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沉默中,安瀾忽然又向我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沉聲回道:“如果這是真的,那現在的局面挺糟糕的。”
“是的,王藝現在已經和你分手了,想必她在你公司的事業也已經移交了。”
我點點頭,依舊沉聲說道:“是的,現在看來,對方的計謀得逞了。”
安瀾又說道:“還有一個讓你意想不到的情況。”
“什麼?”
“我怕我說了會對你打擊很大。”
我慘然一笑,說道:“說吧,我現在已經不怕什麼打擊了。”
安瀾很少有的吞吞吐吐的說道:“宏盛資本其實和安東森也有一些關係。”
我如遭雷劈!
這個安東森,爲什麼總是神出鬼沒的,爲什麼哪哪都有他!?
沉默中,安瀾又對我說道:“你現在唯一能選擇的就是跟我合作,我幫你打開海外市場,來規避宏盛資本的單方面資金壓制。”
我依舊沉默,因爲我現在腦袋一團亂。
“這個安東森,他媽的究竟要幹什麼?”半晌後,我終於爆發出來。
安瀾卻是無比冷靜的說道:“以前,我儘可能的讓你不參與進我的世界,可是冥冥中還是讓你參合進來了……對不起!”
我閉上眼睛,對她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用不着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我跟安東森之間的事情,一定要做個了斷了。”
“你要怎麼做?”
我咬牙切齒的說道:“張恆,你應該知道的。”
安瀾點點頭,回道:“我知道,他也是安東森的人。”
“沒錯,他也許就是一個突破口。”
安瀾輕輕嘆口氣說道:“可現在的問題是,你得想辦法穩住公司的局面,一旦被宏盛資本完全介入,那後果你應該知道……”
此刻,我終於感到困難了,一直以來我只是單方面的認爲這是宏盛資本對我公司的一場強制收購的行爲。
可是當安瀾來跟我說了這些,我才明白,原來背後有那麼大一盤棋。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我擡頭看着安瀾,對她說道:“所以你來成都,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保護我嗎?”
安瀾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說道:“保護你其實等於保護我自己,我跟你說過了,安東森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你來逼迫我。”
“所以,你讓所有人都認爲你和那個阿迪夫結婚了,目的就是爲了讓安東森放棄對我的某些行爲,對嗎?”
安瀾已經沒有正面回答我,可是她選擇沉默,那麼就證明她默認了。
又相繼沉默了一會兒,安瀾又纔對我說道:“我們不該認識的,如果你當初沒有認識我,你現在也不會這麼困難了。”
我冷笑一聲說:“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安瀾,現在已經不是你跟安東森之間的事情了,是我跟他的戰爭!”
“你要幹什麼?”安瀾皺眉問道。
“我要幹什麼你不要管,總之,我不會再讓他欺負了。”
“陳豐,你要冷靜。”
“再冷靜下去,等待我的可能是毀滅。”
安瀾低下了頭去,我很難看見她像現在這樣自卑的時候。
半晌後,她才說道:“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問題,從樑靜到王藝……”
關於這些我還真沒有細想過,此刻聽安瀾提起我才意識到,好像是這麼回事。
樑靜也是因爲這件事而逝去了生命,包括黃莉也是因爲閔文斌的事而坐牢了,還有現在的王藝,也是因爲安東森的關係。
原來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這背後串成了一條線,而這條線均與安東森有關。
試問,如果我還繼續忍下去,我還算是男人嗎?
這一次哪怕拼個你死我活,我也要拉着安東森一起下地獄!
安瀾忽然又對我說道:“陳豐,你真的不要衝動,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安東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在暗我們在明。”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已經不是二十幾歲的年紀了,我得對我所做的每一個選擇負責。”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稍稍停了停,她又說道,“明天我來你公司,我們好好談談合作的事,你相信我,我能最快時間幫你打開市場的。”
我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我感到疲倦了,這一刻,我只想睡覺,什麼都不想,睡他個昏天暗地了得。
在我閉上眼沒一會兒後,安瀾突然又向我問道:“你吃飯了嗎?”
我依舊沒睜眼,搖搖頭回道:“不餓。”
“不餓也得吃點,我給你叫一份外賣吧!”
“你能不能別管我!”我無比煩躁的說道。
安瀾沉默,片刻後她才又說道:“好,那你照顧好你自己,我先走了。”
她就這麼離開了,我沒有留她,我也沒有理由留她。
我重新躺在了沙發上,開始思考着接下來的一些打算。
首先穩住公司的局面最重要,可千萬不能讓宏盛資本得逞了。
其次就是通過張恆,去更加深入的調查安東森這個人。
還有王藝,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一枚棋子。
可我到底該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她?
如果告訴她了,就怕她轉個背就告訴給了盧旺,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可是如果不告訴她,那麼她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
這可真是一個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正當我糾結着時,門外再一次傳來敲門聲。
“誰呀?”我向門外問道。
“是我。”又是安瀾的聲音。
我立馬前去打開門,真是安瀾站在門口,她手裡還提着一個外賣盒。
“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向她問道。
“你還是吃點東西吧,我看樓下有家滷肉飯很多人排隊,我就去買了一份。”
“我不都說了不餓嗎,你這人……”
“吃點吧。”她將外賣盒往我手上遞了遞。
我只好接過來,對她說道:“謝了。”
“嗯,要好好吃飯,不要因爲這些事情對自己不好。”她笑着說道。
我心裡忽然有些悸動,點了點頭,便對她說道:“要不,再進來坐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