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她竟然撐着路沿站了起來,然後彎腰在地上撿起了那些散落了一地花朵。
她一朵一朵地拾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花束裡。
我們三個人都看懵了,但也幫着她一起撿了起來。
等全給她撿起來後,她朝我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看得出來她走得吃力,明顯是摔傷了,或者撞到她哪兒了。
心中自責,急忙對陳大江說道:“大江,你去把車開過來,咱們得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陳大江點了下頭,隨即跑去開車了。
而我,則快步追上按女孩,直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她掙扎着,那雙小手像蝴蝶的翅膀似的,不停地撲騰着。
我對她說道:“姑娘,你受傷了,我必須送你去醫院,你別掙扎了,我們不是壞人。”
我強行將她抱上了車裡,然後關上們,急忙打開導航,搜索了一家最近的醫院。
陳大江也快速啓動車子,朝醫院一路狂奔。
我將那女孩放在後座上,她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地看着我,目光中滿是驚恐之色,好像把我們當成了壞人。
我只好今年地遠離她,然後露出一副真誠的笑容,對她說道:“你別害怕,我們真不是壞人,只是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仍是顫抖着,雙眼驚恐地看着我。
我又趕忙掏出身份證,對她說道:“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可以暫時給你。”
她並沒有要我的身份證,仍然一臉愕然的看着我。
那雙大眼睛依然還很愕然,一眨一眨的,每眨動了一下,就好像蝴蝶扇動了一下羽翼……
“陳哥,她……不會是個聾啞人吧?”這時,張斌突然開口道。
張斌這話頓時提醒了我,想了想,從一開始我和她講話,她似乎都沒有反應。
想到這兒,我又急忙拿出手機,在手機裡打出一行字,對她說道:“我們不是壞人,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別害怕。”
我將這段話給她看後,她眼神裡的驚恐才稍微消失了一下。
難不成真是聾啞人?
我錯愕。
接着又打出一行字,向她問道:“你是聾啞人嗎?”
她向我點了點頭。
突然,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裡有點難過。
這麼漂亮一個女孩,竟然是個聾啞人,而且看她這樣子,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她有些可憐。
我沒有再和她說話了,到了醫院後,我又抱着她,直奔急診室而去。
醫生對她的身體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從頭到腳的檢查。
除了膝蓋被磕破皮加上崴了腳以外,便無其它大礙。
我算是鬆了口氣,雖然檢查費貴了點,但畢竟是因爲我沒注意才造成的。
我又拿出手機打出一行字對她說:“真是對不起,害得你摔了一跤。”
她擡臉對我羞澀地笑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便低下頭去。
片刻後,她也拿出手機打出一行字,給我看:
“是我自己過馬路不小心。”
“你別這麼說,要不是我開車時沒注意,你也不會摔跤。”我又打出一行字給她看。
她朝我感激一笑,她的笑容也很清澈,彷彿是三月的春光!
她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可能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模樣長得有些楚楚可憐!
醫生還在給她處理膝蓋上的傷口,大概是因爲酒精對傷口的刺激,她勾着臉,緊咬着下脣,雙手用力揪着診療鋪上的鋪單!
我的心忽然被一種憐愛之情充溢着,彷彿身上也正承受着她此刻承受的痛苦似的。
我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
她的手很柔軟,卻是冰涼的。
我用手掌包住了她的小手,她輕輕往外抽了一下,沒抽出,便不再牴觸。
她或許也明白,我對她並無邪念,只是想給她一些意志,或者安慰。
等醫生用紗布給她傷口包紮好之後,我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一聲叮囑這幾天今年不要下地走路了,也不能碰水,三天後來換一次藥。
醫生不知道她是聾啞人,所以只好由我通過在手機裡打字的方式告訴她。
從醫院出來後,我又問她:“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着我打出來的一段話,搖了搖頭,示意不用。
可是她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走回去,而且醫生也說了讓她今年少走路。
畢竟是因爲我才造成這樣的,我心裡自然是過意不去,不把人送到家裡我放心不下。
我又拿起手機打出一段話:“你不要拒絕了,醫生都說了,今年不要走路,你放心,我送你到住處後就走。”
她似乎還是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但最終還是被我勸了下來,跟着我們上了車。
她在手機裡打出一個地址,我將地址告訴陳大江後,便開着車去了。
難怪她堅持不讓我送,她住處的情況挺糟糕的,這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
而且交通很不方便,沒有公交車,甚至連馬路都是坑坑窪窪的。
“妹子,你確定是這兒嗎?”開車的陳大江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問完,他才意識到她是個聾啞人,又只好讓我問女孩。
我這纔打出一段話,問她說:“你家是住這兒嗎?沒錯吧?”
她向我點點頭,眸子很清澈。
接着,她又拿出手機打出一段話:“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謝謝你們。”
我便告訴陳大江在前面路口停車,打開車門後,女孩硬是塞給我二百塊錢。
我問啥意思,她打出一段話說:“在醫院的檢查費。”
我苦笑一聲,打字說:“不用,是我們撞了你,我該出錢給你檢查。”
她不聽,執意要把這二百塊錢給我,然後便下了車。
陳大江忽然感慨道:“姑娘是好姑娘啊!可就是個聾啞人。”
我瞥了他一眼說:“歧視聾啞人啊?”
陳大江趕忙搖頭說:“我是覺得她挺可憐的,還住在這麼糟糕的地方,之前看她穿的漂漂亮亮的,長得又那麼清秀,還以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呢。”
我笑了笑看着那女孩兒走遠後,我纔對陳大江說道:“行了,咱們也回去吧。”
“她拿的這二百塊錢,不還人家啦?我看她這條件也不好呀,可能這二百塊是她僅有的錢了。”
陳大江忽然又說道。
他說的沒錯,我剛纔看見她拿出錢包了。
錢包裡只有這兩百塊,多一分都沒有。
我苦笑着說道:“你覺得我還給她,她要嗎?等下次吧,我再機會把錢給她。”
陳大江忽然笑道:“陳哥,這你可是搞得明明白白的,這不就有了下次見面的理由了嗎?”
“說啥了你,你小子怎麼跟高勝學一個德性了。”
陳大江就呵呵呵的笑着,我真沒有那麼想過,在我眼裡這女孩估計比我小十多歲。
我怎麼可能對人家一個小女孩,起那種邪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