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燕這時又笑了兩聲,說道:“看不出來啊,連葉氏集團的葉老闆都跟你發生過關係,你小子福氣挺大的啊!”
我心虛一笑,回道:“意外,意外!”
“想不到你還是有點本事的,那麼把你留在我身邊,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我笑呵呵的說道:“能給燕姐提供幫助,是我的榮幸。”
“別油嘴滑舌的,這件事記你一功,去財務那邊領錢的,我打過招呼了。”
我連忙點頭答謝:“謝謝燕姐,謝謝燕姐。”
“出去吧。”她朝我招了招手。
從她辦公室離開後,我那忐忑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不過也沒有完全放下,因爲在這裡我每時每刻都面臨着風險。
和平時一樣,等下班後,我照舊將她送回住處。
不過今天,她沒讓我直接送回住處,而是讓我將車開到了一家娛樂城門口停了下來。
她讓我就在車裡等着,然後便下車進了這家娛樂城。
平時她去哪裡都會帶着我,可是爲什麼來這裡卻不讓我跟着她了?
我感到很奇怪,可是她不讓我進去,我也只能在車上待着。
我倒是挺想跟進去看看的,可就怕萬一被她發現了,估計又會懷疑我了。
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車裡,在她沒有足夠信任我之前,我最好都不要輕舉妄動。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朱曉燕還沒有出來,倒是等來了她的電話。
我急忙接通電話,說道:“喂,燕姐。”
“你進來,上二樓。”
“好的。”
我再次感到奇怪,剛纔不讓我跟她進去,現在怎麼又打電話讓我進去了?
我也沒多想,就下車進了這家娛樂城,穿過一條幽暗的廊道後,上到二樓。
剛到二樓,我就看見廊道里站着好幾個黑衣人,他們所有人都面無表情。
更讓我目瞪口呆的是,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拖着一個人從一間包廂裡走出來。
沒錯,那個人是被拖着出來的,拖了一地的鮮血。
從我面前經過的時候,我用眼神的餘光瞟了一眼那個被拖在地上的人,好像已經死了!
那一刻,我的雙腿再次感到發軟,我急忙扶着旁邊的牆壁,這才支撐住了身子。
我重重嚥了一下口水,然後向其中一個人問道:“大哥,我問一下,燕姐在哪個房間?”
被我問的那個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甩了甩頭,指向其中一個包廂。
我說了聲“謝謝”後,這才走進那間包廂裡。
剛纔那個人就是從這個包廂裡被拖出去的,此刻正有人在打掃包廂裡殘留在地上的血液。
一種噁心感頓時讓我有種想吐的感覺,我拼命忍住,看見朱曉燕正坐在包廂裡面,手裡夾着一支女士香菸。
“燕……燕姐,你找我?”我說話都開始哆嗦起來。
“過來坐。”她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對我說道。
我頓了頓,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過去。
她看着我,笑着說道:“怎麼把你嚇成這樣啊?膽子這麼小嗎?”
“我……燕姐,我是挺怕的,剛纔那個人是死了嗎?”
“死不了,不過也廢了。”朱曉燕很無所謂的說道。
我喉嚨不自然的蠕動了一下,顫着嗓音問道:“這……這是出什麼事兒啦?……”
“想知道?”
我輕輕點了點頭,朱曉燕優雅地吸了口煙,這纔對我說道:“剛纔被拖出去那人是這家娛樂城的經理,不過他騙了我,被我發現了。”
“騙……騙你什麼?”我驚愕道。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需要知道這就是騙我的下場,所以……”朱曉燕停頓一下,眼神陰沉的看着我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你的下場比他更嚴重。”
我真的被嚇得膽顫了,努力平復狀態後,搖頭說道:“燕姐,我肯定不會騙你的。”
“諒你也不敢,”她又吸了口煙後,繼續對我說道,“叫你進來是問你一件事。”
“燕姐,您請說。”
“我看你還是挺有用的,讓你留在我的身邊有點大材小用了,正好這家娛樂城缺一個管事的,你想不想來?”
“我……”我頓了頓,心想她這是信任我了嗎?
不過回頭一想,這不對勁,很可能她這是在試探我的。
短暫的沉默後,我纔回道:“燕姐,我聽從你的安排,不過從我內心來講,我還是希望繼續跟着你。”
“跟着我有什麼用?有能力就得去幹大事,而不是一直跟在我身邊。”
我低頭道:“所以我聽從燕姐的安排,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朱曉燕笑了笑道:“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挺有意思的,要是別人想都不用想就答應了,你好像還有點不樂意的樣子。”
“我不是不樂意,是我覺得我現在還沒這個能力,燕姐。”
朱曉燕聳了聳肩道:“行吧,如果你不想來,那你就繼續留在我身邊吧。”
我點點頭,不再多說話。
就在我一個轉頭的間隙,我暮然發現旁邊的玻璃茶几上竟然擺着一塊血淋淋的東西,像是人的舌頭!
定睛一看,尼瑪還真是被割下來的舌頭。
我被嚇得“啊”地驚叫了一聲,這完全是本能反應。
朱曉燕卻被不慌不忙的說道:“大驚小怪的幹什麼?沒見過舌頭嗎?”
“這……這是剛纔那人的嗎?”
朱曉燕沒回我話,讓還在包廂裡打掃血跡的人,把這半截舌頭給收拾了。
我真的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只感覺頭皮發麻。
朱曉燕這時站起身來,又對我說道:“走吧。”
我愣了愣神後,才站起身來跟她一起離開了這家娛樂城。
我心有餘悸,感覺今天晚上一定會做惡夢,這種場面我真是第一次見。
回到車上,我依然感覺手腳冰涼。
要知道這可是七月份,三伏天!
我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但真的沒見過這樣的,那舌頭就這麼擺在茶几上。
此刻,我滿腦子都是那半截血淋淋的舌頭。
“開車啊!愣着幹什麼?”朱曉燕忽然催促道。
我這纔回過神來,急忙啓動了車子,向她問道:“燕姐,現在去哪兒?”
“回家。”
我不敢再多說話了,安靜的開着車,可是注意力卻始終集中不了。
在一個等紅綠燈的路口,我差點和前車追尾了,我急忙向朱曉燕道歉:“不好意思燕姐,我分心了,對不起,對不起……”
“好好開車,別想多了。”
我點點頭,儘量集中注意力駕駛着車輛。
朱曉燕這時又開口說道:“看來你還得鍛鍊,這種場面你以後會見得更多,我不希望下一次你還是這種狀態。”
我重重點頭,然後小聲的問道:“燕姐,你不怕嗎?”
朱曉燕笑了笑沒有回答我,似乎在嘲笑我的單純。
一路上我們也沒有更多的交流了,只是快到她住處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電話,在電話裡跟人吵了起來。
我聽她說了一個名字,是李老二,也就是那個控制住全城渣土車的李老二。
不過吵着吵着,就沒吵了,甚至還提到了什麼合作。
掛掉電話後,她便對我說道:“掉頭,去雲祥大酒店。”
我也不敢多問,就照着她說的掉頭去了雲祥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