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立新請的這個律師,似乎並不認識陳敏,所以他也沒有把陳敏放在眼裡。
直到陳敏已經走了過來,他開口向陳敏問道:“你剛纔是在叫我嗎?”
“對,你是那個……”陳敏看着我問道,“他的當事人叫什麼?”
“楊立新。”我道。
“對,你是他的律師是吧?”
“沒錯,請問你是誰?”
“我是陳豐的律師,自我介紹一下,我也陳,叫陳敏。”
“陳敏……”他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聽過陳敏的名字。
“剛纔你們聊到哪兒了?”
我立刻對陳敏說道:“他說是我在水裡下了藥,然後用這個辦法去陷害楊立新,還說之前和楊立新籤的生產協議,也是脅迫楊立新簽署的。”
陳敏聽後點了點頭,她的表情很放鬆,似乎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陳敏看着楊立新的律師,笑了笑,說道:“這位同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警方這邊的鑑定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水裡的確是被下了藥的。”
陳敏又繼續問道:“那藥鑑定出是什麼了嗎?”
“K12,是一種產地自巴西的一種強力催-情藥。”
陳敏笑了笑,又看向我,問道:“陳豐,你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了,搖了搖頭道:“警察只說了鑑定結果出來了,沒說什麼藥,我哪兒知道。”
陳敏轉而看向楊立新的律師,突然發現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我也這才明白陳敏剛纔這麼問的意思是什麼,毫無疑問,這律師在陳敏面前還是太年輕了,分分鐘給他套路了。
沒等陳敏問,對方又急忙說道:“我是從警方那裡瞭解到的。”
陳敏又淡淡笑着,她始終那麼自信,不緊不慢地從包裡拿出一個用透明袋子裝起的一盒藥。
緊接着,陳敏又向對方問道:“是這個藥吧?”
對方愣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了,我也沒想到陳敏是從哪兒得到這藥的。
緊接着,對方又狡辯道:“你們自己的東西,我哪裡知道是不是?”
“不承認?那我告訴你,這是在楊立新辦公桌的抽屜裡找到的。”
我驚了!這陳敏竟然來找我之前,還去了事發地。
這纔是專業啊!
所有的自信都來自於她對整個局勢的掌握,現在楊立新的律師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好在他不是愣頭青,沉默了片刻後,又說道:“你說從楊立新辦公桌抽屜裡找到的,那就是真的嗎?就算是,那萬一是你自己放進去的呢?”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你猜我爲什麼用一個塑料袋裝着?”
陳敏自問自答道:“因爲這上面沒有我的指紋,到底是誰的,需要現在拿去鑑定一下嗎?”
漂亮,我只能說漂亮!
我剛纔就挺疑惑的,爲什麼拿一個塑料袋裝着,原來是害怕沾上指紋了。
陳敏的專業,已經讓楊立新的律師徹底沒話說了。
可這還沒完,接着陳敏又向外面喊了一聲:“進來吧!”
緊接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竟然就是昨天跟在楊立新身邊的那個大胸妹。
她此刻很沮喪的樣子,沒有化妝,臉上有很多痘印。
她一直低着頭,直到楊立新的律師看見她後,整張臉瞬間就白了。
接着,陳敏又對那個女人說道:“把你剛纔跟我說的,重新說一遍。”
那女的,依然低着頭,喃聲說道:“我在一家洗浴會所上班,楊立新經常來店裡找我,我們就熟悉了……兩天前,他告訴我,幫他一個忙,他就給我十萬塊錢。”
陳敏接着問道:“讓你幫什麼忙?”
她看了我一眼,又才繼續說道:“她讓我跟一個叫陳豐的人睡一覺,並且會給我安排好……昨天他讓我配合他演戲,做他的助理,他讓我端給陳豐那杯水被他下了藥。”
“你說的這一切,有證據嗎?”陳敏又問道。
“有,我手機上有楊立新轉給我的兩萬塊錢,他說事成後轉我剩下的八萬……還有和他的聊天記錄。”
聽完她說的後,楊立新的律師徹底傻了,他也低下了頭。
陳敏又纔看向他,笑了笑道:“這位同行,還有什麼想表達的嗎?”
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轉身就快步離開了警察局,顯然是不想管這件事了。
他離開後,那個洗浴妹又急忙向陳敏問道:“姐,咱們說好了,你不會追究我的責任吧?”
陳敏笑着,指着我對她說道:“這你要問他意見了。”
那女的又急忙對我說道:“大哥,我昨天真的是被楊立新給害的,我就是鬼迷了心竅,你饒了我行嗎?”
她確實挺無辜的,不過爲了十萬塊錢,差點跟着楊立新一起犯罪,實在是不值得。
我也不想找她的麻煩,對她說道:“把你那些證據留下,你可以走了。”
“好,好,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她連連點頭。
等從她這裡拿到那些她和楊立新的聊天記錄和轉賬信息後,我們就讓她走了。
這官司也打不起來了,剩下的就看我怎麼去和楊立新談判了。
我這才向陳敏問道:“陳大律師,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午,一回來阿勇就告訴我你出了點狀況,我瞭解了一下就趕過來了。”
“你還去了天語服飾那邊了?”
“我不去,怎麼能拿到這東西?”
陳敏說着,又將那用塑料袋裝着的小藥瓶拿了出來。
我長吁口氣道:“你可來得真及時,你是不知道剛纔那律師有多囂張,把死的都說成活的了。”
“這很正常,所以你自己小心點吧,最好請個律師能常期跟着你,要不然後面你還會遇到類似的問題。”
“我請你,你來嗎?”
陳敏笑道:“如果我不是打算去德國定居了,我肯定來。”
本來我也是開個玩笑而已,笑了笑道:“你和阿勇一走,我又少了兩個說話的人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在國內的時候,也不見你找過我們啊!”
我頓時有了尷尬,摸了摸鼻頭訕笑道:“這不是忙麼,不管怎麼說,祝你們去德國一切安好吧!”
“借你吉言了,對了,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個女孩,那件案子進行到哪兒了?”
陳敏說的是蘇桃的事情,她說過等她回來幫我忙。
我笑了笑,對她說道:“已經結局了。”
陳敏很驚訝道:“當時我聽你說得很嚴重啊!我也覺得有點難辦,怎麼就解決了?”
其實這結果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誰能想到蘇桃竟然用了那麼極端的辦法呢。
我也沒和陳敏說那麼多,只告訴她說:“聽了你的話,拿到了那些照片,然後交給了警方。”
“看來你們還是挺厲害的嘛,不過解決就好了,我這輩子最恨那些狗畜生了。”
和陳敏聊了一會兒後,一位民警來告訴我,楊立新想跟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