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實打實的,可卻被閔文斌反應過來躲開了。
鋼管砸在了那張小圓桌上,桌子直接被砸成了兩半。
閔文斌現在臉上的表情完全和剛纔是兩個極端了,他無比惶恐的看着黃莉,同時不斷後退。
“跑,你今天就算跑天涯海角,我也廢了你!”
閔文斌已經退無可退了,身後就是一個平臺,再退就直接從五樓摔下去了。
這時,我咬着牙走到了黃莉身邊,將他手裡的鋼管拿了過來,對她說道:“我來。”
“你能行嗎?”
我沒說話,手裡緊抓着那根鋼管就朝閔文斌逼了過去。
他已經退無可退了,往後面看了一眼後,只好向我求饒道:“陳豐,你……你別這樣!我們好商量,我可以給你錢……我有錢!”
我根本不想和他廢話,直接一鋼管朝他腦袋敲了下去。
當場將他幹趴在地,頭上的鮮血也流了出來。
他沒有昏過去,我準備又一鋼管砸下去,黃莉卻在後面喊住了我:“別砸了,別把他弄死了!”
“死就死,就今天就是死,我也要弄死他!”
說完,我又是一鋼管猛地砸了下去,可閔文斌伸手擋了一下。
只聽“咔嚓”一聲,鋼管直將他的手臂骨頭砸斷了。
又是一聲慘叫響起,我已經紅了眼,沒考慮任何後果。
閔文斌就和我剛纔一樣,像條狗一樣趴在我面前,滿臉是血。
我也學他的一把抓起他的頭髮,用力的抽了他一巴掌,又是一巴掌……
“舒服嗎?剛纔不是特牛逼嗎?你再牛一個我看看……”
閔文斌痛苦的對我說道:“不要……陳豐,我求你放……放了我!不要……”
“我放了你?那被你傷害過的那些人呢?你有想過放過他們嗎?還有安瀾……你當初設計害死她的時候,有想過放了她嗎?”
閔文斌不再吭聲了,他劇烈的喘息着,好像快沒氣了似的。
我心裡氣得不行,繼續暴躁的衝他吼道:“我告訴你閔文斌,你死不足惜!”
說着,我再次揚起手中鋼管,準備把他給解決了。
卻在這時,後面又再次傳來一個喊聲:“住手!動一下,我就殺了她!”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本能地回頭看去……
只見樑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一個人控制住了,那個人正是文龍,他正用刀子抵在樑靜的喉嚨處。
他什麼時候出現的?
沒等我反應過來,文龍又衝我大吼一聲:“把我老闆放了,否則我就殺了她!”
“文龍,閔文斌現在的下場已經不言而喻了,你還站在他那邊嗎?”黃莉見狀,立刻衝文龍大喊道。
文龍一聲冷笑,說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老闆給夠了我錢,我就要幫他做事。”
“你是在自尋死路。”
文龍平靜道:“莉姐,從咱們出來混社會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打算活了。”
“你現在還能回頭。”
“不可能了,我的手上沾了很多鮮血了,我不可能回頭的。”
“你聽我說……”
文龍又是一聲爆吼道:“什麼都不要說,我只有一句話,放了我老闆,否則我真的會殺了她的。”
眼看着他手裡的那把刀就要刺破樑靜的喉嚨了,我心裡緊張到了極點。
最終,我只能扔掉手裡鋼管,對文龍說道:“好,我放了閔文斌,你把樑靜也放了。”
“先不急,我要確保我們能安全離開我再放了她,現在就讓她跟我們走一程吧!”
說着,文龍便向閔文斌喊道:“老闆,你來我這邊,我能帶你走。”
閔文斌聽到這話後,才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右手已經被我砸斷了,整條右臂幾乎都變形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文龍那邊,而文龍也很謹慎,手中的刀子一直沒有離開過樑靜的喉嚨。
“莉姐,真要放他們走嗎?”這時,馮輝向黃莉問道。
黃莉看着我,我自感難以抉擇,滿臉的糾結。
如果不放他們走,那麼樑靜會有危險。如果放他們走,樑靜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該死的是,警察怎麼還不來?
然而,就在這時,樑靜忽然開口道:“陳豐,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已經超過了我的生命……我希望你能夠幸福。也許,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後能爲你做的事情了,我不要你記得我,只要你以後能夠幸福的生活下去……”
樑靜說完,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整個身體往後一倒……
再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死死地抓住了閔文斌,將他一同給帶了下去。
他們的身後就是斷層……
直到一聲“咚”的巨響從樓底傳來……
這一幕,讓我的心完全被撕碎。
大腦彷彿都來不及供氧了,大腦裡一片空白,我幾乎飛奔地跑向樑靜摔下去的那個地方。
我趴在斷層處,往下看……
下面,三個人,三個不同的姿勢,分別躺在血泊中。
一陣風吹來,將我的心吹得很冷,我無法言表內心的痛苦,我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心裡頓時泛起一陣噁心感,繼而感覺頭暈目眩,連呼吸都不暢通了。
再之後,我就昏迷過去了。
……
等到我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我已經是在醫院的病牀上躺着的了。
在我睜開眼的那瞬間,身邊便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你醒啦?”
我尋聲看去,和我說的人是安瀾,她沒有化妝,臉色很是平靜。
“我……我怎麼在這裡?”
“你不知道?”
我看向窗外,陽光穿過窗簾地縫隙照射了進來,灑在白色的牀單,灑在地板上。
入目的是一片刷白,可但我閉上眼睛,世界卻是血紅一片。
許久,我纔開口道:“我知道,我是昏迷了嗎?”
“對,從昨天到現在,整整24個小時了。”
“樑靜呢?她怎麼樣?”
安瀾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道:“沒事。”
我心中頓時掀起千層浪,我分明看見她從五樓掉下去的啊!
而且也看見她躺在血泊中的啊!
我急忙又向安瀾問道:“真的沒事嗎?”
“嗯。”安瀾並沒有和我多說。
“那閔文斌呢?”
“死了。”
我長吁一口氣,又問道:“那樑靜現在在哪?”
“陳豐,你先不要問這麼多,你先好好休息,你頭上的傷還沒好。”
“我沒事,我只想知道昨天的結果,還有黃莉呢?”
“你先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不,你現在就告訴我,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瀾半張着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隨即黃莉的聲音傳了進來:“好好休息吧!沒事了,都沒事了。”
我猛然轉頭看向黃莉,她正衝我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