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瀾面對我的質問,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說。
她現在可是我們團隊核心成員,可以說我們整個團隊的人都是圍着她轉的,我可不想她這個時候出現什麼事情。
我繼續追問道:“到底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柳清瀾很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她緊咬着下脣,半晌才說道:“陳總,對不起!”
我隨之一愣,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我懷孕了,我想把孩子拿掉。”
“啊!?”我倍感驚訝的看着她,整個人都懵了。
柳清瀾則低着頭,像做錯了事似的。
很久我纔回過神來,向她問道:“多久了?”
“有一個半月了。”
“孩子他爸呢?”
“分手了。”
我一聲重嘆道:“那你現在是想把這個孩子打掉嗎?”
“我只能打掉。”
“可你現在……這馬上就要開始拍攝了,你要是現在把孩子打掉就得坐小月子,咱們沒時間啊!”
“我知道,我不會耽擱時間的,最多休息三天我就可以了。”
“胡搞!”我頓時很生氣道,“你現在年輕不懂事,小月子一樣重要,要是不好好休息,以後會落下後遺症的。”
“那我該怎麼辦?……”柳清瀾平時那麼伶牙俐齒的一個人,頓時變得說不出話了。
我也一下子給爲難住了,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既然這個孩子你不想要,孩子他爸也跟你分手了,那你最好還是儘快拿掉吧!工作的事情能推一下就推,我這邊幫你想辦法。”
“謝謝你,陳總。”
“沒事,你一個人來的嗎?”
她點點頭,於是我又看了眼站在我身後的黃莉。
黃莉也挺好心的,她主動說道:“我們留下來陪陪她吧。”
於是我和黃莉一起帶着柳清瀾去了婦科診室,然後爲她辦理了入院,等待着的就是墮胎手術。
在病房裡,我和柳清瀾聊了聊,我才得知她的那個前男友和她是同學,可是她前男友一直沒有穩定的工作,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過日子。
過年的時候柳清瀾回去跟她發生了關係,結果沒想到就懷上了,後來柳清瀾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前男友,結果她前男友就消失了,說什麼也不負責。
聽了這些事,我和黃莉都忍不住罵娘,這他媽真的是極品渣男。
柳清瀾遇到這麼個渣男真的是她的不幸,可憐的是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了。
黃莉誰讓你迴歸正途了,但她聽到這些話後,還是忍不住罵罵咧咧的說道:“這種渣男,要是我以前的脾氣不得給他拿東西給剁了喂狗!”
我用胳膊碰了黃莉一下,示意她別這麼說,畢竟柳清瀾現在也挺傷心的。
當天晚上八點半,醫生就給安排了手術。
這種手術醫院已經很成熟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不過柳清瀾還在麻藥的昏睡中。
我和黃莉將她從手術室接回到病房,看着她那滿臉憔悴,毫無血色的面容,我和黃莉都紛紛嘆了口氣。
黃莉感嘆道:“當女人真的是辛苦,你們男人倒是爽了,可最後造孽的還是咱們女人啊!”
“你這話說的……又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她前男友那樣渣,要是有女人給我懷上了,我肯定會讓她生下來的,畢竟那是一條命。”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柳清瀾才醒過來。
她的身體很是虛弱,幾乎說不出話來,我們也示意她好好休息不要急着說話。
爲了方便照顧她,黃莉竟然讓我回去休息,她留在這裡。
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在這裡啊,首先她和柳清瀾就沒有多大關係,我們公司裡的事情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可她告訴我就是純粹幫我,我還是不好意思讓她這麼做,我說可以請護工。
黃莉卻硬要留下來,說沒必要請護工,這樣柳清瀾也會感覺自己被拋棄了,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關心。
我突然理解了黃莉的意思,同爲女人的她,的確比我想得更周到。
於是我也只好允許她留下來了,我告訴她明天一早我就來醫院。
在回家的途中我意外的接到了陳敏打來的電話,算算時間,我們春節的時候聯繫過,一直到現在都沒聯繫過了。
我接通了她的電話,她向我問道:“你在成都嗎?”
“嗯,你有事嗎?”
“我明天來成都,見一面吧,我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行,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聊。”
很簡單的通話後我們便結束了通話,我知道她找我還是爲了安瀾的事情,我跟她都不相信安瀾死了。
可是現實又是那麼殘忍的逼着我們去相信,但是我跟她唯一不變的就是一直在尋找真相。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找到真相了,也許是,也許不是。
但不管怎樣我都要面對,以前我是很害怕去面對的,因爲不管安瀾是否還活着,我都無法去觸碰心底的那道傷疤。
可是現在,我必須去正視,也必須去面對。
……
次日一早我就先去了趟醫院,看完了柳清瀾,她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也能說話了。
一見面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感謝,說她很懺悔,以後一定會擦亮自己的眼睛。
我問了醫生,說是明天就能出院。
柳清瀾不想讓這件事被公司同事知道了,我便只好留在醫院照顧她,正好這兩天也沒什麼重要的工作。
柳清瀾還告訴我說她其實之前都沒有想好要從事這個行業,她一直抱着混的態度,可是現在她想通了,等出院之後一定努力配合團隊的工作。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因禍得福,人總是要學會長大的,而在這個過程中總是要經歷一些挫折的。
陳敏大概是在下午三點左右給我發來的微信,她告訴我已經到成都了,問我在哪裡見面。
我給她發了個地址,然後臨時性給柳清瀾找了個護工,然後便離開了醫院。
我率先到了和陳敏約定的茶館裡,繼續等了小二十分鐘她纔到。
一見面她就習慣性的跟我貧道:“這麼久不見了,怎麼感覺你越長越醜了呢?”
“你能別一見面就損我嗎?找我做什麼,說吧。”
陳敏也不急,先喊來服務員要了杯茉莉花茶,喝了一口後說道:“聽說成都的茶文化氛圍濃厚,確實口感不錯。”
“你怕不是大老遠跑來這裡喝茶的吧。”
“你很急嗎?”
“有點,但比起你要說的事情更急。”
陳敏這才沉聲對我說道:“你還記得蔡新曼這個人嗎?”
聽到這個名字後我就本能地愣住了,繼而點頭道:“當然記得。”
“這次我要跟你說的就是她和閔文斌之間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