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桃掛掉電話的那一刻,我也陷入了一陣焦慮中,我開始感到心煩意亂,感到力不從心。
於是又在這種煩人的心境中,點上一支菸吸了起來。
當尼古丁瀰漫在我眼前時,我的世界忽然就變得飄渺起來。
我仰躺在大班椅上,將身子朝向窗邊,任由陽光照在身上,我會因此感到舒服一點。
“咚咚咚!”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說了一聲請進後,是童欣拿着一份資料走了進來。
她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將手中資料遞上來並說道:“陳總,這是安總讓我給你的財務報表,說是讓你簽字。”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是財務報表,不過以前都是安瀾自己拿來給我簽字,以此來看她現在是連我面都不想見了。
也能理解,畢竟現在還鬧着矛盾,她怎麼可能來面對我啊!
我暗自嘆息一聲,然後大概看了一下報表,然後便在上面簽了字。
我將報表遞給童欣時,向她問道:“童欣,安瀾她情緒怎麼樣?”
童欣大概是不知道我和安瀾之間的事情,說道:“和平常一樣啊!不過感覺她好像身體有點不舒服的樣子,陳總要不你把報表拿去給她,順便問一下她嘛。”
我遲疑片刻,點頭說:“也行,那我自己拿去給她。”
童欣離開後,我便帶着報表來到了安瀾的辦公室裡,還在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估計正在忙吧。
我擡手敲響了門,得到她的一聲“請進”後,我才推開了辦公室門。
她並沒有擡頭看是誰來了,依舊在電腦前忙碌着,一邊說道:“放在我辦公桌上就行了,謝了啊!童欣。”
我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後,纔開口道:“是我。”
聽到我的聲音時,她那原本在鍵盤上飛快敲擊的手指頓時停了下來,繼而慢慢擡起頭來看向我。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只那麼輕描淡寫的看了我一眼,便又將頭轉向了電腦屏幕上,但是沒有再繼續敲擊鍵盤了。
“你來幹什麼?”她開口道,聲音十分冷淡。
“童欣說你身體有點不舒服,我來看看你。”
“沒有不舒服,出去吧,我要辦公。”
“真沒有不舒服嗎?這兩天好像是你的經期,我知道一到這個時候你就肚子疼,我去給你煮點紅糖水好嗎?”
“不需要,你出去吧!”她依舊冰冷的拒絕道。
“不要這樣好嗎,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難受,但是現在正發生的這些事情,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你相信我好嗎?”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她再次擡起頭看向我,眼神冷得像一把刀。
我一聲嘆息道:“我們……不應該這樣的。”
“你也知道不應該,可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陳豐,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你知道嗎?”
“我跟她真的一點事都沒有,我現在都問清楚了,我沒有跟她發生任何關係,包括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呵,全憑你一張嘴說唄。”
我無力的嘆息一聲:“這一切都是因爲李宇辰,是李宇辰在背後搞的鬼。”
安瀾笑了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蘇桃這一切的行爲,都跟李宇辰有關?”
“嗯。”
“你是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扯上李家人啊?”
“真不是,我真的不騙你,蘇桃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爲李宇辰。”
“好,那你說李宇辰這麼做,什麼目的?”
“目的……”我遲疑片刻後,才說道,“目的肯定就是想搞壞我們的感情唄,這很明顯嘛。”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我再一次沉默,在我的沉默中,安瀾又朝我揮了揮手:“行了,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等你哪天真的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後,我會向你道歉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半張着嘴欲言又止。
最後只是一聲輕嘆,將報表放在她辦公桌上後,便轉身離開了她辦公室。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她突然叫住我:“等等。”
我立刻停下腳步,轉身笑看着她。
她卻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向我問道:“我聽說你暫停了華北地區的所有分銷渠道,是真的嗎?”
“嗯,這件事情我準備明天開會說,目前先暫停華北地區的所有渠道。”
“你是不知道華北地區的渠道現在有多重要嗎?爲什麼暫停?”
這雖然是秘密,但我相信安瀾,所以便對她說道:“因爲肖思雅,她現在去接觸李立陽了,需要一些誠意來讓李立陽相信她。”
我這麼一說,安瀾自然就理解了。
她沒有再說什麼了,轉臉看向電腦後,繼續辦公起來。
我也沒有再多說,再次轉身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對於安瀾對我的一些偏見,真的或許只有等這一切水落石出後,她纔會相信我吧。
這無關信任,她之所以還對我有所保留,那便是一種信任,總沒有直接將我一棒子打死吧。
……
下午,我接到了肖坤的電話,她告訴我今天她女兒出院了,想讓我晚上去他家做客。
我答應了,因爲我說過,等他女兒出院後就去看看他女兒。
下班後,我去商場給他女兒買了兩套衣服,上次見過他女兒一面,大概知道穿多大號的。
另外還買了些水果和牛奶,就這麼提着大包小包來到了肖坤的住處。
這裡是一個很普通的住宅區,普通得連物業都沒有,誰都可以隨便進出,只有一個老大爺守在大門收停車費。
來到肖坤住處後,我確認了一下門牌號,然後敲響了門。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
肖坤笑呵呵地站在門口,熱情的對我說道:“到啦,快,快請進。”
走進屋裡後,我向屋子四周環顧了一圈,房子不大,東西堆放得也稍顯雜亂,以至於看上去就更加擁擠了。
肖坤看上去還是很侷促的樣子,對我說道:“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不渴,你女兒呢?”
“在屋裡躺着的,剛纔出院,身體還沒有那麼快恢復。”
肖坤說着,帶着我來到那唯一的一間臥室裡,我見到了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