再次好奇對方身上發生的故事。
西川冬季的天氣更冷,凌晨的溫度在零下1度左右,冷颼颼的,高速上極其冷清,一輛車也沒有,道路兩旁的樹葉被凍得結成了一層薄冰,在清冷月光照射下泛着閃閃白光。
耗子所說的出租屋並不在市內,而是在一處較爲偏遠的農村,四處環山,進出只有一條山路,而且比較崎嶇,路上連路燈都沒有,如果不是車技穩健且熟悉路況,三更半夜開車還存在不少危險。
約莫過了一小時,陳風隨着耗子抵達了侯致富在西華村租的小宅院,面積不大,也就是一個小莊戶院,三間平房外帶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還種着果樹,樹下襬着一張石桌,倒是顯得十分愜意。
因爲是夜晚,也就大概看到小宅院的概況,其餘的烏漆麻黑地也看不出什麼,且位於深山內,除了冷,還是冷。
“侯致富那小子不是住在市內嗎?怎麼搞這個一個房子?”
陳風下了車,站在門口,看着眼前一幕皺着眉頭問道。
“嗨,那小子和陶跟文不是農村出來的嘛,現在即使賺了錢,骨子裡還是喜歡這些山山水水,這裡房價便宜,一個小莊戶院一年也就一萬出頭,所以兩人就租了這個房子,休假時間過來小住的。”
耗子吭哧吭哧地解釋道:“本來搞到那些東西后我們也聯繫不到你,想自行銷燬,也就把東西帶到這,這不你交代暫時別動,所以還囤在這唄。”
聽完了耗子的解釋,陳風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小宅院的木門“咯吱”一聲打開了,透過燈光,陳風認出了侯致富和陶跟文,幾個月不見,兩人明顯貴氣了許多,衣服也靚麗了些,臉蛋圓潤不少,就是身上明顯還能感覺到一絲質樸。
“陳總,您來了。”
兩人看到陳風,急忙上前客氣地打着招呼:“外面冷,趕緊進屋喝口熱水,吹吹暖氣,熱和熱和。”
陳風微微點頭,緊跟着兩人就進了裡屋。
裡屋不大,三間平房,每間大概在30平米左右,頂上都是用木頭橫樑架着,遮蓋着青磚瓦片,非常原始。
“陳總,喝杯熱水,抽根菸。”
侯致富很客氣,陳風剛坐下,對方立馬給他到了水,又遞了根菸。
陳風接過煙點燃,抽了一口問道:“東西呢?帶我先去看看。”
“東西就在偏屋,藏着呢。”
侯致富如實答道,然後起身伸了伸手道:“您隨我來。”
陳風沒有耽擱,掐滅了菸蒂跟了上去,等到侯致富將電燈打開,眼前的一幕令陳風有些震驚,滿滿一屋子的假冒僞劣商品,一眼望去像個小山堆,完全數不過來,而且每個產品的包裝、標籤都和白源乳業的真品一摸一樣。
“這麼多商品,又遍佈那麼多地方,怎麼弄出來的?”
陳風看着幾人,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