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驍驍已經去北京了,她說這一走至少是一個月後才能回來了,公司就拜託給我了。
我也希望一個月後,公司在圍繞柳清瀾的團隊上能組建完成,至少完成一個項目。
目前的工作重心就是團隊的建設,當天我收到了人事部的消息,親自面試了七個來應聘的。
其中只有一個學攝影的小夥子被我看上了,和其他幾個來面試的相比,他看上去很沒有優勢。
首先他是中專文憑,中學還是學的機械方面的,攝影是他去外面花錢找老師學的。
他說他很喜歡攝影,這些年在外面工作所有的積蓄都用來買相機和鏡頭了。
在培訓班學習了大半年後,他就去一家專門做婚紗攝影的機構實習了一年,只是一年來也只是做打雜的活兒。
看上去他很沒有經驗,相比之下其他幾個面試者要好得多,人家是科班出生,僅這一點就能比他強。
唯一吸引我的地方是,我給他們每個人都問了一個相同的問題,我問他們理解中的藝術是什麼?
只有他說出了我最想聽的,他說藝術就是生活,藝術就是生老病死,愛恨情仇。
很簡單的一句話啊,卻很值得人深思。
故此我才選擇了他,其次我是看了他的一些作品,的確很有自己的想法,和科班出身的那些有着明顯的差別。
不是說科班出身的不好,是因爲他們的思想太固話了,我需要的是能有自己想法的,能將藝術和現實結合起來的。
當然我也給了他三個月的實習期,期間五千的工資,沒有社保。
他很樂意就接受了,說他之前在那家攝影機構裡幹了一年,每個月也只能拿到兩千多一點,現在他很滿意了。
我讓高勝帶他去填了入職表,現在我們這個團隊已經有了三個人了,根據設想的規模,還要至少五到七人。
整整一天我都在忙着招人的事情,這也是最近工作的重中之重。
快要下班時,我接到了黃莉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下班後去那家攝影店。
電話裡她沒有告訴我原因,只是讓我去。
於是下班之後我便坐車去了那家攝影店,意外的是我竟然看見那家攝影店竟然開門了,而且還有幾個裝修工人正在往裡面搬運東西。
黃莉就站在店門口,一看見我來了,老遠就朝我招手。
等我走近時才發現這家攝影店果然在裝修了,那個店老闆也正在裡面跟着做事。
“這店怎麼又開起來了?”我很驚訝的向黃莉問道。
她笑着對我說道:“我也感到奇怪,下午我就路過說來看一眼,結果就看見開門了。”
店老闆這時也發現我來了,他急忙放下手裡的水泥,灰頭土臉地朝我走了過來。
他拿出煙,笑着發給我一支,說道:“兄弟,你來啦?”
我點點頭,結果他手裡的煙後,說道:“昨天我們來看你還關着門的,以爲你不打算開了呢。”
“開啊,肯定要開,我要是不開,不就浪費你給了我那麼好一個點子了嘛。”
“你想清楚了?”點上煙,我向他問道。
“嗯,昨天我就想了一天,我把你給我說的那個模式想了又想,發現其中是有漏洞的,我得想辦法把這些漏洞解決了,纔敢重新開店啊!”
我和黃莉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店老闆人不傻,他知道我這點子不是一個百分之百就能又盈利的點子。
我又打趣的向他問道:“那你想到什麼好點子了嗎?”
“我是這麼想的,就會員卡的問題,如果我前期宣傳做得好,肯定是不愁拉到客戶的,畢竟九塊九就能拍照很多人都願意撿這個便宜……但是我在想,如果這樣的話,我這小店的接待能力就存在問題了,就算我請人,每天馬力全開也應付不過來的,到時候就成了一個騙局……”
稍稍停了停,他又說道:“而且我得找助理吧,一般的助理工資都不高,誰都不願意一天超過十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哪怕一個月給他們開一萬的工資也沒人幹……所以我就想了個辦法,先限定在五百張會員卡試試水。而且我還去找了我以前的師兄妹,跟他們也分享了這個點子,他們都覺得很不錯,還說要給我投資,甚至要來幫我……所以我就想着,我先試試水,如果沒問題我再叫他們來,我們再幹一票大的。”
聽完他說的後,我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說的這些確實就是我所想的。
之所以我之前沒有告訴他,是因爲我想讓他自己明白,如果什麼都靠別人,那他也做不長久的。
事實證明我沒看錯人,他的確能想到這些事,而且還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解決辦法。
得到了我的肯定之後,他更加興奮了,於是又帶着展望未來的表情說道:“我也想過了,如果以後效應不錯的話,我們就擴大規模,甚至開辦教學模式。”
他的話讓我和黃莉都不約而同的笑了,雖然我們和他八竿子挨不着,可是我就是希望他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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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同爲社會底層,也許我也想讓自己告訴他的那個模式,在他們這個行業裡發光發亮。
或許未來他真的就是大老闆了呢,回頭想想我還挺牛的,就一個點子就讓人家成爲了百萬富翁,我也會信心倍增的。
店老闆說要請我和黃莉吃飯,我們怎麼推遲都沒有,只好答應下來。
就在附近不遠的一家火鍋店裡,就我們三個人,七七八八地點了一大堆菜。
聊天過程中我們才知道他本名叫楊威,他人挺好的,看上去就沒什麼心眼,大大方方的一個人。
吃完飯我們便分開了,我和黃莉都吃得太飽了,決定走路回去就當消化一下,反正也不是很遠。
我們一路聊着,她問的最多的還是她母親和我聯繫時說什麼沒。
我還是保守着她父親已經回來的事實,這不能告訴她,不能讓她這個時候回去。
好在黃莉是一個比較堅強的女人,她知道怎麼調解自己的心態,一些比較痛苦的話題她都是一笑帶過。
就在我們路過西大街經過一條護城河時,只聽到河岸邊傳來一陣驚叫聲。
我和黃莉幾乎同時朝叫聲那邊看去,只見原本就比較湍急的河面上,不斷有浪花撲騰而起。
在水中撲騰的是個孩子,那些圍觀的人都在呼救着,可沒人跳下去救人。
我看了一眼旁邊河邊立着的警示牌,上面寫着:“水深三米,切勿嬉水”幾個大字。
這幾個字加上河水的湍急,使那些原本有心下去救人的人,也產生了恐懼。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水淹沒了,眼看着河水就要衝走那個孩子。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我什麼都沒有多想,只把手機扔給了身邊的黃莉,便一頭扎進了湍急的河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