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感覺身體裡面的真氣全都很好的融入之後,睜開了眼睛,那幾個美女還在睡着,我趕緊洗刷身體,穿好衣服。
那銅甲屍一直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其實我這次來,也並不是想做什麼,只是想仔細觀察一下這半山腰的土壤,還有那些藥草之中,有沒有彼岸花的幼苗。
這半山腰的地方很大,種植的藥草也多,土壤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我也沒有找到彼岸花的幼苗,如果這彼岸花的幼苗不在這一片,我實在是想不到會在哪裡了。
但是轉念一想,這彼岸花是幽靈之花,這半山腰的環境似乎真的不適合它的生長,那麼這老妖婆到底是從哪裡弄來彼岸花的幼苗的?
藥田裡面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便把視線轉向了半山腰那些女人們居住的房子裡,房子只有一間,是簡易的竹製結構,看來就是值班人員待的地方,這些女人晚上有一部分還是回村子裡面去的,但是這裡有糧食,害怕有野豬之類的畜生糟蹋,還有藥草,怕人來偷,所以晚上會有人留下來值班。
我擡起腳朝着房子走去,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這種香味跟這良田裡面的花香很不一樣,更突出,微微一呼吸,便能分辨出來,沁人心脾。
我伸手推開房門,環視四周,也沒覺得這間竹屋有什麼不一樣,竹屋裡面都是一些很正常的生活用品,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的。
但是那香味顯然不是在這竹屋裡面形成的,我循着香味走過去,站在了竹屋的一面竹牆前,伸手推了推,那就是一面竹子編排形成的竹牆,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剛想離開,眼睛餘光一下子掃到了手邊櫃子上面的一個花瓶,這個花瓶很普通,放在這櫃子上做裝飾,恰到好處,但是花瓶上面的花紋,卻一下子吸引了我。
那是彼岸花的花紋,彼岸花的花朵是紅色的,花瓣蜷曲細長,這花瓶上畫着的,便是無數的細長的花瓣,所以不仔細看還很難辨認出來,我鬼使神差的就想伸手去擰那個花瓶,可是手還沒豎起來,身後便響起了一道疲憊的聲音,嚇得我趕緊放下了手臂。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轉身一看,原來是小青,她率先醒來了,很快外面的那一羣女人都會跟着醒來,我已然失去了動手的最佳時機,心裡面不免有些遺憾。
這花瓶到底會不會是機關?如果是機關,這堵竹牆後面又是什麼景象?這種奇異的香味又是來自何物?會不會跟彼岸花有關?
可惜這一切目前無從考證了,真特麼的艹蛋啊!好不容易查到了一絲線索,竟然要前功盡棄了,我真特麼倒黴。
“你們這房間好香啊,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我環顧四周,故意擺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那小青皺着眉頭看着我,似乎對我擅闖她們的房間很不滿意。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村子裡面去吧,這邊不留男人過夜的。”
外面天色其實還不算晚,太陽剛剛西斜,小青這麼急着趕我走,更加讓我對這竹屋感到好奇,我根本就不想現在離開,還想留下來多觀察一會兒呢。
“你們這些女人,用完了我就想像扔抹布一樣把我扔掉,有點太絕情了吧?”
“不要貧嘴,男人本來就是爲女人服務而生的,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爲我們提供勞動力和繁衍後代,你還想要什麼地位不成?”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青,雖然說,現在女人能頂半邊天的理論已經被很多人接受,但是像小青這樣赤果果的女權主義還真是不常見,她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就算是很多大城市裡面的女強人,也不敢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我哪敢要什麼地位啊,只是有些心疼你們,我聽別人說,昨天村子裡面的女人們情蠱全都發作了,肯定很痛苦吧,看你們今天一個兩個體力都不行了。”
“切,情蠱算什麼,只有村子裡面的那些蠢女人才受情蠱的折磨,我們幾個可是……”
“小青!閉嘴!”
小青被我一激,開口就要說些什麼,我全身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等着小青的下文,可是小青的話一下子被打斷了,門口又進來幾個女人,開口的,便是莉莉。
女人們都已經醒來了,莉莉不讓小青說下去,說明在她們的身上還隱藏着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聽小青的話音,她們幾個並沒有中情蠱,這就奇怪了,拜月教用情蠱來牽制村子裡面的女人,爲什麼不給這幾個女人下呢?
她們也會勾引男人,不值班的時候,也住在村子裡面,那麼,拜月教是用什麼來牽制她們的?跟那抹異香有關係嗎?
“周毅,你可以離開了,以後沒有什麼事,儘量不要來這裡。”
莉莉的臉色很不好,小青緊緊的閉上了嘴,這樣的逐客令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警告了,她們到底在怕,什麼?
“怎麼,你們怕我還像去年一樣來偷藥草?我現在已經是你們族長面前的大紅人了,還不至於在村子裡面做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我哪想這麼輕易的離開,故意把老妖婆給擺了出來,她們對我已經有了防備之心,下一次再想來就難了,只能死皮賴臉的在這裡耗着。
“你在族長的面前再怎麼威風,跟我們沒有關係,村裡面有村裡面的規矩,我們這裡晚上不能留宿男人,這是族長親自下的命令,沒有人敢違背,你快走吧。”
莉莉再一次催促我離開,我再不走,估計就要被掃地出門了,算了,找機會再來吧,我低着頭往外走,銅甲屍連忙跟上。
我從半山腰上下來,一路穿過油菜花田,走到小河邊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女人正站在半山腰看着我,她們所在的地勢高,可以看清楚我的一舉一動,我根本做不了什麼手腳。
太陽漸漸的落了下來,到處一片陰暗暗的,那小河水靜靜的流淌着,這良田就在村子的東南角,而墳山就在村子的正南方偏西一點,所以我站在小河邊,就能眺望到墳山,墳山樹木鬱鬱蔥蔥,天色也暗,看不清裡面的動靜。
我心裡面有些發毛,黃玉茹說她十幾年前在這條小河裡面被水鬼纏過,看來還是有原因的,這裡靠墳山不算遠,有冤魂也算正常。
想到了這一點,我腳下的步子加快了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我要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回村子裡面去,我這人,體質跟別人不一樣,極陰,喜歡招惹不乾淨的東西。
就這麼一路走着,那銅甲屍跟在我後面,雖然他也是個怪物,但是至少他受到的指令是保護我,監視我,而不是害我,所以有他陪着,我心裡面也稍微安心一點。
這條小河很長,一直蜿蜒直下,從村東穿過,沒入後面的樹林,上一次我拼命的逃竄,像只無頭蒼蠅一樣闖進了樑慧的領地,這一次,我想直接回黃玉茹那裡。
一路上倒也平靜,天漸漸的黑了,我也快到村子了,心理面不由的暗暗高興,就在這個時候,河水裡突然“咕咕”的冒起了泡,我被嚇了一跳,腳下一頓,便看見那河水裡面伸出了一雙細直的手臂,隨着那如燒開的沸水一樣的泡泡慢慢的上升,那樣子,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其實我根本不應該害怕,因爲我身邊有銅甲屍陪着,腰間還有黑鞭,只是以前鬼電影看多了,這種鏡頭一出來,心裡面難免會發怵。
我眼睜睜的看着那雙手一直往上升,緊接着,便是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升了上來,慢慢的轉向了我,睜開了眼睛。
她的手一直就那麼伸着,似乎不能彎曲,兩隻手緊緊的靠在一起,分不開,這女鬼很明顯對我沒有惡意,因爲她沒有齜牙咧嘴的朝我撲過來。
“那個,你是找他嗎?”
我也是醉了,這女鬼對我沒有敵意,我竟然靜下心來跟她攀談起來了,我指着銅甲屍問道,他們在本質上都屬於鬼怪,很可能他們前世爲人的時候認識呢?
“不,他看不到我,我是找你有事。”
那女鬼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不像之前那些鬼,說話帶着哭腔,她說銅甲屍看不見她,我不奇怪,但是她說她找我,我就有些奇怪了,我們並不認識。
“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試探地問道,這女鬼找我,不會是要我扎個男人燒給她吧?那次在墳山,那一羣男鬼不就是找我要女人的嗎?後來不知道錢奶奶給沒給他們紮了女人?
“我在這小河裡面已經幾十年了,十幾年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替死鬼,本想拉她下來替我,卻沒想到,一個老太婆經過,把她救了起來,還給我施了法,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手一直被捆着分不開,根本無法再去拉別的替死鬼,你能不能幫幫我,把我的手解開。”
這個女鬼說的那個替死鬼很可能就是黃玉茹了,還好她當時沒有成功,要不然我就遇不到黃玉茹了,那麼我現在的命運可能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