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飯局就這麼草草結束,但是晚上我還安排了,在我家裡給陳大江接風洗塵的飯局。
晚上的飯局自然纔是真的給陳大江接風的飯局,我還叫上了肖思雅。
在家裡吃自然就是一些家常菜了,不過我卻感覺比飯店裡好吃的多,陳大江也這麼說。
“還好中午沒吃多少,中午那飯局真的是吃得一點意思都沒有,豐哥,嫂子,我就不客氣了啊!”
“沒讓你客氣,吃吧,不夠再去炒就行了。”安瀾開口附和道。
我倒上酒,舉起酒杯正準備說話,安瀾卻對我說道:“你讓人大江吃幾口飯了再喝吧!”
“沒事,他吃他的我說我的,不衝突。”
陳大江邊吃着,邊說道:“豐哥,你說,我聽着。”
我這才說道:“我兩句啊!首先歡迎大江順利從意大利回來,還帶回來這麼多好東西,你辛苦了。然後,這不正趕上過年嘛,大江一個人在國外也沒過好年,就趁這頓晚飯,就當是給大江補一個年夜飯,大家都同意吧?”
“同意。”
大家都紛紛舉起酒杯,咱們一起碰了一杯。
不能喝酒的就和果汁,能喝酒的就喝酒,雖然沒有中午人多,可是氣氛卻比中午好百倍。
還得是朋友間的飯局啊,沒那麼多條條框框,也不用去在意那麼多,更不必去考慮那麼多的內心活動。
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這樣的感覺就很好。
陳大江也給我們講起他這些天在意大利的一些所見所聞,包括他還在那兒遇到了一個‘仙人跳’,不過他沒有中招。
高勝對這種事情非常感興趣,就一個勁的追問,問到最後朱玲揪着他耳朵哎喲叫錯了。
不過我卻感覺陳大江這一個多星期在意大利經歷還真不少,就他肚子一人去面對另外三家企業的競爭,就足以拍成一部電影了。
只是我們沒有經歷,不能感同身受他這一個多星期在意大利的經歷。
而陳大江這人跟我性格差不多,總是喜歡把許多事情都輕描淡寫,哪怕很複雜的事情,他也一句話帶過。
說來,我真的得好好感謝他,他這次帶回來的東西不僅救了公司,說誇張一點甚至救了整個西南地區的服裝產業。
基於此,我單獨敬了他一杯。
陳大江也不是那種喜歡邀功的人,他覺得無所謂,他覺得這是他該做的,他不僅把公司當成是自己的事業,甚至當成自己的家。
他說當初如果不是遇到我,那麼此刻他不知道還在什麼地方招搖撞騙。
如果不是因爲我當初將他帶進公司,他現在也不會有這些成就,所以他很感謝我,也單獨敬了我一杯。
我一直相信人都是相互的,所以我也願意給任何人機會,哪怕當初的陳大江被所有人看不起。
晚飯後,我和陳大江倆人坐在院子裡抽菸聊天,他和我說着一些心裡話,我就作爲一個旁聽者,順便幫他開導開導。
他現在什麼事情都能想通,唯獨愛情,他一提起就嘆氣。
他對我說道:“豐哥,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了?”
“就今天下午,我又去見她了。”
“見童欣嗎?”
陳大江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翻出一條短息遞給我。
短信上顯示着:我好想你,想見你一面。
“這是她發給你的?”
陳大江點了點頭,又慘然一笑:“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都這樣了,我居然還去見她。”
我不知道怎麼評價,便保持了沉默。
陳大江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就是想不通,她爲什麼要那麼做,我只想要一個結果,我纔去見她了。”
“那你要到結果了嗎?”
“沒有,一見面她就跟我說她錯了,希望我原諒她,還說我們重新和好,說再也不那樣了……你知道嗎?我差點就心軟了,就差那麼一點……”
“然後呢?”
“然後我就問她,我說我到底哪點做的不好?我哪點沒讓你滿意?”
說着,陳大江又自嘲似的笑道:“我感覺我真的魔怔了,我都不該問她,你猜她怎麼說?”
我搖頭,陳大江又說道:“她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稀裡糊塗的和那個人發生了關係,說她就這一次,讓我原諒她。”
“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陳大江愣了一下,苦笑道:“說心裡話真喜歡,可是我總不能給共享單車上鎖吧?”
陳大江這句話讓我笑了,我又對他說道:“行了,老天讓你結束一段關係,並不是關閉了你的幸福大門,而是連看見都心疼你,讓你解脫,然後再安排一個視你如命的人來到你身邊。”
陳大江苦笑着,揮了揮手道:“這些話都是安慰自己罷了,什麼老天上天的,我不信了,真的不信了。”
“放棄是很可惜,可是有些東西堅持本就沒有意義啊!”
陳大江忽然愣了一下,點頭道:“總會釋懷的,也是以後,也許是明天,但永遠不會是今天。”
“瞧你那卑微樣,給我振作起來,賺錢纔是王道,有錢了啥樣的沒有?”
陳大江又一聲苦笑道:“我以前也覺得別整天情啊愛的,好好賺錢,有了錢才能帶她晴空萬里,沒了錢只能帶她搶特價大米,可問題是,我現在也不窮啊?”
我又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陳大江用力吸了兩口煙後,又才說道:“後來我纔想明白,太陽都沒辦法做到所有人都喜歡,你說它溫暖,我說它刺眼,誰能讓所有人都喜歡啊?”
“是啊!短暫的一生裡,不要嘗試去討好每一個人,因爲做不到,永遠有人不喜歡你,她甚至不喜歡你的樣子,不喜歡你說話的樣子,不喜歡你吃飯的樣子,不喜歡你走路的樣子,你爲什麼要去討好她?做好自己就行,想喝就喝,想聽就聽,想看就看,想見就去見,千萬不要把自己短暫的一生都用來討好別人,這是最愚蠢的行爲。”
陳大江突然大笑起來,說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說世界上最尷尬的事就是,別人根本沒把你當回事,你自己還在那裡多愁善感……哈哈,豐哥,你說像不像我現在的狀態?”
我也跟着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行啦,那咱們就別多愁善感了,進屋去吧,外面冷。”
陳大江朝我揮揮手道:“你先進去吧,我一個人在外面涼快涼快,正好清醒清醒。”
“行,那你自個待一會兒,冷就進屋來。”
他向我點點頭,我便起身回了屋。
可就在我剛進屋,就聽見外面傳來陳大江的聲音:“你找誰?”
緊接着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陳豐是住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