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瀾的質問,我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樣子回道:“你不會連這醋都吃吧?”
安瀾笑了笑,習慣性地擡手攏了一下耳邊的頭髮,這才向我正色道:“你跟她說了沒?”
“說了。”
“那她什麼想法?”
我搖了搖頭,回道:“不用考慮了,她不會來的,現在她公司對她很好,她不會背叛她公司的。”
安瀾皺了皺眉,說道:“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我點了點頭,安瀾便不再多問了,我們又一起進了酒店。
飯局已經結束了,我和安瀾陸續送走了其他人。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這九個人這一路經歷了生死與共,也總有分開的這一天。
回到安瀾的住處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我媽還真在安瀾這個莊園裡開墾了一塊地,種上了一些當季蔬菜。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給那些蔬菜除草,看着我媽那忙碌的背影,我突然感到很欣慰。
因爲我看得出來她在這裡生活得還不錯,她一直覺得城裡沒有鄉下自在,可是在安瀾這裡完全就是和鄉下沒什麼區別。
我媽還沒有發現我來了,我也沒有立馬就喊她,而是向站在我身旁的安瀾問道:“我媽這段時間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
“那你也別慣着我媽了。”
“這話什麼意思?”安瀾很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你瞧瞧這麼大一塊地方全被她用來當菜地了,你不覺得可惜了嗎?”
安瀾笑了笑,說道:“我覺得浪費了纔可惜,這些地方如果不用來種蔬菜,也沒其它用處。”
我懷疑安瀾就是在慣着我媽,我記得這塊地方原先栽種的都是一些觀賞樹,現在完全變成一塊蔬菜地了。
說完,安瀾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這樣挺好的,我們都不用去外面買菜了,吃的全都是無污染的綠色蔬菜,這樣不好嗎?”
我摸了摸鼻頭,訕笑道:“你這麼說倒也沒什麼毛病。對了,我媽知道我在香格里拉發生的事情嗎?”
安瀾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這些。”
“那就好。”我點點頭,隨即才向我媽忙碌的背影喊了一聲。
我媽聽到我的聲音後,立馬回頭向我看了過來。
已經有些日子沒見我了,我媽見到我的那一刻,頓時就像個孩子一般,當即放下手裡的工具朝我走了過來。
“小豐,你回來啦?”
“嗯,媽我回來了,你這些天怎麼樣啊?”我抓住我媽的手,笑着問道。
“好,我很好,你呢?小豐。”
“我也好,對了媽,你怎麼把這幾塊地全都用來給種蔬菜了呀?”
我媽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是閒着太無聊了,看着這些地空着,就……”
安瀾害怕我媽尷尬,立馬接過話說道:“沒事的阿姨,我這院子你想怎麼種你就怎麼種,沒人管你,你開心就好。”
這話聽着怎麼就那麼舒服呢,不過這安瀾也太好了吧!
我媽也急忙說道:“不不不,這裡就已經夠了,如果你有其它的用處,隨時都可以把這些菜摘掉的。”
安瀾又笑呵呵的說道:“真沒事兒,你就安心種吧,我覺得後院還有兩塊地也可以開墾出來種點水果什麼的。”
安瀾的主動提議竟然讓我媽跟着附和起來,倆人還商量起種什麼水果來。
我在邊上更是一臉的無奈,也不知道安瀾是真心的還是介於我所以才這樣做。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覺得她真的挺在乎我的,我心裡也挺開心的。
晚上我媽就栽了一些她自己種的小白菜和萵筍,還親自下廚炒了兩個小菜,又用萵筍頭切片炒了個瘦肉,還弄了一個西紅柿排骨湯。
要說我也很久沒有吃到我媽做的飯菜了,那是真的香,我一口氣直接幹了三碗飯。
飯後我又和安瀾聊了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包括我這邊的打算。
我告訴她等公司的新產品成功上市後,我就辭職來她這邊,安瀾也很尊重我的決定。
一直到晚上九點過,我才從安瀾這裡離開。
我沒有開車,需要走七八分鐘去坐公交車。
然而就在我千萬公交站的途中,一輛黑色的奔馳s級轎車停在了我旁邊。
還在我愣神之際,奔馳車的車窗便打開了,我下意識地向裡面看去,一張熟悉的面孔。
不是別人,正是瀾庭會所的老闆林蕭,這個我很沒有好感的人。
我不知道他這時候來找我做什麼,但感覺每次見到他都沒有好事。
我沒有理他,繼續往前面走。
他卻喊住了我:“陳豐,咱們聊聊唄。”
“聊什麼?有什麼好聊的?”我並沒有什麼好語氣。
“聊聊安瀾的事,聽說你們又和好了?”
我知道這個林蕭一直對安瀾情有獨鍾,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打聽到的消息,但給我的第一直覺就是有問題。
但我天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反而笑了笑回道:“不用聽說,事實就是如此。”
沒想到林蕭也是個非常沉得住氣的人,他同樣笑了笑對我說道:“那你怎麼沒住在她那兒呢?還是說她根本不讓你留在她那裡,你只是在一廂情願?”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來和我說這些話,但感覺他說這些話是有目的性的,而且他似乎不是很清楚我和安瀾到底有沒有和好。
也許他只是在試探我。
我又笑了笑,說道:“這跟你有關係嗎?”
我一句話就把林蕭給噎住了。
半晌,林蕭纔回道:“不要和我耍嘴皮子,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明白一個贏在起跑線上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能得到什麼樣的優勢……我不知道安瀾她到底是怎麼看上你的,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你根本就沒有和我耀武揚威的資格,因爲階級上的矛盾是你永遠也解決不了的。”
“然後呢?”我輕描淡寫的回道。
“我知道她現在非常需要資源,而我就是那個能給她優秀資源的人,包括我知道她想要一個叫孫驍驍的網紅,我完全有能力幫她把人挖過來……這些,你行嗎?”
我根本沒再怕的,冷笑一聲道:“那又如何呢?”
“你根本就不知道安瀾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她爲什麼要回國創辦這樣一家公司,我想你應該清楚。”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我還趕時間,怕錯過末班公交車了。”
林蕭聽到我這話頓時又取笑起來:“瞧瞧你,還要爲末班公交車着急,你說你拿什麼和我對抗?”
說完,他又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要是個聰明人,就早點明白我剛剛對你說的話,別做那些無謂的掙扎,如果執迷不悟,你只會越來越痛苦……今天算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來,更沒有覺得恐懼。
因爲我覺得這種威脅,相比於在香格里拉發生的那種生死一線間的恐怖,實在是太沒有力度了。
這就是經歷給我帶來的自信和勇氣,讓我有勇氣去面對任何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