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薇見我就要割破王浩的喉嚨,她急得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不要啊!陳豐,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們吧!”
我停了下來,倒不是被肖薇對這姦夫的行爲而感動。
只是我想聽聽他們爲什麼這麼執着,也好徹底讓我心死。
轉而我冷眼看着肖薇,說道:“想讓我放過他,那你就把你們這麼些年所有的骯髒全都說出來,要是有任何隱瞞,我今天就要他死!”
肖薇被我嚇得臉色蒼白,他顫抖着說道:“還有必要嗎?說出來只會讓你更加難受。”
我氣得又是一聲大吼:“這不用你管,我就想死心,趕緊說!”
見我情緒失控,肖薇渾身猛地顫抖一下,這才說了起來:“我和王浩是高中同學,我們確實是高中就在一起了,認識你之前我們都計劃着結婚了……
可那時候我父母要王浩拿出至少30萬的彩禮,還要有房子。王浩家裡窮,拿不出來,我和他就大吵了一架,然後我們就分手了,但只是在氣頭上。
跟他分手後的幾天,我跟一個朋友去參加一個宴會,也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然後我就在宴會上認識你了,跟你發生了關係……後來我知道你那麼有錢,我父母也極力讓我跟你在一起。
其實我也猶豫了很久,因爲……因爲心裡一直放不下王浩,可那時候我查出懷孕了,沒辦法就只好跟你結婚了……”
聽完肖薇說完,我渾身也開始顫抖起來,那是一種比背叛還令我痛苦的感覺。
合着,她跟我結婚完全就是因爲孩子還有她父母的逼迫,事實上她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絕望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淚落在了王浩的頭上。
肖薇怕我再次失控,又急忙說道:“當然,跟你結婚後我也對你產生了感情的,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什麼都爲我着想……我也想過要跟你過一輩子,可是王浩再次來找到我,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什麼叫沒辦法?是沒辦法忘掉他還是沒辦法放下你們這段感情?”
肖薇沉默着,也算是默認了。
“噹啷”一聲,我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我閉上眼睛痛苦的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我頭上突然“嘭”地一聲悶響。
沒等我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天旋地轉。
我的後腦勺遭到了重物的突襲,一股崩裂般的疼痛自大腦皮層向大腦內側傳導。
這股疼痛,持續,深入,並向四周擴散……
我來不及慘叫,來不及思考,頓覺眼前一花,視線就模糊了。
我的身體像是被突然抽取了筋骨,立不住,雙腿一軟,整個身體癱倒了下去。
我一隻手下意識地想去撐住旁邊的鞋櫃,卻只劃倒了上面一排鞋子。
我倒在了地上,隱約感覺自己後腦勺被開了個窟窿,有滾燙的液體從洞口噴涌出來。
頭頂天花板上的燈光,就像手術檯上無影燈一眼刺目。
尖叫聲響起,是來自肖薇的聲音。
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他手裡還拿着一個我用來鎖電瓶車輪胎的鎖。
我的後腦勺就是被她用這個東西砸的,而她見到這情況也被嚇得尖叫了一聲,隨即扔掉了手中兇器。
可悲的是,她第一時間並沒有來管我,而是奔向旁邊的王浩。
她將王浩從地上扶起,詢問着他的傷勢。
王浩回答問題不大,然後拉着肖薇就要離開。
肖薇看着已經倒在地上的我,有些擔心的說:“他會不會死?我們要不要把他送去醫院。”
我還沒有徹底昏迷,所以能聽見他們的對話,只是我的意識已經慢慢不那麼清楚了。
王浩哼了一聲,又朝我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腳,罵道:“別管他,死了活該!”
“他要是死了,我就是殺人犯了!”肖薇的聲音都顫抖了,她是真怕了。
王浩伸手在我鼻子前試探了一下,說道:“還有呼吸,不會死的,估計就是昏迷了,我們趕緊走吧!”
肖薇糾結了一下,說:“你還是走吧!我不能走。”
“爲什麼不能走?你想等他醒來後弄死你嗎?”
“不,她不會的,我知道他愛我。”
王浩又一聲冷笑說:“肖薇,你在說什麼呢?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其實這時候我已經快要失去全部意識了,但我想要知道肖薇是否跟王浩一起離開,所以一直在用意念支撐着。
終於,肖薇說道:“我現在不能走,等我跟他離婚後,我再來找你吧!”
聽到肖薇這句話後,我算是鬆了口氣,倒不是對她還抱有希望,而是她至少還有點良心。
可轉而,王浩又說道:“你若是不跟我走,他醒來後就算不針對你,也會想辦法搞死我的,你想讓我死嗎?”
還在肖薇的猶豫不決中,王浩又繼續說:“微微,我等了你七年啊!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我現在也有錢了,能夠給你買房子,能夠給你加彩禮了,你跟我走吧!我求你了……”
肖薇突然就心軟了,她轉而說道:“你等等我,我去帶上兒子。”
緊接着我就聽到肖薇將一直哭着的兒子從房間裡抱了出來,好像還捂着兒子的眼睛不讓他看到面前的一幕。
隨後,他們就這麼離開了。
隨着一聲關門聲,我的心徹底涼透了。
再之後我就失去了全部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
我的意識是一點點恢復的,我的頭還很痛,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的病牀上。
天已經亮了,在我的旁邊還站着一個人,竟然是小區門口那個小餐館的老闆徐海。
見我醒過來,徐海急忙湊上前,向我問道:“你怎麼樣了?好點沒?”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想要說話,卻感覺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麻布似的。
徐海隨即又對我說道:“你別急着說話,剛醒過來,等再恢復一下再說。”
緩了大概半個小時我才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但是聲音依然十分虛弱道:“徐大哥,怎……怎麼是你?”
徐海重重一嘆,說道:“昨晚我都要睡了,突然接到你老婆打來店裡的電話,我以爲這麼晚了還有人訂餐,因爲那個座機電話就是留給客人訂餐的,哪知道她讓我上你家看看。
說她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她現在人在外地出差,怕你有事……等我到你家敲門時怎麼都沒反應,於是我就給你老婆回了個電話。
她說鑰匙就在外面鞋櫃上,我打開門一看,就看到你躺在地上,一灘的血,嚇壞我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還算這個肖薇有點良心,要不然我死在家裡估計都沒有人知道。
但我並不會因爲她有點良心,就會原諒她對我的所作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