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才把趙嫣勸住,不再哭泣。
“我閨蜜嘴巴很嚴,再說我只是讓她查賬,並沒有告訴她你的情況,即便真出了什麼紕漏,對方應該也聯想不到你頭上。”段書蘭說。
“這次就算了,下次如此機密的事情,你最好親歷親爲,畢竟關乎我的生死。”我說。
“知道了。”段書蘭翻了一個白眼。
“賬面乾淨不等於真乾淨,他給胡杰的是現金,你就查那天對方的行蹤,總會有蛛絲馬跡。”我說。
“還用你說,被你搞才一打擾,我差點忘了正事。”段書蘭說。
“什麼正事?”我問:“調查黃向榮不就是正事?”
“我閨蜜調查了黃向榮以及他身邊所有親屬的賬目,發現一切正常,不過她也提供了經偵那邊經常遇到的一種情況。”段書蘭說。
“什麼情況?”我立刻問道。
“一些人收了來路不明的錢,爲了逃避警察的追查,都會存入情人的名下,或者直接放在情人家裡,這種事情非常隱秘,所以明面上的調查根本查不到任何端倪。”段書蘭說:“更有甚者,錢會通過地下錢莊洗乾淨,然後匯入國內情人的公司或者國外情人的賬戶裡,這樣便是天衣無縫,給偵破帶來很大的苦難。”
“你的意思是調查黃向榮資金這條線根本查不下去?”我問。
“本來是查不下去,但因爲你提供了他給胡杰錢的日期和時間,於是我便秘密調查了那天黃向榮的行蹤,最終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說着,她拿出手機,打開一段比較模糊的監控視頻。
“當時的監控探頭離得有點遠,但基本可以看清當時發生什麼,你看,在進別墅之前,他的手是空着的,十分鐘之後,從別墅裡出來,手裡提着一個旅行袋。”段書蘭指着手機上的一個畫面說。
“錢,給胡杰的那一百萬?”我瞪大了眼睛說。
“十有八九。”段書蘭點了點頭。
“那還等什麼,直接突擊檢查這棟別墅,看看誰住在裡邊?跟黃向榮什麼關係?肯定能搜到大量的現金。”我說。
“你以爲我不想啊,但自從聽了你講的事情之後,又發現了黃向榮的秘密,我便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萬一我把這件事情向隊長彙報,然後泄漏的消息,等搜查的時候,什麼也沒有搜出來,不是打草驚蛇前功盡棄啊。”段書蘭說。
“你不能怕噎着,不吃飯吧。”我說:“臭蟲也就一、二隻。”
“只要有一隻就夠了,再說黃向榮是老警察,在市局肯定有關係好的朋友。”段書蘭微皺着眉頭說:“不能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我問。
“讓胡杰檢舉揭發。”段書蘭說。
“什麼?開玩笑嗎?我利用斗篷男的力量指使劉三搞定了胡杰,胡杰可以對劉三講,但真到了法庭或者面對其他人,肯定不會說實話,甚至反咬一口。”我說。
“只要胡杰舉報,黃向榮就會接受調查,即便他能搞定調查,也不會再回沿江路了,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段書蘭說。
“你上嘴脣碰下嘴脣說的容易,人家胡杰憑什麼舉報?對了,可不可以匿名舉報?”我問。
段書蘭搖了搖頭,說:”匿名舉報引不起重視,最可能的情況是石入大海。”
“那從他的情人身上入手。”我說。
“我查過那棟別墅,戶主叫柳雪,南城芙蓉苑小區就是她的公司開發的。”段書蘭說。
“就這些?”我問看着她問。
“暫時就查到這些。”段書蘭說。
“繼續往下查啊,特別是柳雪的個人資料,往深了挖,她一個女人如果沒有點背景能在南城拿到地皮,還搞房地產?”我說。
“好,我回去找戶籍部門查一下。”段書蘭說。
“你最好自己操作,不要讓人知道你在調查柳雪。”我說。
“用不着你交我做事。”她翻了個白眼說。
“我……”我心裡這個氣啊,感覺女人都太不講理了。
“即便把柳雪調查清楚了,只要沒有直接證據,也動不了他們。”段書蘭緊皺着眉頭說。
“跟蹤,黃向榮和柳雪肯定會露出馬腳,他們不可能不見面。”我說:“對了,柳雪有沒有孩子?”
“有!”段書蘭想了一下,肯定的回答道。
“有沒有可能是黃向榮的?”我問。
“這……”段書蘭遲疑了。
“你工作做的不細啊,最近這幾天你就盯着柳雪,肯定會有發現。”我說。
段書蘭卻搖了搖頭,說:“正上案子呢,根本脫不開身,要不你自己想想辦法,我回去就把她的詳細資料整理好。”
“喂、別走啊,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我說,可是段書蘭已經離開了酒吧。
“女人果然都不靠譜。”我低估了一句。
“說誰不靠譜呢?”林菲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嚇了我一跳,扭頭看去,發現林菲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剛纔那女人是誰啊?是不是搭訕人家沒成功,人家走了。”
我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啊。”林菲拋了個媚眼說。
“咱已經離婚了,再說了,結婚七年,都不知道你給我戴了幾頂綠帽子,萌萌還不是我的,這些都是男人的底線,可是都被你碰觸了,我開始的時候恨不得殺了你,現在算是想通了,也不想再記恨你,你也就不要再糾纏我了,用你以前的話說,我就是一個窩囊廢。”我自損道,真心不想跟林菲糾纏下去,根本不可能再回到過去,我對她其實也不是愛情,開始的時候是認爲她漂亮,後來生活久了就是一種習慣。
“王強,你是不是男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昨晚在我身上的時候,還不停叫老婆呢,現在提起褲子不認人了,趕我走?”林菲瞪着我嚷道。
“姑奶奶,小聲點。”我左右看了看,非常尷尬。
“不也知道不好意思啊。”林菲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
我心裡這個鬱悶啊,說:“明明你給我戴綠帽子,喜當爹,怎麼現感覺是我不對一樣?”
“那是過去的事情,總提有意嗎?現在是說昨晚,既然你不想跟我繼續,爲什麼昨晚睡我牀上,耍流氓嗎?”林菲瞪着我問。
“你……明明是你……”我被氣得說話結巴起來。
“我怎麼了?別說我勾引你啊,你如果意志堅強,心無雜念,誰還能強行脫你褲子不成?”她說。
我本來就是一個工科生,說話不太在行,怎麼可能說得過林菲。
“昨晚的事情認不認帳?”林菲瞪着我說:“是個男人就敢做敢當。”
“認!”我被懟到了牆角,昨晚自己確實睡在林菲牀上,還特麼折騰到後半夜。
“認就好,一會跟我回去睡覺。”林菲說。
“啊!”我瞪大了眼睛,說:“林菲,你饒了我吧,想要什麼你說,你知道我是一個老實人。”
“我想要你這個酒吧,給嗎?”她指了指醉夢酒吧說。
“酒吧不是我的,就是給人幫忙,我有多少錢,你還不知道嗎?淨身出戶,差一點餓死在街頭。”我說。
“那以後就跟我回去睡覺,不然我去公安局告你。”林菲說。
“耍無賴是吧?”我瞪着她問。
“嗯!你要打我啊。”林菲說,不過隨後她的語氣又軟了下來:“我在單位要幹不下去了,不爲了自己,也要爲女兒打算一下,家裡那點存款都給了女兒去國外讀書,過段時間回來了,我萬一失業,我們娘倆怎麼生活?”
“不是讓你調查稅收情況嗎?”我說。
“你以爲那麼容易啊,我又不是專業會計,即便真有什麼漏洞,也查不出來啊。”她說。
“這樣吧,我再幫你想想辦法。”我說。
“你能有什麼辦法。”她問。
“辦法總比困難多嘛,你打聽一下南城這邊有什麼空缺。”我說。
“打聽容易,但估摸只要有空位子,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林菲說。
“盯着不要緊啊,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唄。”我說。
林菲沒有說話,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把我看得心裡有點發毛,小聲說:“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搖了搖頭,幽幽的說:“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挺爺們嘛。”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自己以前懦弱膽小是事實,遇事只想躲,不過自從遭逢了這場變故之後,徹底了看開了,沒什麼大不了,死都不怕,平時裡幹嘛要猥猥瑣瑣,再加上遇到趙嫣,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充滿全身,那應該就是愛情的感覺,非常想保護她,甚至爲此可以不顧生命,所以強迫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當天晚上,林菲沒有再糾纏我。
第二天下午,我又接到了她的電話:“喂?”
“王強,我打聽到一個消息。”林菲說。
“什麼消息?”我問。
“南城沿江街道辦副主任準備調走。”林菲激動的說。
“這事誰有決策權?”我問。
“區裡。”林菲說。
“你有關係嗎?”我問。
“有關係還找你幹嘛?”她說。
我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你都沒關係,老子認識誰啊。”不過嘴上卻說:“幫你想想辦法,等我的消息。”